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着迷

第五章着迷

        已经进入了十一月了，雨水却似乎多了起来。这一段日子天常常笼罩着细细的雨丝，像被烟雾裹着一样，有种亦真亦幻的瑕思。萧雨这天呆呆坐在位子上，望着窗外的雨景。到了晚自习雨水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嘉春正在在自己的位子上给夏暮雪写信，他旁边的苑荣跟他闲聊着，嘉春边写信边与他应着。苑荣觉的无聊，看见萧雨正专心地读一本小说，便对萧雨说：“萧雨，看什么书呢？让我也瞅它两眼。”萧雨在嘉春的前边坐着，她回头看了一眼苑荣，开玩笑说：“好好学习吧，我可不愿把你害了，免的你父母以后找我麻烦。”苑荣不肯罢休，站起来从萧雨的桌上去夺那本书，萧雨一闪身，把嘉春桌上的一叠书撞在了地上。嘉春的信也刚好快要写完了，被那一叠书一撞，信纸上滴了许多墨水。嘉春急了，骂道：“干什么呀！都眼瞎啦！”他拿起信一气之下揉邹扔在垃圾桶了。同学们都回过头看这儿，一向温和的嘉春竟然发了这么大的火。萧雨也有些出乎意料，便没有再说什么。下课铃一响，嘉春便气冲冲地回宿舍了。苑荣还嬉皮笑脸地和萧雨开玩笑，萧雨白了他一眼，也就起身回宿舍去了。

        在这几天里，萧雨的情绪一直都很不高。嘉春自从那次生气后，对萧雨有些冷淡了，他们不再在一起讨论问题了，话也很少说了。萧雨也没有办法，只好随他去了。一些时候萧雨会问嘉春一两道数学题，嘉春有时只是冷冷的说他也不会，有时给她简简单单讲上一会儿就草草了事了。萧雨也无可奈何，她常常晚上在宿舍里哭，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或许是嘉春那次骂了她，她很伤心；或许是由于嘉春正渐渐地疏远她……总之，与嘉春有关。萧雨经常想他们刚来这里的情景，嘉春和她的关系很密切，于是班里也传出了一些他俩的闲话来。她经常一边想这些事一边哭，晚上回宿舍也不和别人说话、谈笑，自己早早地拉开被子躺着，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渐渐的与她同宿舍的于烨似乎察觉了什么。

        那天宿舍里还没有几个人回来，萧雨就已经上chuang睡觉了。于烨也回来的早，看见她爬在床上，过去摇了摇萧雨，萧雨不应，于烨就把她拉起来。看见萧雨满眼的泪水，问道：“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萧雨说：“没事。”“那怎么每天都回来不和我们说话，是不是每天都这样？”于烨皱了皱眉头说。“不是，只是今天心情不好。”萧雨边擦泪水边掩饰道。“到底是怎么了，你就说吧，我会替你保密的。”于烨接着说道。萧雨说：“真的没什么，就是最近心里闷的慌。”“你也别瞒我了，我猜也能猜到分。”于烨装作老成的样子说，接着又说：“是不是关于嘉春？”萧雨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于烨笑着说：“自从嘉春那次发脾气，你的情绪就一直很低，所以我就想肯定与嘉春有关唠。”萧雨忍住泪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刚来这里的时候，我和嘉春的那段“友谊”，也不知道是否可以称得上“友谊”，再看看现在，他对我的冷淡，甚至是那次在全班同学面前和我发那么大的火，我的泪就不自觉地流了出来。”说着说着萧雨的眼里就又淌出了泪水。于烨叹了一口气说：“他的变化实在太快了，我也有点不敢相信这样的现实了。自从他和那个夏暮雪有了来往，一个人完全变了。以前说话温和的很，现在他的脾气特别暴躁，一说话就和人急。我看都是让那个夏暮雪给迷住了，你也甭伤心了，为了他太不值得了，还不如接受了爱自己的人呢。”正说着，那些女生也都回来了，她们便不再说下去了。于烨跳下床洗脸去了，萧雨又躺在床上，回味着于烨的话，她不知道于烨是不是在真心帮她。于烨那女孩在宿舍里的人缘很差，很多女孩都不喜欢她，包括萧雨对她那自傲的性格很反感。再者就是班里的一些女生都察觉了于烨喜欢嘉春，当然萧雨是不例外的，所以想着想着就把于烨的话都抛在了脑后。可是萧雨常常在宿舍里哭，嘉春是不知道的。或许这就是爱却不能表白的痛苦吧！而于烨却仿佛表现的比较冷静，但她从来都不服输，她不相信嘉春会和夏暮雪走到一块的，即使现在是走在了一起，也只不过是一个短暂的相聚罢了。

        这几天嘉春依旧和夏暮雪通信来往着，偶尔余晖有时也来和嘉春借几本书。现在他们的学习已经进入了复习阶段了，嘉春似乎没有察觉时间的紧迫。

        这天余晖来找嘉春还了他两本语文课本，夏暮雪也一块儿来了，给了他一封信，三个人说笑了一会儿就分开了。嘉春依旧像往常一样，迫不及待地拿出信，和往常不同的是今天这封信加了信封。嘉村拆开信封，一个用信折的“心”跃入眼帘。嘉春笑着打开信，细细地读了起来。上面写道：

