第3章 楼氏遇难

“大清早说什么胡话呢，将军是战神，镇守边关多年，怎么可能，你从哪听来的闲话，可别来招惹夫人。”王妈妈一听立马低声厉呵，同时心里又不免犯了嘀咕。

        “刚听到消息我也不信，我还亲自跑了一趟辨认好了才来，尸首现在还在大理寺呢，是要带回来礼葬还是让仵作验尸追查死因我不敢自作主张还得听从夫人安排，但太太现在的身体状况……”

        老管家话音还未落，夫人的声音便从里间的门帘内传出来，“石伯，你说尸首，什么尸首？谁的尸首？”

        接着便看着一位年轻妇人，四肢芊细抚着八个多月的身量走出来，面带倦容却也看得出面容白皙亮丽，平时也是保养的极好的。

        “老奴不敢清晨扰夫人心烦，实在是事态滋大老奴不敢做主，还得听夫人决断。”

        老管家拱了拱手悲伤的情绪一时也涌了上来。

        “夫人您一定要稳住啊。”王妈妈是见过风浪的人，立马就明白了事情厉害，走近楼氏身边提前做好了搀扶。

        “石伯，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我自是有数的。”

        楼氏虽然心里不安却也能让面上看上去波澜不惊，毕竟这些年过来虽宅子里没有什么勾心斗角但也不再是从前那少不更事的小丫头了。

        “夫人，将军死了，尸体在大理寺，随从叶安的尸体也在，是今早在京郊的驿站发现的。”老管家边说边抬头看夫人的变化。

        楼氏竟一反常态的冷静，仿佛说得不是自家事，死的人也不是自家夫君，但身边的人自是都明白夫人这是在强装冷静。

        “进宫给姐姐递个信儿，也派人知会一下皇上，毕竟也是连襟。整理一下府上，安排马车我要去大理寺，看看韫姐儿醒了嘛？帮我照看好她，这应该也是将军的遗愿了。”

        楼氏说完一转身就掏出一个粉粉圆圆的护身符，攥在手心，整个身体微微颤抖，手指也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此时她没有依仗要坚强要忍，偌大个将军府还得依仗她决断。

        这时韫姐儿跑过来，抱着楼氏的腿，“母亲，我来给您请安了，您怎么了？是弟弟又闹你了嘛？”

        楼氏对着稚嫩的女儿，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只是轻轻摇摇头，待沉寂一会儿后敛了敛脸上的悲伤，蹲下笨重的身体。

        “你父亲回来了，走了很远的路，又这么久没有回家，这痴傻的竟认不得自己家的家门，睡到别人家去了，韫姐儿收拾一下，陪母亲去接你父亲回家好不好？”

        语气中竟还带了些嗔怪，仿佛真真就是丈夫远归回来，忘了先回家和妻女团聚。反而和挚友畅饮后留宿酣睡在挚友家了，负气的小娘子知道了要携女去提留着丈夫的耳朵拎回家处置。

        刚刚五岁多的孩子也没经历过什么大事，自然信以为真，就这样无忧无虑蹦蹦跳跳的去整理衣妆，准备漂漂亮亮的去接父亲回家。

        韫姐儿虽和父亲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也不知这次父亲回来是不是还是浑身脏臭脏臭的。

        但父亲每次回来都会给她带沿途买来的新鲜玩意儿，还会让她坐在脖子上骑大马，想到这些她就很开心，越发的期待父亲可以早点回来。

        不多一会儿，母女俩就收拾好在前门被王妈妈搀扶上了马车。马夫刚要抬手驱赶马车，前方就突然跑来了两个叫花子直直地奔着马车的方向来。

        府上突发横祸，王妈妈不想再惹事端惹夫人不快，便忙从衣袖里掏出几两碎银子，想买的顺心。

        哪想到两个叫花子讨到了好处，不远处的叫花子都开始涌入过来，这时候马夫只好趁马车还未包围之际先抬手挥鞭驱赶马车，让府里的下人取些铜钱碎银子来打发他们。

        岂料马车刚刚拐过将军府的路口，套在马车上的马就开始了一阵狂躁，四处狂奔，马车也随着马匹东摇西晃，马夫一下就吓慌了神，不知所措。

        马车里楼氏感觉出了不妙，一把搂紧韫姐儿护在怀里，韫姐儿也是乖乖的不哭不闹。韫姐儿越是安静，楼氏越是后悔带着韫姐儿出门，毕竟韫姐儿还小啊！

        马夫还在试图把控失控的马儿，但毫无成效。马车继续东歪西倒的前行，楼氏再也无法假装，凄惨的低吼从马车传出。

        “这是要亡我将军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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