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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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渔被他吻懵了。
周进很少会在外面，或者说会在外人面前同她有亲密的行为。
等他放开，她眨眨眼：“你怎么了？”
周进用力抱住她：“我得走了，晚上有个很重要的课。”
沈渔：……
她弱弱地：“那你来干嘛啊？”
他直起身，看着她。
虽然他什么话都没说，但是沈渔居然觉得心尖尖都麻了一下。
然后她听见周进说：“那套衣服很美……看到了就想抱你，想亲你。”
沈渔再次：……
她脸一下就红了，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顿了顿才说：“哦。”
周进笑，拿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再次用力紧搂了她一下，把一个东西塞到她手里，就走了。
真走了。
干脆利落，毫不留恋。沈渔甚至还注意到，似乎是怕她会追上去，走出她们宿舍楼的铁门后，他还快步跑了起来。
……服气。
沈渔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进哥你牛的。”
当然，也是这时候，她才注意到周进塞给她的是什么。
是一个粉色的水滴形古典胸针，很别致，也很漂亮。
她摩挲着胸针，手机响了一下，打开看，是周进给她发的短信：“上车了。”
沈渔：“这么快，你是不是让师傅在校门口等着你的？”
周进说：“是。”
“妈呀……老实说，你是不是怕我强留你啊？”
这回周进没回短信了，他直接打电话过来：“不是的。我是真的时间来不及，晚上的课很重要。”
“有重要的课，那你干嘛还要来呀？”
问完就觉得不对。
太矫情了，实在不符合她的年龄和人设。
他会来，还能因为什么？果然，周进沉默了一会说：“因为我想你了。”他说，“姐姐，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忙……可如果现在不忙，我怕我以后，真的配不上你。”
沈渔听出他声音里的沮丧，忍不住想给自己一巴掌，所以，干嘛那么矫情啊，去质问他如此显而易见的问题，他本来就够忙了，压力也大，何必呢？
想了想，沈渔把声音放柔：“笨，我没有生气，我就是觉得你走得太快了……我还没吻回去呢，你就走了。”
周
进轻声笑。
那低而轻的笑声，就跟一根撩在她心尖上的小羽毛似的。
沈渔叹一声，正要说什么，忽然觉得不对，转身吓得“啊”了一声，捂着电话叫：“何令婉！”
何令婉跳开一步，哈哈笑，学着她的样子：“我还没吻回去呢，你就走了……”一副受不了的样子，长长地，长长地“咦”了一声。
要死了！
沈渔一张脸爆红，暂不管她，顶着一张要爆血管的脸，和周进说：“先挂了，有人不听话，我得收拾收拾去。”
周进乖乖地说：“好。”
沈渔把手机放进兜里，拔腿追上还在糗她的何令婉，打打闹闹回到宿舍，沈渔将她按在床上，把她“蹂躏”得死去活来：“忘记了没有？刚刚偷听的话忘记了没有？”
何令婉开始还坚持，后来实在坚持不了了，笑得一抽一抽的，投降道：“忘了，忘了，我忘了！”
闹一场，两人都气喘吁吁的，头发都成了鸡窝头。沈渔放开她，用力呼了一口气，警告说：“刚刚的话，不许外传啊……太讨厌了，你居然偷听！”
何令婉给折腾得一点力气都没有，闻言挥挥手：“当我爱听啦？要不是给你打电话，宿舍没人接，你电话也占线，我会来找你？还不是怕你不去上课！晚上那课的老师最爱点你的名，你敢翘哦？”
“好啦，是好姐们！”沈渔缓过气，将她拉起来，主动给她梳头发，还顺手梳了个很温婉的半扎发，就是把面前的头发，自两边分出两小缕织成辫子，辫子下再扎个小发，自中间分开，让辫子穿过去，前面看，是扎着的，后面看，却是半披着的，很适合何令婉那种半长的头发。
她扎得又快又好，何令婉还没反应过来，头发已经扎好了。沈渔将镜子放到她面前：“好了，不气了？”
何令婉左右看看，满意得不得了，心说小样，什么时候居然有这一手？鼓鼓腮帮子：“还气！除非你给我扎一个月头发。”
沈渔自己也在给自己扎头发，她给自己扎头发就随意多了，梳通了，一个简单的低马尾，搞定。
给自己扎头发的时候，她回说：“可以啊，但是今天听到的话，不许说出去。”
“啧，”何令婉就不理解了，“不就是情侣间的情话吗，有什么不能说的呀？”
沈渔看她一眼，胡说八道：“那仅仅是情话？那可是我的
名声，想我在外的形象多光辉，积极努力上进，是女中豪杰，豪杰中的精英，这种小女人撒娇卖嗲的样子，不符合我的人设，懂？”
回答她的，是何令婉响亮的一声：“呸！”反倒激起了她的好奇心，在去上课的路上，她一直缠着沈渔，非要她说个真实的原因。
沈渔给缠得没法，只好说：“那可能就是因为我想借机和你打一架。”
“理由呢？”
“憋屈？”
何令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是哦，好憋屈哦，和那么优秀又那么帅又那么爱你的男朋友通电话讲情话真的是好憋屈呢，像我这样，特么追一个男人追了两年，连根手毛都没碰到连句好听话都没有听到过的人，心里才好畅快哩。”
沈渔冤死了：“我说实话你又不信。”
她说的确实是实话呀，从中午看了案卷起，她就莫名有些憋屈感。
案子里的女主人公让她想起了原主沈春梅。
书里的她坏吗？
任谁看都得说一句，坏透了！
但是她难道就真的有那么十恶不赦？她帮助张鹏和徐小宇，她维护被周姑姑压抑到尘埃里的周进，她救下走到绝路的田苗苗，带着她对抗世俗的偏见，让她在遭遇非人的对待后，还能活得强健又肆意。
甚至于，她只是在街头偶遇屡试屡落弟的丁海光，就用言语重锤把他敲醒，让他从重复高考的漩涡里挣扎出来。
这些，难道不都是仁慈和温柔吗？
沈春梅的一生，和那个女主人公的一样，没有被温柔以待过，都是因为别人的过错，而被所有人驱逐和误解。
最终，她们举起了屠刀。
那天晚上，宿舍的灯熄了，沈渔打着手电，坐在桌前，用无比冷静的姿态，写完了她的第一稿辩护词。
XX人民法院
合议庭各位成员：
XXX被控故意杀人罪，今天迎来了正式开庭。在我开始阐述辩护观点之前，请先允许我对逝去的两条生命致以最诚挚的哀悼，对被害人家属表示最深切的同情和慰问。今天我的辩护意见，不能在任何角度或任何意义上被解读为对逝者的不敬或挑衅，也不能在任何角度或者任何意义上被理解为对暴力的推崇或讴歌。
然而在谴责凶手残忍的同时，我们也应该回到十九年前，去了解年仅二十岁的XX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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