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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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
这个之前从来没有认真分析过的问题一旦冒出来，居然还有点野马脱缰的架势。
她原本只是觉得两个人应该避嫌下，想着只要他们的情侣关系隐藏的足够好、或者说不让别人知道就行了。
却从来都没想过——要是真的被人发现了呢？
她此时忍不住去想，如果卢总真的之前就知道了，那他会怎么想？
而且——他是怎么发现的呢？
……对了，如果是新年前后的那些日子，刚好周寻每天晚上都会接她。
“……”不是吧？
可他们不是已经很隐蔽了么？更何况那个时间段别说卢总了，整个蓝禾好像也只剩她一个人了啊……
应该不会吧……
其实她倒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觉得两家公司都是目前深圳风投界几大投行之一，多少也算竞争对手，避嫌也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但如果真的是她没有告知的情况下被卢总知道可就另当别论了……
这么个猜测突然冒出来，搞得她现在手足无措的……
大年初一各有各的事要忙，“sdx419”也很快恢复平静。
只有姜小果一个人，对着面前的笋条发呆。
emm……和几年前比，她确实没那么坚定和果断了。
纠结来纠结去的，似乎，总是患得患失的，好像是一个怪圈吧……
不过她以前好像总陷在这个怪圈里，现在想想，倒觉得其实这似乎也正常吧……
谁还没点糟心事呢……大年初一的，想这些有的没的也出不了什么结果。
而且周寻刚刚是怎么说的来着？
——“不管是否继续，都大步迈开，果断选择。”
对！她就是要拿出原来的热情、冲劲还有韧性！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至少……她已经可以套圈已经可以套中奖品了！
怕什么？
佛挡杀佛、魔挡杀魔！
管他什么这些有的没的呢？
不到签约的那一刻就没有宣告结局！
周寻说的对！
她总要试一试——无论成功还是失败。
至少她也得冲一次不是么？
别说周寻是已经在北欧签了三个公司了，他就是签下了三十个公司，moor新项目的合作方这不是也还没定呢么？
就算再板上钉钉，不也还没和swm签约了么？
哪怕moor早就内定了，她就是那个炮灰马前卒，她再冲一把也没什么损失啊——毕竟人家一开始就没考虑过蓝禾啊。
保不齐因为自己的努力，至少能让人家记住她的诚意，以后再有新的项目还可以有合作的机会啊！
反正现在卢总这边到底什么心思她猜不透，什么目的、什么决断她也左右不了，索性就做好她该做的、她能做的！
怕什么？
输就输！亏就亏！
周寻都亲口说“相信她”了，她还怕什么？
眼光要放长远一点——之前他不是还说十年后她能比他更强么？
区区一个小项目而已，未来还有无数个项目等着她呢，何必急于一时？
不管moor项目的结果如何，她总该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至少也得把准备好的方案送上去让swm那边看看。
那就——最后为moor拼一把？
小果刚好瞥到自己手边袋子里的那个“必胜”钥匙链。
瞧瞧，这就是好兆头啊！更何况这还是她男朋友给她挣回来的呢！
战利品啊！
小果心里一想更是美滋滋的，直接拿起钥匙链就挂到自己包上。
“咳咳。”
她挂好以后挺满意，闻声便条件反射的抬头，才发现周寻坐在她对面，脸色很难形容。
“哎，你回来了？”
周寻面无表情中带着点无奈，随即更是连话都没有说，只是用眼神示意小果看看旁边。
——那个碗里剥好的虾已经堆了一座小山高了。
“……”
这虾看上去剥了也得有一会了……合着他早就回来了啊……
嗯，她刚刚，居然一点都没察觉……
小果犹豫着，“呃……”这不是她刚刚振作起来么，这个……
不过周寻没给她解释的机会，手上没闲着，没好气的来了句，“再不吃凉了。”
俨然是不打算跟她计较的模样。
嘿嘿嘿嘿……
小果高高兴兴吃着虾，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虾啊，别人剥的好像是比自己剥的好吃哎……
后面其实原本她也想给周寻剥来着，结果她还没来得及伸手，就被周寻嫌弃的眼神给打回来了。
“……”搞得她还挺不好意思，不过这有什么好嫌弃的？
她剥虾的技术没那么炉火纯青就是了……
酒足饭饱之余，小果一想觉得果然靠谱的还是周寻，好像……自从他们在一起后，所有两个人有关的大事小事，该操心的都不用她操心了。
