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第三题，强人所难！

一曲终了，满屋寂静，都沉浸在那苍凉的曲调之中，结合着他先前的哼唱，配着弦音，丝毫不差，果然是来头的曲子。

        众人沉浸其中，这小相公果然了得，真的能用一根弦演奏出来，真乃神人也！

        这曲调哼唱时便让人觉得苍凉渺远，难不成是小相公此时的心境，顾横波和柳如是美目含情，他真是个奇才，就连那送琴的姑娘，大眼睛也水汪汪的，楼子里的姑娘们都像是看着良人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小相公真是好才学，若是能嫁她，不做小妾，哪怕做个奴婢也是心甘情愿。

        又是二楼包厢首先传出来的掌声，接着就是排山倒海一般，声浪一波赛过一波，心悦诚服的鼓掌，一根琴弦演奏，旷古绝今，闻所未闻，何况这曲子这般好听，若是能够完整的演奏出来，那是何等天音，就连第一场考校，小相公的箫曲也是震撼人心，凄凉至极，仿佛被这杨老狗压迫出来的，就像那小相公所讲的《绿野仙踪》，里面的人生百态，官逼民反，莫不是也是小相公临场发挥，真乃奇才！

        唐歌自然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他只是来救人，并没有想过趟这趟浑水，可是有了救人的想法开始，他就知道，不可能抽身而退了，他也不后悔。

        唐歌起身朝着薛仁贵抱拳说道：“薛大人，有劳了。”薛仁贵含笑点头，心里着实震惊不小，这小子果然是有才啊，这都能行，一根弦，了不起！

        结果很快出来了，全都是对勾，没有一个差！薛仁贵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说道：“杨大人可还有有话说？”

        杨国忠冷哼一声，心里不服也不行，今天也算是开眼了，没想到真能让他过关。

        二楼包厢里传来一声赞叹：“哎，这人，真是绝了，一根弦也行。”

        女子笑了笑，道：“你一个大老粗，也知道品曲？”

        身边的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小姐说笑了，略懂，略懂……”

        包厢里又静了下来，似乎能听到呼吸和心脏的跳动声。大小姐不说话，其他人也不出声了。

        唐歌也不墨迹，只想赶紧结束考校，肚子饿了。他笑了笑说道：“杨大人若是满意，不妨继续出题吧。”

        杨国忠叹了一声，此刻反而又起了爱才之心，没想到他能连过两题，他那张沙皮狗一样的菊花脸反而平静了下来，刚才只是权势压人，想要为难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现在，当然更想为难他了，你以为我要说放弃么，做坏事要做到底，秉着不抛弃，不放弃的执着精神。

        杨国忠静了下来，这样反而有些让人担忧，尤其是薛仁贵，见他这模样，不禁也是心里咯噔一下，杨老狗嚣张跋扈的时候还好，仗着官威欺压别人，可是一旦他露出这般模样，那就是要做正事儿，阴人了，轻则让倾家荡产，重则人死灯灭，家破人亡，直到把人咬成渣子为止。

        杨国忠平静的看着眼前少年，笑容反而和蔼了许多说道：“后生，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不如跟我回去，我在府上给你一份差事，这两个女人也会享尽荣华富贵，如何？”

        卧槽……

        唐歌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杨老狗属大姑娘的，这脸变得太快了吧，这怀柔是个什么情况？薛仁贵眯起了眼睛，别说杨老狗，他都想把这小子纳入账下，怀柔也没什么惊讶的，不知道这小子会怎么选择，薛仁贵眼中闪着精光。

        唐歌思索着不说话，这模样似乎颇为心动，顿时引来一阵鄙夷目光，这小相公不会真的给杨老狗办事儿吧，尤其是顾横波和柳如是，眉头皱了起来，他，他不会答应吧，也是，若是他答应了，也没人怪他，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只怪她们命不好，一死了之便是了。

        很多人对唐歌的态度一下子变得不友好起来，本以为是个硬骨头，原来也是个怂包，这就投降了！丝毫没有反思自己从始至终只顾看热闹，不敢上前的行为。

        唐歌抬起头来，看着那些鄙夷和不友好的目光，顿时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转而看着顾横波和柳如是，发现这二人也是一副凄苦的神色，顿时心里不舒服了，码的，我这是图个啥啊，吃力不讨好了。

        唐歌把古筝放了回去，脸色不好的站在顾横波和柳如是面前，生气说道：“你们两个，真该打屁股，我是那样的人么，难不成，你们两个想去杨大人府上享福？”

        一句话说的顾横波和柳如是面红耳赤，心中羞愧不已，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这人真实的，怎么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样的话！原来，是误会了他，那送琴的姑娘也是红着脸偷笑，看着这人的脸，丝毫不掩饰爱慕之情。

