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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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拒绝了弗利维教授带他参观决斗俱乐部的邀请，表示想自己逛一逛城堡的哈利却没有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去欣赏霍格沃茨的新气象，而是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悄悄打开通讯界面。

        他有点按耐不住，想尽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金色飞贼：bot，你在吗？]

        [哈利bot：在，怎么啦？]

        [哈利bot：（猫咪眨眼gif）]

        [金色飞贼：偷偷告诉你……]

        哈利完全没想到，自己的下一条信息还没发出去，对方不仅秒回了他，还附送一个表情包。

        可爱的猫与bot的名字挨在一起，在屏幕里对他眨眼，好似对方借着猫咪对他做表情一样，哈利在屏幕外也不自觉地眨眼，原本自然发生的动作也变得不自在了。

        虽然bot说过，因为文字聊天的局限性，不像现实交流那样还有语气神情的补充，很容易让别人误会，才产生“表情包”这样的工具作为补充，但有时候发表情包其实只是一个习惯，甚至连具体的意思都没有。然而哈利总是习惯把表情包和她本人联系在一起，感觉自己在跟一个阿尼玛格斯聊天那样。

        经过bot的猫咪动图轰炸的哈利没以前那么讨厌猫了（其实也没多讨厌，只是费格太太的猫给他的阴影太大了，他并不排斥克鲁克山），甚至不由自主地幻想对面严肃着一张猫脸，用毛茸茸的猫爪一点一点地敲键盘拼写单词的画面。这样奇妙的联想逗笑了他，也使他手下动作迟缓了。

        等他从自己的遐想里脱身，才发现对面好像等他很久了，哈利连忙打道：

        [金色飞贼：没事。就是我刚收到内部消息：伙伴卡投票的结果出来了。我想跟你说，你可以真的期待格兰芬多三人组的伙伴卡了——哈利排第一，罗赫并列第二！]

        这段话打完，哈利已经准备好迎接bot表示激动的五连表情包轰炸了。

        唉，谁让这个消息对于等待伙伴卡太久的bot来说是个天大的好事呢？她看见了惊讶也很正常，惊讶的劲儿过去了回过神来用问号和表情包轰炸他就更正常了。年轻人啊，就是沉不住气，老爱用这样“浮夸”的作风表达自己的感情。

        他非常自信又无奈地想到。

        噢？

        水月眯起眼睛。

        哪怕有一个月的打字练习和真人陪练，哈利打字的速度大有长进，但远远比不上冲浪老手的水月。他迟迟没有下文，水月以为他还没打完，也耐下性子等他慢慢来。没想到一等还等出了她原本就想跟他分享的喜事。

        [哈利bot：哇，看来我们还是很有默契，心有灵犀的嘛！我正想跟你说这个呢。]

        [金色飞贼：？]

        这回轮到哈利不解了，先不提默契怎么和“心里有犀牛角”扯上关系（哈利把这句短语记在心里，打算上班时问问查尔斯），他才刚从活动组织者那离开，哈利确信教授只同他一个说了结果，那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哈利bot：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和我透露卡牌魔法的网友吗？他对我的提议都很好奇的那个。他刚就给我分享了据说是在弗利维教授那得到的投票结果。我很满意，不枉我这么多日来的端水式应援拉票——哈利是断层的顶流不用管，但为了给罗恩和赫敏一碗水端平，我就差住在投票栏里，看谁票低了悬了就去动员投票，可没把我累死！]

        [哈利bot：（猫猫累瘫jpg）]

        [金色飞贼：噗，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哈利bot：嘿嘿，—''u''—不辛苦不辛苦，为cp的爱情服务罢了！其实我也没想到他俩真能在一起（哽咽），这、这大概就是命运的链接吧……omg，我cp太真了tot就连排名都要缠在一起……]

        这结果不就是你们一票一票投出来的吗？这也能当糖磕？

        都不用旁人指引，哈利已经能熟练地运用bot教的cp黑话在心里吐槽起bot了。

        [哈利bot：而且罗恩和赫敏的伙伴卡都很有用，我是真的很想拥有……]

