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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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光说她一个啊。
找后账当然要一起。
不过，周寻怎么这种细枝末节都记这么清楚啊……
什么主动握手、还有人家说的“幸会”……
说真的，要不是他现在一提，其实她都没注意……
现在一回想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句……
不过这听起来好像也没啥啊……以齐睿那边的立场好像也只是，有点热情的合作伙伴？不都是社交辞令么……
况且这些她自己都没发觉，怎么他反而倒记得？还记到现在这么多天过去了都记得这么清楚？
当天他不是和梁欣仪谈的挺好么？她和齐总谈完回头一看，好像他还在聊呢啊……
然而。
偏偏这时候周寻闻言沉默了，“不早了，回去吧。”
？？？
不是你先问我问题的么？现在换成她问他，一提别人，他就要回去了？
呵……
怕不是贼喊捉贼？
前面周寻已经拉着她往前走了，她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所以一问到他自己身上，最后问她的问题也不要答案了？
小果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还有那么点生气的意味，然而越走越难受，周寻最后问一个问题，把她一晚上的好心情都整没了……
真的是，过分。
她不想理他了。
好气哦。
什么表白，什么细心，什么怕她为难……
哼。
现在她一点都不感动了。
走到她房门前，周寻轻声跟她说晚安，她扭头就进屋了，压根就没说话。
哼。
气人。
就不理他。
也气气他好了。
然而她一关门才发现状似睡着实则假寐的娟姐支愣着耳朵，眼睛将闭未闭的样子。
“……”何必呢？做人不能真诚点么？
呵，灯都没关……做戏也得做全套啊，合着早在这盯着她了？！
行吧，姜还是老的辣，娟姐不愧是娟姐。
她于是双手插兜，直接站到娟姐面前，低头就这么看着她，完全挡住她面前的灯光。
娟姐这才“悠悠转醒”，“哦，果儿你回来了？”说着还装得挺像的打了个哈欠。
“……”
“这几点了啊？”
小果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好像明白了周寻的用意，好像是不能回来太晚……他零点后就催她，刚刚又着急回来，不会也是因为悟到了这一层吧……
怪不得呢……
果然还是他想得全面一点。
所以其实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和她问不问梁欣仪没关系？那他干嘛不回答她啊……
娟姐看她有点愣神，“我问几点了。”
“哦，十二点四十。春晚刚结束吧……你睡多会了？”小果陪着娟姐演戏。
“嗐，就刚才有点困，迷瞪了会儿……”
说着娟姐果然坐了起来，“那个，你们在天台烟花看得挺好？”
呵呵……
果然。
“还行。烟花嘛，那儿的都一样。不都挺好看的？”
娟姐似乎对她的回答不太满意，不过也没拽着一处不放。
“这样啊。要不说呢……怪不得问你你不言语，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知道是你哪个同事这么闲得慌，大除夕的又是借你车，又是跟你介绍自家民宿景观，出差还特地赶回来……原来是周总啊。”
小果听了娟姐暗暗调侃的话，心里这时候倒没像往常一样觉得被说中有多么不好意思，反而是愣住了。
他出差回来原本是怕她为难，所以哪怕除夕家都不回这种想法都出来了，后面却特地赶回来，是不是不仅是给她个惊喜这么简单，要是那样的话，他做事这么严谨，肯定早就会计划好的啊。然而他到较场尾的时间却刚好赶上年夜饭，甚至比通常年夜饭的时间还晚些，显然是临时起意……会不会，其实他也是怕她一个人这种情况应付不了？所以，即使是提前和叔叔嘱咐过了，也还是不放心，怕娟姐戳穿、怕她不好应对、怕她不自在，没有把一切留给她一个人面对？
小果细细回想，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
就比如现在，娟姐就是以调侃的语气，显然有看出来的意思，却并没有看破他俩已经在一起的事实……
“不过果儿啊，你不是早离开他那个什么普凌了么？现在在蓝禾，这也不算同事了啊？这投行不是竞争关系么，你俩咋还有联系啊！怎么‘同事’也好意思说出来了？”
“……”小果搜寻着记忆，顺着周寻之前说过的，接了下去，“哦，我这不是订民宿刚好定到这儿了么？赶巧了赶巧了。”
其实她话说出口倒有点后悔，也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和娟姐坦白。
