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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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渔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过七夕节。
前世今生，第一回。
然后她收了人一条项链，请人吃了一碗仅有一个鸡蛋的纯鸡蛋面。
得到了一个美妙得让她灵魂都震颤的亲吻。
可以说，沈渔从没想过，接吻会是那样美妙的一件事。
她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宿舍里的女孩子讨论恋爱和亲吻，当时连暗恋都没有过的她，想象了一下其间的口水交换，自己把自己恶心了一回。
后来，她喜欢过人，但是却是没有任何结果的喜欢。
换言之，沈·人生导师·渔，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初吻。
心理上三十多岁老阿姨的初吻，用天崩地裂或许夸张，但是老房子着火那是绝对的。
理智全失的时候，她把周进拖进房间。
要！吃！肉！
绿着眼睛，把他衣服都扒了，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候，周进问：“姐姐，你确定？”他说，“如果走到这一步，哪一天你不要我了，我会死的。”
一盆冷水浇下来。
沈渔给了自己一巴掌，坐起来，扯了被子把他盖上，自己裹了衣服下床去冷静冷静。
手被周进抓住了。
他的手心很烫，烙在她腕间，沈渔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转过头来，“那个，对不起啊，好像是太快了。”她想捂脸，以一个三十岁的成熟女人来说，喜欢上一个男人，对他很有感觉，亲着亲着擦枪走火然后水到渠成发生些什么实在太正常了，可周进才二十岁呀。
他还是个孩子！
嘤，心理和身体年龄不配套真是太悲剧了，二十岁的沈渔也做不到这么大胆！
她在心里唾弃自己，唾弃着唾弃着就听周进说：“并不快。十八岁的时候，我就肖想过你了。”
沈渔吃惊地看向他。
周进眼里脸上的情意浓得让人心头发烫，他继续说着，声音轻而微哑：“复读的时候，我几乎每天晚上都梦见你，梦见你像刚刚那样躺在我怀里……那就是我读书的动力，想着变好，变优秀一点，你就是我的。姐姐，是我哪里还没做好吗？”
哎，他眼里居然泪光闪烁，沈渔头皮发麻，觉得自己特么特别渣！
她抓了一下头，有些自暴自弃地重新躺回他身边，隔着薄薄的被单抱住他：“没有。你没有哪里做的不好，你已经很优秀了，是我。是我的问题。”
她不能说自己穿越的事实，那太玄幻了
。莫名奇妙来到这个世界，刚到的时候，她几乎强烈地相信，只要她努力，努力改变他们所有人悲惨的命运，她就又可以回家。
她也一直是想要回家的。
如果说周进有他的执念，那回家就是沈渔的执念。
她害怕，如果和这个世界的人牵扯太深，就算有机会，她也不想回去。
那怎么行呢？那里有她的爸爸妈妈，有她将近三十年生活的痕迹，她熟悉那里，因为那里就是她的家。
这里再好，这里的沈渔再成功，心理上，她永远是一个异乡人，是随时都会被别人踢出去的异乡人。
如果太深爱，回去了那边，她也……不能活吧？
她将脸埋在周进的颈边，低声如耳语：“一辈子很长的呀，我们预料不到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我不想许诺一辈子。周进，你也应该是这样。”
“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朝有酒今朝醉，是这样吗？”他问。
沈渔：……
更像个诱骗人的渣渣了！
她没说话，那就是承认了。
周进有些无奈地笑了，放开钳制在她手上的手，转尔搂着她，他亲了一下她的发顶，问：“那你爱我吗？”
她说：“现在的我是喜欢你的。”补充，“很喜欢。”
毕竟也没发现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单纯更诚挚更帅气更可爱的人了。
周进咀嚼了一下她的回答：“现在的……你。”
她还真是一点也不肯骗他呀。
周进郁闷得不行，然而，他舍不得放开她。
没关系，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她还能这么理智，不过是因为他做的还不够。
离二十五岁的目标还早呢，他不着急。
经过这么一会谈话，两人都冷静了下来，虽然吧，心里都还是空荡荡的，想要再发生一点什么，但两人都忍住了。
抱了她一会，忍无可忍的周进松开她，去了洗手间。
他进去得有点久，沈渔穿好衣服，蹑手蹑脚走过去，本来是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比如说像她那样，没有换洗的衣服什么的，结果要敲门的时候，她听到里面压抑的、粗重的喘息声。
成年人了，他在里面做什么，不言而喻。
沈渔脸发烫，一会儿想推门进去，告诉他，来，我帮你，一会又想着，还是快跑吧，男人是妖精，不能陷得太深。
然后她就呆在那了。
然后，门开
了。周进一身整齐地站在门内，除了脸上微湿，眼角有些发红，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他还挺冷静地问：“你要用吗？”
沈渔：……
那之后，可能怕再发生点什么，周进就回学校去了。
暑假，他有申请继续住宿。
沈渔本来想送他的，他没让。于是退而求其次，她把他送到楼下。
走的时候，他摸了摸她的头，没有给她拥抱，也没有给她亲亲。
想要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沈渔，心里空得像有几百只猫在抓。
但她又不好说，只好眼睁睁看着他看了自己一会后，转身走了。
沈渔在那站了好久，总想着他可能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因为舍不得，他又跑回来。
等了好久，她等了个寂寞。
雨早就停了，路面也已经半干，夜深了，除了路人三两只，什么都没有。
沈渔蔫蔫地回了房。
她回房没多久，周进师兄的女朋友回来了。
她不是一个人，沈渔听到了进门时他们的说话声。
约摸是，周进的师兄也跟着来了。
没多久，沈渔的房门被敲响，她打开门，收到了一份很丰富的夜宵。
还很多。
这是提前对单身狗的贿赂和安抚。
沈渔懂，所以她很痛快地收下了。
然后，师兄的女朋友见只她一个人，还有些意外：“周进没过来吗？”
沈渔说：“他回去了。”
师兄的女朋友懵了一下，想他们还小，矜持些也正常，就清咳了一声：“那好，晚安。”
沈渔说：“晚安。”
拎着东西回房，因为没有吃夜宵的习惯，所以她只看了一眼，什么都没吃。
一直窝在房里没再出去。
隔壁房间的情侣很克制，几乎没有传来什么动静。
但沈渔摊在床上，就是睡不着。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有那么一刻，她想要不干脆冲到周进那去，把他办了算了。
太磨人了！
终是没敢。
她在床上滚来滚去，滚累了，也就睡了。
没有起床，所以她没有看到，她所在窗户的楼下，那个静立了一夜的身影。
就像她蔫蔫上楼的时候，没有想过，他没出现，是因为他，从未真的离开。
他就站在那，离她一个转角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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