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份傲慢

春野樱表示要是自己知道送一个面具的结果就是被这个小孩子缠上，她一定会打死昨天的自己。

        送面具仅仅只是因为心情好，漩涡鸣人在她眼里等于麻烦。一个被一整个村子排挤的人，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连同班同学的脸都没记住的人，两个人凑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

        和往常一样春野樱走进班级然后沉默地走到倒二排靠窗的位置，拿出昨天还未看完的《各地风俗介绍》，坐在最后一排的鹿丸看到这厚厚的一本书牙齿都要酸了。他实在搞不懂这些有什么好看的，女孩子不都是聊帅哥衣服化妆品吗？

        井野刚进教室，扫视一圈找到春野樱的位置，眼睛一亮蹦蹦跶跶地跑到她身边坐下，热情地打招呼：“小樱，早上好。”

        春野樱放下书，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井野，接着又开始看书了。井野倒是没有在意春野樱的态度，很开心地问：“是送给我的礼物吗？可以拆开吗。”

        得到肯定的回复之后，井野喜上眉梢，小心翼翼地拆开，里面是一对精致小巧的发夹，她戴到头发上，转头问身后的鹿丸和丁次：“好看吗？”

        然后自说自话的回答：“不用说小樱送的肯定好看。”

        丁次嘴里塞满薯片，口齿有点含糊不清，但是他们拉几个还是听到了。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

        得到的是井野神秘兮兮的笑容：“秘密。”

        “asecretmakesawomanwoman”

        井野瞠目结舌地看着春野樱，对方淡漠的脸让她怀疑刚听到的话语是她幻听了。

        阳光下，樱花般的女孩伸出手按住金发女孩的脑袋，揉了几下，轻声说道：“谢谢。”

        丁次顿时觉得手里的薯片不香了，他摇着鹿丸的肩膀，凑过去小声问：“鹿丸，我是不是看错了，春野樱竟然笑了还说话了。”

        “不，你没有看错。”鹿丸神色复杂地看着春野樱，他现在倒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反差萌，明明笑起来很好看，非要摆着一张冷脸，他还一度怀疑对方是面瘫。

        “sa——ku——ra。”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大概就是为了漩涡鸣人这种类型的人出现的吧。

        教室里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包括刚刚还在温馨姐妹场景里的两人。

        漩涡鸣人和前面的井野动作几乎一模一样，先进教室找人然后凑过去，几个人凑成奇怪的组合出现了。

        “哈哈哈，吊车尾和小哑巴的组合。”

        不知道是谁开头，大部分同学都笑了。

        吊车尾组合：漩涡鸣人、奈良鹿丸、秋道丁次觉得自己的手有点痒。

        春野·小哑巴·真学霸·樱无所谓，她一向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倒是旁边的井野先炸了，气势汹汹地比着拳头，冲那一堆人吼道：“喂，你们几个是说谁哑巴呢？”

        或许是井野气势太强，那几个人一下子闭了嘴，只敢诺诺地吐槽：“本来就是哑巴。”

        井野怒了，正准备冲上去的时候，被一下子拉住手腕，她回头，春野樱摇头指了指教室门口，老师已经准备进来了。

        井野冷哼一声，乖乖坐下来，心里暗搓搓的准备搞事。

        鹿丸作为井野的青梅竹马之一，当然知道井野的想法，趴在桌面的少年感觉头更疼了。

        就这样打打闹闹过去了一段时间。

        对于伊鲁卡来说，春野樱是一个极其乖巧的好孩子，每天布置的作业都做的很好，卷面也很整洁（伊鲁卡曾经因为字不像小孩子写的怀疑过是不是代写），笔试成绩从来都是第一，除非她没有参加考试。

        这孩子除了不爱说话，容易害羞（？？？）了一点，啥啥都好。

        可是要怎么和那个孩子说关于她父母的事情？就是因为太乖巧了这孩子，伊鲁卡才不想让她伤心。

        伊鲁卡在全班同学好奇的目光下，把春野樱叫出去，有几个人幸灾乐祸地说：“肯定是因为宽额头前几天打我们的事情。”

        “小樱。”伊鲁卡看着沉默地注视着他的双眼，悲伤顿时涌上心头，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他也是真的过来的，当父母死亡的时候，觉得天都要塌了。

        伊鲁卡跪在地上，平复心情后开口：“小樱，你的父母在执行任务中身亡了。”

