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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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鸳鸯锅的热气蒸腾起来，咕噜噜地滚着大块小块的食材，筷子被一对对摆放整齐，冰箱门开了又关，拖鞋的声音从这到那。
金针菇，竹笋，藕片，土豆片，牛肉丸，猪肉丸……形形色色摆了一桌，蘸酱她拆了几包之前外卖附赠的包装，挤了番茄酱，酸甜酱，还有醋加酱油。
她晃晃不满的旧瓶，开了两瓶新的辣椒粉和孜然粉，摆上一个盘子。
“这是在弄烧烤吗？”他凑过去。
“嗯，不错的提议，”她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一锤定音，“那我们下次就吃。”
说着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家里有烧烤架？”
“没有，”她眨眨眼，睁着眼睛说瞎话：“但是已经在我购物车里了。”
“好，还有个问题。”
“什么？”
“会不会太多了？”
她“额”了一声，很快答道：“吃不完的可以当夜宵，或者保鲜放冰箱。”
“嗯。”
电视里主持人在说话，播报着晚间新闻，火锅里的水打着滚，冒着气，蔬菜鲜亮的外表上滚着晶莹的水珠，她搬来风扇，许墨搭把手，呼啦啦对着锅吹，碗筷短暂地相碰。
洗碗机开始工作，厨房里传来细微的声响。
昏暗的室内开了投影，光影闪烁，这部为他们所熟悉的《罗马假日》又一次上演。
她悄悄看着他的睫毛，手撑着侧脸，庆幸自己及时地补了功课。
“许墨。”
她轻声唤了一下他的名字。
“嗯？”
“你说为什么结局会是两人分开？”
“你觉得呢？”许墨反问
她撇撇嘴，开始耍滑，攀住许墨的肩膀，活像一只要躲在母鸡羽翼下的小鸡仔：“因为他们不是我们。”
电影过了中场，她小声给他介绍一些联想到的细节，他微微低下头，侧耳听。
“这套裙子很漂亮吧？我有有一套类似的，不过男主这身不太适合你。”
大概是被氛围感染，许墨也放轻了声音，小声耳语：“所以他们不是我们。”
语意带笑，尾调轻柔，像是午后的一阵风，那瞬间她的后颈一阵酥麻，她怔住，有些轻微的不自然，自以为隐秘地侧开头，还要强撑着问：“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
许墨笑：“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哪有？”她嘴硬。
“嗯，那你今天下午清的购物车是什么？”
“……”她无话可说，又瞥见昏暗光线下许墨微扬的嘴角，立刻无中生友了起来：“买给我朋友的。”
许墨倒是认真思索了一下，“你还有这样的朋友？”
她一时开始心虚，倒也忘记了许墨根本不认识她的朋友这件事：“我……我朋友的男朋友。”
“哦。”
“干什么，真的，你别不信啊，”她眼睛眨巴眨巴，一转开始说瞎话：“我朋友的男朋友很帅的，一米八，皮肤白，还有钱……”
她渐渐感觉到了头硬。
“嗯，你朋友让你帮忙买衣服，”他的眼睛眯了下，煞有介事点点头：“我信了。”
她，
她给了许墨一拳。
只是没用力。
感受到后背胸膛的震动，她把自己塞进他怀里，装作小鸵鸟。
好一会，她闷闷说：“你别笑了。”
“好，我不笑。”
但还是忍俊不禁。
她暗自腹诽：“狐狸耳朵都露出来了。”
等下，狐狸耳朵，她突然有点想买下梦生花的cos服，她感觉到自己的手已经跃跃欲试了。
电影到了尾声，女主角挥手告别她的恋情。
氛围正好，女朋友也老老实实乖巧地窝在怀里，甚至有些红了眼，他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滴。
“怎么了？”他温声细语。
她学小猪哼哼，抬头看他的神情。
他轻笑，低头，在她额头印了一个吻，然后俯身，加深。
片尾曲还在放着，他的手指攥住了一块上衣，顿了顿，又松开，再揪住，有轻有重地揉娑着雪纺，她揪着他的袖子，抓住一瞬间的空隙，吸了口气，垂着有点湿漉漉的眼睛，她看见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搭在腰间裙子的腰带上，敲出非常轻微的声音。
光影下，他的睫毛很长，投下一片阴影，扇扇划过她的心上。
“总感觉会发生什么意外。”
夜色遮住了一些东西，却又让一些东西无所遁形，比如投影仪的光影，又比如他眼里暗涌的情绪。
她有些顶不住他眼神里的深沉，轻轻推了一下，没推动，又推了一下，“我去找点东西。”
然后狼狈逃窜离开，甚至差点踢到茶几的桌角。
许墨拭去唇角的银丝，抿唇，一语不发地看了会片尾，没做出下一步动作，任由投影仪结束它的工作，然后靠在沙发上，轻轻笑了笑。
整个晚上结束的非常突兀，他略微有些遗憾地点点手指，心情愉快地购置了购物车里没下单的某些东西。
至于衣服，他最终还是没有下单。
没那个必要。
他自顾自地像个主人家，去冰箱拿了先前调制好的柠檬蜂蜜水，关上冰箱门，打开走廊顶灯，回到他自己的房间。
还不忘给今天的另一束花来两下。
他站到飘窗边，望了望远处的万家灯火，然后拿出所谓“不存在”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嗯，调查明天发到我的邮箱。”
其实许墨没有什么坏心眼，他只是想要一个可以下载这边应用的手机，看看小姑娘一天到晚捧着手机在干什么，尤其是有关于某个游戏的事。
至于手机，他从今早接到阿明信息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默默塞进了抽屉。
他今天不想工作，也许明天会想一点，许墨暗自想。
如果真有另一个许墨，他很不介意和他聊聊天，交流交流他关于她的一些行为举止。
只是要麻烦阿明加个班了。
研究一下另一个世界，他的世界，发生的那些奇异事件，和这边的世界有什么联系。
最好证实两个世界正在逐渐融合，尽管这暂时还没有任何数据支撑。
他的手指轻轻敲着窗，拨通另一个电话，毫不客气地一项一项地布置着些奇奇怪怪的任务。
听得对面的blackswan成员一愣一愣的。
挂掉电话，许墨叹口气。
屏保得换一个了，改天去拍张合照。
今早他起床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解锁，就发现锁屏已经自动换成了系统自带界面，等他反应过来，指纹解锁已经生效，内里的屏保也换了一个。
是威尼斯的运河。
河流的两侧是熟悉的街道和“色彩缤纷”的人群，上面行驶着来来往往的贡多拉，远处隐隐露出建筑的顶端。
仿佛可以听到悠扬的吟唱声。
于是他放轻了呼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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