但是，现在说出来之前这么多不就白干了么？尴尬的事、像丈母娘审女婿什么的这种奇奇怪怪的场景那不就又会出现了？
娟姐她还是了解的。
真招了这种事肯定少不了……
这还是在周寻家民宿，要是真有这种事发生那她还不得尴尬到原地爆炸……
所以说嘛，周寻太周密了真的！用他的话准没错……
“这样啊……”娟姐点点头，不过似乎还想说点什么。
此时此刻，小果却心意已决，索性就避开这些话题、然后装傻充愣……
趁着娟姐将说未说的时候，火速拿着洗漱用品就冲了出去。
然后再开门的时候又飞速躺床上，打个哈欠，“哎呀，困了困了……”
短短几分钟内目睹小果所作所为的娟姐：“……”
本来小果反应不这么敏感，她还不会怀疑到是不是真有什么，结果小果完全就是一丁点都不能提，反而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毕竟这回果儿明明就是定的人家民宿，大晚上的又和人家一起看了近两个小时的烟花。结果她反而问都不能问，要是还没开始处，肯定有什么小心思啊想和人倾诉啥的，果儿倒好，避得这么明显、俨然是她多提一句都不行……
娟姐觉得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一出门，果然看到了在餐桌前敲着键盘的周寻。
得，这事估计已经有段日子了。
周寻看到娟姐出来，很快合上笔记本，然后拉开了餐桌对面的椅子，“阿姨您坐。”
娟姐笑了，“咋这么客气？”
周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娟姐又说，“这是早猜到我会来找你了？在这等了会儿了？”
周寻似乎想以一种更合适的方式来措辞，然而娟姐直接点明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本来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现在看到你坐这儿也就什么都明白了。也不用藏着掖着了，直接说吧，你俩多长时间了？”
“一个月。”周寻补充道，“我知道这个时候请您过来实在不太合适，但是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一层……实在是有些冒昧了。还请阿姨原谅。”
娟姐点点头，“所以，你在这等我，是早就猜到我会来问你了？”
“不是，只是于情于理我该和阿姨解释下。您来了的话就是您问什么我答什么。如果没有，我早上也会找机会为昨晚和小果单独出去的事情和您实话实说、让您放心。但是，至于坦白这件事，我想主动权还是应该在小果手上，我不会多言。”
娟姐看他表情诚恳，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一低头才想到一个问题。
“那你父亲他知道这事么？”
“知道。我也和小果讲了。”周寻一五一十跟娟姐说清，“元旦的时候我爸问了这事，我就照实说了。”
“所以你原本出差，后来又大晚上赶回来，是怕果儿一个人应付不来？”
周寻似乎沉默了一秒，又道，“请阿姨过来，我如果缺席，没能尽地主之谊，也确实太怠慢了。”
娟姐心里有数了。不过面前的周寻虽然不卑不亢、言语间没有隐瞒，做事显然也很有分寸，她却还是忍不住想说点什么。
“周寻啊，你和果儿这事，我现在差不多清楚了。不过有些事情我还是得说几句。”
“阿姨请讲。”
“你也不用这么客气。我啊，现在也不拿你当外人了，说话自然也就不客气了。”娟姐喝了口周寻刚刚倒好的水，“我知道你原来是果儿的领导，果儿呢她在你那儿肯定也学到不少，当初那年你到我们家很多事情咱们也不是没聊过。这些也都清楚。从这点上，我是很感谢你对果儿的帮助的。”
“这都是工作份内的事。不敢当。阿姨您言重了。”
娟姐摆手，“后来你们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了解。但是我呢，多少也知道点儿——是你把果儿辞退了，当时闹得好像也不是很光彩，后来她就去了别家公司。我说的对吧？”
周寻点头，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娟姐打断。
“具体什么原因我不清楚，但是你把她辞退是事实。后来果儿那么伤心，整个人像是受了挺大打击这也是事实。”
周寻低头，沉默了。
“她这几年一直没谈对象，你当初给她买的那几桶冰激凌盒子她早就刷干净摆放好了，现在还在她卧室里呢。最难受的时候她也没把这些丢了……那里面还放着个什么伸缩的儿童玩具，还有些小零碎……”说着，娟姐话音一转，抬头直视周寻，“话都说到这儿了，我到底想说什么，你大概也明白我意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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