        这段回复刚形成文字发出，幕布就切换成水月的回忆：

        尚未在幕布里出现过的成年赫敏站在释放守护神咒抵挡敌军的哈利身后，水月身旁。面对满目奔走的神奇动物，她与水月同时举起魔杖，“闪电风暴！”

        满天乌云笼罩在竞技场至上，粗壮的闪电在云层里时隐时现，仿佛一条条潜伏的银蛇时刻准备着长开獠牙咬向死敌。

        就在这乌云密布的赛场上，除赫敏与水月之外的第四名友军闪亮登场：

        “好了，我们现在在一条船上了！”

        一年级的罗恩身骑石马化身骑士轰然落地，对面的神奇动物应声倒下，通通化为他脚下的棋子，随着他的冲锋被绑在他身旁无法动弹。

        水月与赫敏乘胜追击，成功用噼里啪啦清掉最后一波灵猫和小蜘蛛后，看不清面目的对手摔倒在地垂头丧气，再无还手之力。裁判宣布了水月的胜利。

        “耶！——唉！”

        回忆结束，水月从热闹的“决斗”回到了冷清的现实，放在床边的学生专用魔法书里空荡荡的伙伴卡页面使她比回忆里被击败的对手还要沮丧。

        水月把头埋在书里：“我的雷敏，我的宝宝巴士，我的全图鉴……呜呜，你们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

        】

        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

        “哇，这就是长大的赫敏吗？看上去好飒爽好漂亮！”拉文德看见幕布上那干练帅气的成年赫敏便移不开自己的眼睛，她真情实意地赞叹道。

        头一次被拉文德夸赞自己外貌的赫敏脸红了，“咳、还、还行吧。都是傲罗制服的功劳，它的设计很不错。”

        拉文德：“不不不，不用谦虚！你就是很帅！尤其是念‘闪电风暴’时的那个抬手动作，梅林！你简直是我见过最酷的女巫！”

        赫敏和拉文德在讨论“赫敏到底帅不帅”的路上一路狂奔，甚至都没发现自己身旁还有一个和拉文德一样对成年赫敏移不开视线的红头发男孩。

        弗雷德看了老半天热闹，笑道：“我们的小罗尼也很帅啦，但为什么哈利和赫敏都是长大的模样，罗恩却是一年级的模样？”

        乔治：“谁知道呢——就像没人知道李为什么把罗尼称为‘宝宝巴士’那样。”

        也亏得她能把这么帅气的我叫成这样。

        罗恩“哼哼”两声也就算过去了，他到底年纪比她大，不和她计较。

        秋：你们只关心罗赫帅不帅，只有我关心站在波特身后的水月真的好小一只好可爱吗？

        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

        “我没看错吧？一个斯莱特林和三个格兰芬多站在一起并肩作战？还这么默契。”

        “世界名画，妥妥的世界名画！绝对是可以载入史册的一幕！反正在我们这头可是看不见这种场景的。”

        “那确实，谁不知道我们和他们的关系最差了……不过，能使唤他们为我作战的感觉真的很威风很爽诶……”

        那确实。德拉科不仅赞同，甚至想亲手试试那种把救世主呼来喝去的感觉。

        ……

        “现在做好的伙伴卡也就只有哈利吧？而且也没有公布过效果。”结束与拉文德的“辩论赛”后，赫敏思索：“怎么她好像一副已经知道甚至用过其他人伙伴卡的样子。”

        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了自己学生的疑问，特里劳妮旁若无人地嘀咕呓语道：“古怪的女孩，她说的一定是那神奇的‘魔法觉醒时代’该有的事物，对了，她就该是从那来的……”

        什么？

        赫敏本不愿听特里劳妮那没头没尾的疯言疯语，但这位难免令人怀疑其教学水准的教授在评价水月时却出乎意料地靠谱，严谨如赫敏自然也不会妄自尊大，否决掉一切可能性。

        这没准是个新的思考角度。结合水月李带来的那明显超越了时代的魔法互联网和她言语下透露的巨大信息，她或许，不只是知道我们现在这个年代会发生的事情，就连她自己身处的那个年代说不定也……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赫敏捏着自己的下巴，完全陶醉在自己的推理里。