        唐歌心软，见不得女人哭，更挨不住女人笑，何况是抛媚眼，这俩大美女往一块一站，媚眼儿那么一抛，唐歌魂都飞了，哪里还顾得上生气，只顾着吞口水了。

        唐歌转身正色说道：“感谢杨大人抬爱，只是在下胸无大志，无心功名利禄，只想和姐姐安安心心过日子，还望大人您大人大量，能够履行约定，大人，请出题吧。”

        楼子里不少人脸色通红，不好意思的往后面退了退，原来误会了这小相公，果然是个宁折不弯的好男儿，薛仁贵眼中精光隐去，只留一脸笑意盎然。

        杨国忠此刻并没先前那种盛气凌人，甚至暴露杀心的模样，反而依旧平静，跟换了个人似的。

        杨国忠静静地看了看他，语气祥和道：“机会只有一次，你可想好了？”

        唐歌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谢大人了，请大人出题。”唐歌说的坚决，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让他给杨老狗卖命，门都没有。

        杨国忠笑了笑，似是佩服说道：“后生可畏啊，既然如此，老夫就再出一题考考你。”

        唐歌点了点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摸不清杨老狗想要干嘛，只能应付。薛仁贵眯着眼睛不说话，心里也是惊疑不定。

        杨国忠想了想说道：“昔年，我曾在巴蜀之地游玩，途中偶遇卖唱的老者，他能够用一片叶子吹奏，惊为天人，你之才华，本官颇为欣赏，想必也会用叶子吹奏吧？”

        唐歌笑了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他当然会，只是叶子吹的曲子有些生涩，并不是十分悦耳。楼里的人也都竖着耳朵倾听，叶子吹奏，竟这般神奇？

        杨国忠人老成精，自然看出他会，眯着眼睛说道：“这第三题吗……”他故意拉长了声音，众人以为他会让小相公用叶子吹奏，不禁又是期待又是担心，不过看那小相公的样子并不着急，似乎也是会的。

        杨国忠似是故意吊大家的胃口，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这等天音，听过一次足以，第二次不听也罢。”众人一阵唏嘘，妈的，杨老狗果然没安好心。唐歌眯着眼睛，一股不好的预感压在胸口。抱了抱拳说道：“请大人赐教！”

        杨国忠似在思索，眯着眼睛缓缓开口说道：“本官也不为难你，这第三题，你若能通过，本官心悦诚服，以后见着你绕道走，也不与你为难，但是你若不能通过，先前的话，也还算数，跟我回府听候差遣，那两个女子，也尽享荣华，后生，你，可要想好了!”

        唐歌眼皮跳了跳，若是这杨老狗一直嚣张跋扈还好，可是现在突然变得这么正式，反而让他有些胆颤心惊的，他到底要出什么题？唐歌一时站在那里，额头上已经出了冷汗，这种无形的压力，简直比杀人还难受，唐歌有些动摇了。

        整个春风楼里的人也都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这第三题到底会是什么，众人是在猜测不到，而且小郎君第一次犹豫了，让大伙心跟着往下沉，杨老狗到底是老狗，不出招则罢了，出招就是要人命的节奏。大伙都替小郎君着急，薛仁贵眯着眼睛看着，若有所思，第三题，恐怕要难如登天了。

        唐歌心神一时失守，猜测不到杨老狗这么说的用意，虚汗哗哗直冒。

        薛仁贵摇了摇头，到底是年轻，攻心为上，这就是杨老狗的高明之处。

        正在唐歌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只温暖柔嫩的小手，忽然抓住了他，唐歌默然惊醒，看到竟是柳如是一脸温柔的握住了她的手。唐歌心里一暖。

        顾横波忽然走了过来，抬起手拍在他额头上擦了擦，温柔说道：“唐弟，不要勉强自己。”

        唐歌静静地看着两个女人，乱糟糟的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码的杨老狗，果然厉害，差点着了他的道，兵法大道，攻心为上，杨老狗想要乱他心神。

        他笑的阳光，说道：“顾姐姐，如是，放心，这天下，没我办不到的事！”柳如是和顾横波心里狠狠颤了一颤，不约而同的有些痴迷了。

        唐歌说的豪迈，将两个女人往身后一挡，傲然而立，正色说道：“请大人出题！”顿时迎来一片叫好声，小相公果然是好样的，狂的有骨气，薛仁贵满意点了点头，这小子，倒是个性情中人。

        杨国忠笑了笑，眼中也露出惊异，竟然这么快就缓过来了？很好！他笑了笑说道：“当真要？”

        唐歌再无任何犹豫，果断答道：“要！”

        杨国忠点了点头，说道道：“好，若是败了，可会后悔？”

        唐歌摇了摇头，认真说道：“做过的事，后悔无用，何况我未必就要吃那后悔的苦果，大人出题吧。”

        杨国忠点了点头，略微思索，面色严峻说道：“第三题你若过了，本官便不再于你为难，你听好题目，本官要你不用任何乐器演奏一首完整的曲子，只要打动在座的各位，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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