        “？”春野樱眨了眨眼，不太理解伊鲁卡的意思，她记得昨天她的父母才说有一个简单的任务需要执行，很快就会回来，两个中忍能遇到什么事情？c级任务很难吗？

        “抱歉，小樱，这是事实。”伊鲁卡明白学生淡定的底下是什么，对于不到7岁的小孩子来讲，父母就是天地，是避风港。突然失去这个避风港，迎接暴风雨的将只有还是幼年期的自己。

        春野樱动了下嘴唇，忽然又不想说话了。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站着，像个木头人一样。

        “在哪里。”春野樱问，她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哑，脸上感觉湿漉漉的，眼前模糊不清。

        原来她是哭了吗？原来她也是会哭的吗？

        伊鲁卡递过纸巾，这个学生一直以来都是面无表情，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明显的表露出自己的情绪，更加让人心疼。

        伊鲁卡抱起春野樱，解释：“我现在带你过去，会比较快。”

        春野樱感受着风刮过自己的脸，明明不是严冬却如此冷，冷到她的心都有抽痛。

        面前两个盖着白布的人，周围形形色色的人走来走去，他们在说什么呢？她不想知道，此时此刻她只想……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这恐怕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今天有太多太多的第一次了……多到她麻木。

        伊鲁卡拍了拍春野樱的肩膀，还是说出了那句：“请节哀。”

        她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他们，那么多人执行任务，就他们两个不凑巧地遇见叛忍，一番激烈地对抗后不幸身亡，据说那一带的树林都毁了。

        真丑。尸体都不完整了。春野樱掀开白布，盯着两具没有温度的尸体，虽然已经被做过清洁，身上的勒痕、刀伤更加明显。

        “笨蛋，鼻青脸肿的真的丑死了。”春野樱捂住自己的脸，趴在石板上哭泣，泪水止不住流下来，静谧的停尸间只有她的哭声在回荡。

        “笨蛋——！”

        等春野樱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沉沉了，她躺在病床上，没有人守在她身边，这告诉她原来那不是梦。

        不知道过去多久，伊鲁卡来了，手里提着一碗粥。

        “那个，小樱，你的父母已经安排下葬了。”

        伊鲁卡瞧了眼春野樱的表情，怕她发现又立马转头，不知道为什么心虚地说：“那个，村里建议你把那栋房子卖掉，然后换一些现钱，不管是你后面的生活还是学习都是需要的。当然，村子里也会每个月给你们(孤儿)补贴的……”

        伊鲁卡越说越没底气，明明他也是这么过来的，但女孩沉寂的眼神就是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许久，春野樱回答一声：“好。”

        木叶的制度还算完善，对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失去家庭的孤儿都会有补偿，虽然不多但是至少不用去乞讨。再加上春野樱把那栋房子卖掉，以及之前父母遗留下的财产，接下来也不必过得拮据。

        但是因为这个时期没有什么大事情，也没有地方建造大房子，剩下的位置只有漩涡鸣人邻里的一间。

        春野樱请假了几天，不管是搬家还是处理后事都需要时间。她也没有告诉其他人，伊鲁卡也不好说别人的伤心事，对同学敷衍几句，每天一有空就去帮忙春野樱。

        木叶墓地

        春野樱放下手中的花束，双手合十。她张开嘴对身后的伊鲁卡说：“老师，请不用担心，明天我就去上学了。”

        伊鲁卡叹气，他知道春野樱不喜欢别人跟在她身边，最近这几天的事情其实他最多就是出了个力气，和买家沟通价格后事的安排都是春野樱自己去说的。他一天天看着樱更流利地说出那些话，却越无力。

        这种被迫式成长终究是痛苦的。

        伊鲁卡离开之后，春野樱也起身离开，她不会来这里了，逝者已逝，过去的终究过去了，女孩摸了摸颈间的项链，头也不回地走了。

        春野樱走出墓园，看到几个人影愣了一下。井野点着脚尖，一直抬头看着门的位置，直到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出现。

        她扑过去，抱住自己新交的朋友，嚎啕大哭：“小樱，小樱是笨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

        担心你想不开，担心失去你这个朋友。

        春野樱回抱住趴在自己身上的女孩，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安慰道：“我没事的，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即使是平时最神经大条的鸣人也看的明白场合，他和鹿丸丁次静静地守护在两人身边。

        “我知道，我知道小樱哭不出来，所以我替小樱哭，哭完之后我们还是要生活下去。”井野松开手，扬起笑容，即使脸上都是泪水，但春野樱觉得这是她看到过的最动人的笑容。

        “对，我们还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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