        【

        [哈利bot：不过，话说回来。他真的很令我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弗利维教授本人。如果不是，那为什么我只同他提过的建议，弗利维教授那么快就执行了？总不能我和教授的脑回路都出人地一致——想到一起去了吧？]

        [哈利bot：（侦探猫咪举放大镜jpg）]

        水月暗戳戳和金色飞贼分享自己的猜测，手上还在键盘上输出吐槽教授卡牌更新太慢，都不够她发挥出一半的实力，可脑里想的却是：都这样了要什么自行车啊，至少有点魔法觉醒的感觉了，接下来就慢慢等吧。

        决斗俱乐部有了，学院活动、晚间烟花、禁林调查、舞会问答……她所熟知的一切，还会远吗？

        随着水月思维的扩散，镜头也从狭小的魔法屏上离开，把整间斯莱特林宿舍划入自己的摄像范围里：

        少女窝在以墨绿为底，却被金红包围的绵软床上，她并没有放下床幔，在等到金色飞贼的回复的时间里，偏头远眺窗外仿佛亘古不变的景色，翘起的嘴角尚未放平，眼神却如这深湖一样平静无波。

        】

        “学院活动是什么？和我们的学院杯是一个东西吗？”

        “舞会！我们都好久没办过舞会了。不是说只有特大活动才会举办的吗？怎么在她嘴里好像很稀松平常一样？”

        “未来会有这么多活动？！——教授，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我们能不能也搞一下？”

        “所以魔法觉醒究竟是什么呀？有谁猜到了吗？”

        照例，人们又根据水月透露的信息自发地讨论起来。人人在意的点都不同，交流侧重更是不一样。礼堂热闹不减，聊得热火朝天，刚才成为众人焦点的哈利和水月却又成了被“冷落”的人了。

        能不被关注，自然是最好的，但……

        哈利悄悄松了一口气，故作大方地观察幕布，来自未来的那份寂寥却像穿越了时空那样传入他的心。

        她明明是笑着的，我怎么却能感觉到一点寂寞呢……

        哈利慢慢收起被水月调戏和被自己背刺的羞恼，不合时宜地想到：李无论人前人后都是端着一副温和的笑容，哪怕对挑衅她的人也从容不迫；在网上还跟被洛哈特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康沃尔郡小精灵一样的又“热情”又爱捉弄人，充满了活力，现实却……

        哈利说不清看到这幕后，萦绕心头的感觉是什么，他还太小，还没办法从那么多复杂的心绪里找出一个能够概括他心境的词语，但毋庸置疑的是，他好像比想象中还要“懂”她。

        “她好像被孤立了。”赫敏突然开口说道。“虽然，我们看到的不多，但布莱德那群人肯定不是第一次找她的茬，而她身边却连一个肯帮助她的朋友都没有。”

        她搅了搅杯中的红茶，叹息道：

        “水月看着轻松，可能因为就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其实感受到了周围人的排挤。正是这种现实中的排挤，让她更加寄情于线上的交流，更加怀念、更加渴望寻找她记忆里的那个‘魔法觉醒’时代的影子。”

        “嘶……这么说来，她也不容易啊。”罗恩觑着她呐呐道。“哪怕是哈利，也有我们在身边帮衬着呢，她那边……”

        一想到自己昨天见过的未来斯莱特林那副“半死不活”的萎靡氛围，罗恩又说不出话了。

        所以……她才会在网上更加放纵吗？哈利错愕，转过头想想又觉得很合理。一个在现实中被压抑许久的人，肯定需要一个发泄情绪的地方。就连他一年级时也沉迷于厄里斯魔镜的幻影里无法自拔，更何况比他还要孤独的水月李？

        这么说来，未来的他，好像还是她唯一的朋友了？

        这个想法突兀地出现在脑海里后，便一直都挥之不去。哈利久久注视着她，并没发现自己看水月的眼神变了，她不再是一个与他无关的陌生人，而是一个跨越了时空相交相识的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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