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平淡的生活

站在墨水河边，静静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默默的感受着清凉的微风，看它轻拂林中的绿叶，轻掠过地上的嫩枝。

        平静清莹的河面，一切都是恬淡、安然……

        “我不知道为何你要替我抹去我的记忆，既然如此，那便这样吧，我不会再去追寻。”她的双眸中布满了从容与淡定。

        “雪儿——”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转过身，只见她一手抱着着木盆，盆中堆满了洗好的衣衫，一手提着木桶，桶里空荡荡的，只有一把木瓢孤独的坐在桶里。

        “莫姐姐——”司徒雪欣喜的挥着小手。

        边走着边将右手上的木桶挂在了原本就已沉重的左手手肘上，将那腾空的手转而去握住司徒雪的手。

        “走，我们回家。”她温柔的说道。

        “嗯。”

        司徒雪感受到了她手上的冰凉，还有那手肘处还未来得及放下且被水打湿了的袖子。

        她用她那湿漉漉的手握着司徒雪的手，河水的冰冷让她的手变得红肿微紫，在风的侵扰下变得更加的冰凉，可司徒雪却仍能感受到那掌心间残存的温热。

        见她那负担重重的左手，司徒雪突然停了下来，直面对着她，连忙夺过她手中的木盆。

        “雪儿，没事，这些事我做惯了的，我来吧。”她右手制止了司徒雪的举动。

        “莫姐姐，就让我帮帮你吧。”司徒雪的手抓着木盆也不肯松手，“莫姐姐——”

        “雪儿，你身上的伤口才愈合，这样的粗活还是让姐姐来吧。”她急着与之争夺着。

        “莫姐姐你也说我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这点事我还是能做的。”

        “可——”

        “别可是了，莫姐姐。”司徒雪趁她不注意，快速将木盆从她怀中夺了过来。

        见她紧紧的抱着不肯放手，她无奈且笑着点了点头，温柔的说：“好，那姐姐谢谢雪儿妹妹了。”

        “是妹妹我该谢姐姐，这些时日若不是莫姐姐你和莫大哥的细心照顾，我身上的伤也不会恢复得这么快，若不是莫大哥将我从河边救起，我都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像现在这般真真切切的感受这世间的一切。”

        “雪儿这是说的什么傻话，如若那日你莫大哥没有在河边遇见你也就罢了。既然遇见了，也是一种缘分，既然是缘分，定不能见死不救，放任不管，而且我也知道你莫大哥定不会坐视不管，无动于衷，这也是我嫁于他的原因。”

        “不怕妹妹笑话，当初我也是在一次危难中遇到你莫大哥的。”她的语气开始有了细微的变化，语气中透着一股淡淡的伤感。

        “那年我们村镇闹饥荒，凡是村里稍微有能力的都逃荒去了，我母亲病重，无法与村里的人一起去逃荒，最后整个村落只留下我与我母亲。为了活下去，我只能每日上山寻些能食的野草野菜，而那日却偏偏又中了猎人设下的陷阱。”

        “当时天也渐渐的黑去，偌大的林中只有我一人，当时我就怕了，不知不觉就在那儿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就在这时你莫大哥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不仅将我相救，还将我安然送回村里，接下来的每一日，他都会给我们送来食物，还照顾我和我母亲。”

        说到此处，她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颜。

        “所以莫姐姐你为了报答莫大哥的救命之恩便嫁给了莫大哥。”

        “也不要全是，应该说是他帮我完成了我母亲的心愿。”

        “心愿？”司徒雪疑惑的问。

        “是完成了心愿，也弥补了我母亲心中的遗憾。在我母亲去世前的那一刻，我们成了亲，拜了天地，成了夫妻。”忽而她的声音变得些许的哽咽。

        “莫姐姐——”司徒雪握了握她的手。

        “已经没事了，雪儿，这些都是以前过了许久的事了。”她笑着回应着，“这么多年来，你莫大哥一直都是这样的秉性，从未变过，这也是当初值得我倾慕于你莫大哥的地方。”

        “莫姐姐，你与莫大哥都是好人。”

        “他是很好，有时也很傻。”说着说着，她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继而说，“他啊，总是露出一副‘老好人’的面孔，有时总会惹的你想生气。”

        “我猜莫姐姐每次对莫大哥都生不起气来。”

        “是啊！”她笑着说，“每次想生气，一看到你莫大哥那一副‘温柔’的面孔，气就自己溜走了。”

        “嘻嘻……”司徒雪轻声笑道。

        “好了，我们回家吧。”

        “好，回家。”握着彼此的手，一同回到那个温馨的小家。

        当她说起她与莫大哥之间的往事时，司徒雪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微微的闪动。

        莫大哥是她的天空，让她安心的依靠，而莫姐姐于他而言，亦是他心中的明月，皎洁而又明亮，他们彼此相互牵挂着，互相思念着，且在这平淡的岁月中互相陪伴着。

        她脸上的神情总是那么的开朗，那么的明亮。

        脸上的笑颜亦如初晨的暖阳，在与之相处的几月里，司徒雪都不曾在她的身上看到过一丝的忧愁与悲伤，好似这人世间的落寞皆与之无关。

        “莫姐姐，你先休息一会儿，剩下的便让我来做吧。”

        “好。”她安静的坐在院中，从针线篮中拿出绣框，安静的绣了起来，伴着微凉的清风。

        晾好盆中的衣衫，亦安静的伴她坐了下来，“莫姐姐，为何你总是能笑的这么的开心呢？自我醒来，莫姐姐你便是这样笑着向我走来。”

        “嗯——”她下手来，思虑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雪儿你这样问，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你，自小我便很容易满足，想要的也不似他人的那般复杂，所以心中就不常有像他人那般忧愁吧！”

        “是这样吗？为何我从未有过。”司徒雪默默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向自己的心暗自问道。

        “你莫大哥也常说我太没心没肺。”她自顾自的笑了起来，继而绣着。

        “怎会。”

        说着说着，他便带着夕阳的光辉，背着沉重的木柴缓缓归来。

        看到莫大哥归来的身影，她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欣喜的迎了上去，默默的接过莫大哥手中的农具，帮扶着莫大哥身上的木柴，小心的将之放在地上。

        见他大汗淋漓，她细心的从袖中取出一方干净的巾帕，在莫大哥脸上温柔的擦拭着，将那满身的疲惫与尘埃统统擦去。

        在微黄的夕阳下，恍如一张温馨的画卷，在那多霞的画布中，静静的倒映着两个彼此相依的身影。

        “莫大哥。”司徒雪也递去一碗温热的水。

        “多谢雪妹妹。”他小心的接了过去，而后大口大口的一饮而尽。

        司徒雪笑着摇了摇头。

        夕阳西下，温热的余光中，她和他都露出了温馨的笑容……

        他们彼此间的一举一动带着属于彼此间的默契，司徒雪相信，这些皆是他们间无声的联系。

        自己的脑海中不安分的开始出现幻想，或许从前的那个自己也曾拥有过与他们一样的真挚的感情吧！

        模糊的身影慢慢一点点在脑中浮现，然而无论怎样去寻，就是始终不得见那迷雾下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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