直接跟着玩就行了……
时不时还来个小课顺便帮她解决困惑、让她也来点个人提升……
挺好挺好。
怎么她一时间还有种被大佬带飞的感觉了？
酒足饭饱晒晒太阳，忽然觉得大年初一这样放松真的挺好，尤其是，心里那些纷繁复杂的琐事放下以后……
不管怎么样，走一步算一步。
好不容易能忙里抽闲有这样的机会，干嘛没事还惦记别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明天回去后她再好好整理下项目的问题。
至于现在，当然要好好享受，呃……咳咳，二人世界。
“傻笑什么呢？”
“……”小果哪好意思直接把“大佬带飞”这样的话说出来，而且毕竟现在她身份有别于以往，当然要有点身为女朋友的架子了。不能让某人太骄傲……
然而看着阳光下亮闪闪的“必胜”钥匙链时，她居然还是有点难以名状的兴奋。
或许在于他一瞬间洞察她的心思，然后直接顺着她的视线就开始言传身教、谆谆善诱，套中的东西还都这么有些许象征意义，在她最没有信心的时候让她潜意识里更加相信了自己……
可是话到嘴边，好像又有点不知从何说起的意味。
于是真正说出口的，似乎就变了个味——“嘿嘿……我还是第一次能从老板手里拿回这么多战利品！简直血赚啊！”
“嗯。”周寻答得避重就轻。
小果想着，上面这句既然已经秃噜出来了，“财迷”这个形象估计再解释也只是越描越黑，索性顺便问他，“……你买圈花了多少钱？”
还能大体估摸一下净盈利……
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
——“一百！”
“多少？”
“一百。”
“一个圈合着要二十啊！”
……所以她到底在高兴什么？
这么几个钥匙链、小摆件加起来，也就是将将收回本的水平？
太黑心了吧！枉她刚刚还心疼老板来着……
周寻看着小果愤愤的样子还是笑了，直接拽着她走到车前，让她转移视线。
“想去兜风么？”
“啊？现在？”小果显然还没从“一百”的问题上抽出来，闻言十分诧异。
周寻看她这样，也不问她了，直接一句——“上车！”
“去哪儿啊？”
“滨海公路。”周寻说着，系好安全带，“带你兜风——散散心。”
说着还看了看她，偏偏尾音还带着点笑意，好像在说——你这不是因为一百块钱闷闷不乐么？那我只好带你去散心了。
“……”嘲讽！这是□□裸的嘲讽！
然而周寻似乎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嗯，知道你不在乎那一百块钱。”
说完，直接一脚油门下去，很快就驶向了沙滩外。
“……”
似乎是沿路风景太过给人惊喜，小果甚至觉得有点目不暇接，直接就面向窗外了。
“之前怎么没听说过有这么美的滨海公路？”
“嗯，近两年新修的。那边是骑行慢速区，本来还说一起骑过来，后来觉得你这个小身板，还是算了。”
说着，周寻似乎意有所指的瞥了眼小果的腿。
什么意思？嫌弃她腿短的意思呗？
“……我？我小身板怎么了？我矫健、我灵活啊！”被内涵到身高的小果心里非常不爽。
周寻似乎笑了声，很快就转移话题，“听说过一号公路没有？”
“加州那个一号公路么？”怎么可能没听说过，据说最适合情人一起的游玩地点之一，这种大学宿舍闲聊必备的东西她当然知道了。
所以听他说要来滨海公路还有点小期待，结果没想到小期待这回居然成真了，当然很惊喜了好么？
而且，新建的滨海公路感觉比当时她们四子窝在437从网上看一号公路的图片还要美啊。
当时大家还说什么时候能和男朋友在这种浪漫又自由的地方过下情人节春节什么的，那不是真·风花雪月的体验么？
那个时候的姜小果，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三年后的大年初一，她居然真的和自己当初实习时的上司飞驰在滨海公路上体验爱与自由了啊啊啊啊……
小果这下真的相信周寻说的了。
这回真的是完完全全的散心了——那些纷杂的琐事全都忘个干净！
大约是他们吃饭比较晚，或者是小果在这样伴着窗缝里吹来的清风、看着美景太过惬意，竟然没有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看着太阳一点点下山，天色已经有了微微发红的迹象，小果这才发现前面居然有个平台。
这是，看海的观景台？
她见周寻把车直接停在了旁边的位子上。
小果转头看他，有点一头雾水的意思。
这是，停下看海么？
然后她就听见他咳了两声，语气中稍稍带着点不自然地说——“来这里——看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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