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比试

“我来看看哥哥。”

江寒暗自思忖：小天这会儿不应该是在替父亲守灵吗？

“风竹，让小天进来。”

风竹开了门，叶小天走了进去，回头看向风竹，“我想单独和哥哥说说话…”

得到江寒的默认，风竹带上了门，叶小天走向床前，他透过帘子看向里面，这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里面有一个小人儿。

“你不是应该在父亲的灵前吗？”

“离开一会儿，父亲不会怪罪我的。”叶小天走上前去，刚准备拉开帘子。

江寒慌忙解释，“我受了风寒，不能吹风。”

“窗子可是都关上的。”叶小天一下子拉开了帘子，江寒缩在一个角落里，怔怔的看着叶小天，虽然小天早就看到过江寒的墨汁小人儿的形态，但如此近距离一看也还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江寒看着他被吓呆的模样，心有愧疚，“吓到你了。”

半晌，反应过来的叶小天摇摇头，“比起那些凶猛的凶兽，你这个可要顺眼多了。”

叶小天坐在床前，看了一眼江寒，伸出他的小手来，“哥，你这样是不是就跟普通人毫无区别？”

江寒也没多想，迈开小短腿走了过去，然后爬上了叶小天的掌心，“是啊，既然被你看到了，那你要帮哥保密啊。”

“放心吧！”叶小天瞅了一眼他床头前的七星化气鼎，“哥，你这个鼎是认主人的吗？”

江寒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但也还是诚实的点点头，叶小天歪着头，疑惑了，“那为什么我能碰它呢？”

“因为你是我弟弟啊，这个鼎有灵性，我亲近的人它自然也亲近。”

“哦！那如果是不亲近的人靠近它会怎样？”

江寒看着小天，并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反问他，“小天，你恨我吗？”

叶小天的内心深藏的那一根弦仿佛被拨动，他刚想说什么，却又深深地把话咽下去，摇摇头。

江寒跳下叶小天的手掌，一蹦一跳的来到了七星化气鼎前，思虑了一会儿，回头看着叶小天，“七星化气鼎认主，但也有一个弱点，趁鼎神入定，丧失判断能力的时候，有人想拿去做任何事都可以。”

江寒走到床上，补充了一句，“算算时辰，鼎神应该是已经入定了吧。”

说这话时，他刻意看了一眼叶小天，只是叶小天现在感受不到江寒的视线，他的思绪早已飞远。

——

叶小天离去后，江寒坐在床前萎靡不振的样子，风竹还是不肯相信叶小天真的会和江寒成为敌人，他才十一岁，还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的年龄，不能仅凭有的人一些话作出正确的判断。

可是，根据刚才江寒的推论，他又不得不相信，叶小天的确是想利用七星化气鼎对付江寒。

“少爷，如果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办？”

江寒摇摇头，“眼下只有静观其变，等事发的那一天揪出幕后主使…啊，我累了，你先去吧。”

江寒一个大字在床上躺平，风竹只看到他那张黑黝黝的小脸蛋皱成了一团，他现在的内心应该是一团乱麻吧！

叶小天回到自己的住所，将打听到的事全部告诉了魑魅，也就是那位红衣女子，魑魅心念一动，“如此我们就可以趁你哥哥毫无反击之力偷偷的拿走七星化气鼎了，有了它，你坐上人皇的日子指日可待。”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今晚就去。”魑魅摇曳着身姿，踏出了长夜宫，不知是不是因为内心的谴责在作祟，叶小天瘫坐在地上，他真的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和自己的哥哥反目。

此时的江寒并未睡着，他听着外面狂风呼呼大作，知道今夜注定是一个失眠之夜，自从他退婚之后，命轮的轨迹也有所偏离，但终究会汇成一点达到最终的目的。

小天之所以能走到这一步，全都是因为他，说到底还是他这个哥哥当得不称职！

“哧！”屋内烛火突然被熄灭，江寒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一条红袖从屋外延伸进来，如是灵蛇游走缠绕上了七星化气鼎。

“七星化气鼎…是我的了！”

屋外的魑魅拿到了鼎高兴的咧嘴大笑着，又担心吵醒屋内的人，遂化成一缕风消散在原地。

翌日清晨，叶小天早早的跪在了江子阙的灵前，今日是仙家门派的人前来吊唁，在他的身后，魑魅捧着香垂首而立。

灵溪宗，灵泉宗，犀月城，还有白玉宗的人全都进了王宫，白玉宗的弟子们称得上是内家人，所以也担任了内家人该做的工作，挚夜是白玉宗的代掌门，自小他就与江寒相识，见灵堂上并没有江寒的身影，询问叶小天，“小少爷，怎么不见大殿下？”

叶小天冷着一张脸，“他自知有愧，无颜面见各位，不知去了哪里。”

此言一出，众人不解，犀月城的校长震天玑出头为江寒说话，“再怎么说江寒也是贺兰洲的大殿下，他不在，待会儿谁来主持人皇的葬礼呢？”

“我来主持有何不可？！”叶小天放眼看向震天玑，他才十一出头，本该是天真烂漫的时候，如今却也走上了夺位的这条血路。灵溪宗校长曲风走了出来，对着江子阙的灵位拜了一拜，“大殿下既然不在，小少爷主持也无可厚非啊…”

“等等！”一道响亮的声音从众人背后响起，众人纷纷回头张望，江寒走上前来看了一眼跪着的叶小天，心中不知叹了多少口气，回身对着殿前的仙门世家说道：“刚才因为正在和陈淼内阁的谈话，所以耽误了时辰，望大家谅解。接下来，由我来主持父亲的葬礼。”

叶小天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江寒高声怒斥，“杀人凶手不配主持父亲的葬礼！”

江寒冷笑一声，“我是未来的人皇，我没有资格谁有资格？难道是你吗？”

“未来的人皇？真是笑话，父亲没有口谕，没有圣旨，凭你一句话就能让人信服吗？”

众人看着两兄弟在灵前因为人皇之位争吵了起来也是有些瞠目结舌的，这些事情应该是在葬礼之后才能去做的，他们如今却当着这些门派的面争夺人皇之位，对尸骨未寒的江子阙来说是不是有些可怜了？

但是这些人哪里能明白江寒这么做的道理其实别有用心呢？

“好啊，你能打赢我，你就是未来的人皇！”江寒此言一出，众人倒也能接受，而叶小天知道自己毫无修为，江寒这个提议明显就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可是他又不想轻易的放弃，再者，他没有修为的事情被江子阙隐瞒的很好，白云台潜修一事天下皆知，恐怕众人都以为叶小天修为不错了！

叶小天正踌躇着，魑魅在他旁边耳语了几句，叶小天主意一改，“打就打！”

江寒的视线从魑魅的身上移开，看向叶小天，“好，诸位见证，赢了的人才有资格坐上人皇之位！”

因为要比试，灵堂的空间太小，索性众人就挑选了大殿外的广场，震天玑用剑画了一个圆圈，比试的规则很简单，谁出了这个圆圈，谁就认输。

广场中短时间内聚集了很多人，大家的心中都很期待，到底是谁输谁赢。

叶小天率先走进圆圈里等待着，江寒用上了风竹的佩剑也走了进去，他看到叶小天的手腕上绑着一条红袖带，虽然是被衣袖遮住了，大部分人是不会注意到它的。

江寒右手握剑，随意挽了个剑花，叶小天伸手一召，七星化气鼎出现在掌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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