        春天：

        好啊！这样叫你可以吗？我现在觉得和你在一起很快乐很快乐，你是个很幽默的男孩。和你在一起真是一种无名的享受。噢！对了，跟你说个事，不过你看了可不能笑话我啊！我昨天晚上梦见你了，我梦见你和我都站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我们之间相距也并不是太远，我看到你，边向你挥手边向你的方向跑。当时我狠不得马上就飞到你的身旁去找你，但我的腿好像被什么绑住了，一步也挪动不了。我就站在那里大声地喊你，向你使劲地挥手，可你就是不回应，好像听不见、也看不到。渐渐的你的身影越来越远了，也越来越模糊了，我看不清了你的脸，我哭了。梦也就醒了，我坐起来想着梦里的一幕幕，梦里的我就是想不起来你的样子来。听完这个梦，你觉的可笑吧！是啊！梦终究是梦，并不现实，但梦里的我是真的记不起你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这个梦预示着什么，总之我很担心……

        我无法掩饰我心中的那点淡淡的哀愁，这个梦让我感到不安。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表达出我心里的不快？这个梦到底预示着什么？春天，你会离开我吗？你会丢下我不管吗？

        想你的雪

        2002。11。18。

        嘉春读完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即又看了看最后的署名，感觉到心里暖暖的。他合上信准备出去，他一边低头思索着什么一边往外走。刚到了教室门口，萧雨从外面进来了，看到他，便开口说：“嘉春，夏暮雪让我告诉你她在操场上等你。”“知道了。”嘉春冷冷地说着，便走出了教室。萧雨望着嘉春的背影，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嘉春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就像一把把的尖刀在她的心上乱刺。她痛不欲声，心里仿佛直流血。她默默地回到坐位上，克制自己不去想他，但她满眼里都是嘉春的笑脸。她使劲地摇摇头，想让自己摆脱掉他，她努力地让自己的脑子随着书本运转，不管她怎样努力，都没有办法让自己进入书本中去。他们的期中考试已经结束了，萧雨的成绩不算太理想，嘉春的成绩真可谓是落到底了。但他看见自己的成绩，只是付之一笑，就再没有考虑自己的过失。他依旧每天很快乐的样子，更多的和夏暮雪在操场上散步，他很少提起学习上的事。夏暮雪为了能和嘉春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每天中午都留在学校吃饭。

        这天吃过午饭，嘉春和夏暮雪又来到了操场。现在十一月快要结束了，午后也没有夏日的炙烤了。操场四周的树木的叶子开始被秋风染黄了，地面上有了一层落叶。他们踏着软软的落叶悠闲地走着，余晖和吴凤，还有她们的几个同学吃完饭，路过操场，看见嘉春和夏暮雪在操场上散步，就大喊大叫起来。弄的嘉春和夏暮雪很不好意思，她们看见他俩都有些脸红了，便一哄而散了。嘉春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下周五你过生日吧！你想要什么礼物，我送你？”“谢谢你记着我的生日，礼物我不要，不过我倒想要你的几张照片。”夏暮雪兴奋地说。“那好，这周礼拜，我去照就是了。”嘉春笑着说。夏暮雪又说：“下周六我请你在外面吃饭可以吗？”“周六恐怕不行。”嘉春失望地说。夏暮雪也有点失望地说：“那周日有空吗？”嘉春说：“周日我可以试试，跟我老爸老妈请上半天假。”夏暮雪又高兴地说：“那好吧，就定在周日唠？你可一定来啊！”正说着，余晖从教室那边走了过来，笑着说：“你俩又在偷偷地说什么知心话啦？给我也听听。”说着就走到了他俩面前。嘉春和夏暮雪两人四目相对了一会儿，就都对着余晖笑，不说话。余晖也笑着看了看夏暮雪，又看了看嘉春。边点头边说：“好啊！两人配合的倒挺默契的。”便指着夏暮雪说：“你怎么被他给收买了？”夏暮雪只是笑说不出一句话来。余晖急了，拉着夏暮雪问：“你笑什么？你笑什么？”夏暮雪笑着说：“你去问问嘉春吧！哎哟，笑死我了。”余晖便过去拉住嘉春问：“你们到底笑什么？”嘉春也笑着合不拢嘴，他缓过一口气依旧笑着说：“脸，你的脸。”余晖慌忙用左手擦脸，擦完看了看那只手，上面满是彩色的小颗粒。余晖气的骂道：“好啊，都把我当笑柄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俩。”说着就扬起手朝嘉春打来，嘉春不躲闪，只是笑着任她打。余晖笑着说：“暮雪，我打嘉春你不心疼啊？”夏暮雪一下子脸红了，说：“你打他关我什么事？”说着便也去打余晖了，余晖笑着躲开了，说：“瞧！还嘴硬，我打他你不心疼，那你干嘛打我呀！还是心疼啊！”晖的右手一直是紧握着，她跑到嘉春和夏暮雪的背后，嘉春和夏暮雪躲闪不及，被她一人抹了一脸彩色的小颗粒。他俩慌忙擦着脸，等他们回过头找余晖“算账”时，余晖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他俩无可奈何地看了看对方，便也各自回教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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