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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地球 夜明珠


  已入深夜,张大石独自倚在茅草堆上,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好多自己不认识的人朝他招手,慢慢地靠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渐渐地,似乎能看清模样。

  这时,宁桃不合时宜地把他推醒,他惺忪着双眼,从草堆里站起来。

  宁桃东看西看,见院里无人,又侧耳倾听,未闻附近有人走动,这才爬在张大石的耳边,小声说:“大石,跟我来。”

  他只得跟着阿娘进了西屋。

  西屋像是仓库,里面杂物成堆,甚至有摞泛黄的七几年出版的报纸。

  宁桃让张大石关上门,他照做,回过头,发现阿娘已经把墙角的旧书搬到他面前,他接过书站在原地,阿娘又回到墙角,把水泥地里镶着的两块格格不入的砖头抠出来。

  她又抄起一杆铁锨,刨出几堆松土,地下露出一个光滑的水晶脑袋,月光打在水晶上,泛着浅淡蓝光,格外惊奇。

  她拿起水晶球,几秒钟之后竟诡异地发散白光,照亮整个屋子。

  张大石被射地眯了眼,就听到宁桃在旁边说:“这是夜明珠。”

  揉了揉眼,他看见宁桃把夜明珠捧到自己面前。

  “上次你送给我,我怎么会弄丢呢?嘻嘻。”

  “我什么时候送给你的。”他问。

  “一年前,你还说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的存在,我守口如瓶,嘿嘿。”

  张大石想不出自己曾给阿娘送过夜明珠,愣愣地盯着夜明珠,后脑发昏,似乎能找到一些回忆,盯久了,眼前景象仅有夜明珠,其他东西都消失了,世界被照射的成了一片白茫茫。

  冷不丁发现自己置身于回忆之中,周围都是一些模糊的片段,片段里陌生人的嘴巴动着,他感觉自己像是浸泡在水里,这些对话声含糊不清,心中这么想着,却发现成了真,回过神,自己正吐着泡泡,身体捞了个空,就看见远远的有一个画面,从里面猛地伸出一个爪子,他惊了一跳,这些回忆倏地都不见了,眨眼的工夫,才发现自己正站在阿娘的西屋里。

  他伸手去触碰,握在手里,却也奇怪,夜明珠到他手中,就不再绽放白光。

  “咦?你上次一摸夜明珠,那光把整个村子都照亮了!”

  “哦……是么,”张大石放下珠子,“我忘记了。”

  他还在想,刚刚那爪子不像人手,似乎抓到了他,也似乎没有,想来想去,有些疲倦,就又去到茅草堆上躺着了。

  宁桃把夜明珠藏回原处,铺上砖头,用土盖严实了又跳起跺两脚,把旧书摞上去,这才回屋去了。

  院里虫鸣声响亮,铅云遮天,树干竖立。

  他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有人挠自己的耳朵,才闭眼没多久,就睡着了。

  村子鸦雀无声,到了深夜,也就只有路灯还亮着。

  直到眼皮透过一片白茫茫,他才睁开眼,看到天翻起了鱼肚白以及在院里收拾大锅的宁桃。

  没多久饭就做好,是普普通通的清水白菜,张大石干望着,没有胃口。

  “怎么不吃?娘的饭不好吃么?”

  “不是……”张大石正发愁之际,传来一阵敲门声,他起身,“我去开门。”

  他来到门前,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和自己一抹高的男人,光着膀子。在村里光膀子似乎是强壮的一种象征。

  这人正挑着担子,担子杆被压得弯成弓,里面沉甸甸的不知是啥。

  他把担子放下,清晨天不热,但他一身汗。

  张树看到张大石,感到不可思议,问:“你怎么在这儿?”

  “阿娘说,这是我的家。”

  “宁大娘让你留下,你就留下?”

  “这是我家。”

  张树迟疑一会,目光打在大石身上。

  他似乎赶时间,嘴巴快的像机关枪,说:“看你这身行头不像村里人,但有些事我必须得告诉你。宁桃是个寡妇十几年前跟丈夫孩子去城里的路上出了车祸,丈夫孩子死的惨重她倒是命大摔进了草垛里就断了条腿,你别看她现在疯疯癫癫的但刚出事那会他好好的,不过一年后……”

  张树正说着,宁桃望见他,手里的筷子也放下了,吆喝一声,小跑着过去,一把拉住张树的手。

  “这是张树,你小时候可爱和他玩了。对了对了,我炖的白菜,树儿也要留下来吃!”她边说又边跑了回去,任凭张树说不吃,她硬是拿锅铲又盛了一碗。

  “唉,”张树扯着嗓子喊,“宁大娘,我真不吃,唉!大娘别盛了。”

  说完,他朝宁桃摆摆手,挑起沉甸甸的担子,临走前又对张大石说:“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最好离开宁大娘。”

  “哦,好。”

  张树抬脚离开,在泥土地上留下很深的脚印,踩断了门旁的树枝,张大石弯腰把它扶了起来,又进了院里,坐在马扎上。

  望着三碗白菜,张大石没动手,反倒稀奇地开了口:“阿娘。”

  宁桃嗯了一声,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大石。

  “你到底是不是阿娘,我到底是不是张大石?”

  “你是张大石,我是阿娘。”宁桃拿手指在大石鼻梁上刮了刮,又好似抱小孩一样搂过一捆柴火,晃来晃去,“你是我的好宝宝大石,我是你的好阿娘宁桃。”

  “可有人说我不是你孩子,还说你是疯子。”

  气氛静谧,院周围几个屋子都是空的,远远地只能听见东边杀猪的刀剁声和猪叫声。

  宁桃抱着柴火的手停下来,笑容麻木,眼眶里流出水,顺着嘴巴,滑到了下巴。

  “我就是你阿娘,我就是阿娘!”

  她手里的柴火吧嗒一声掉在地上,慢慢地站起来,疯疯癫癫地绕着院子跑了一圈又一圈,嘴里嚷嚷着,我是你阿娘,我是你阿娘,跑了十多圈,她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也不哭了,两眼空洞,大笑着。

  “我是你阿娘,你是我的孩子,上年,上上年,上上上年,每年春节你都要来找我。这不,你又来了,提前来了,你就是大石,张大石,我的儿子。”

  ……

  村西边的易店,后边一里都是田地,突兀地建了个小仓库,门口停着几辆大货车,硕子好言好语地送完这些城里的“大商人”。

  这仓库里放的菜总是很少,他一个小店铺老板,回收的蔬菜怎么可能比那些农户种的多?但每过个把月份就会有不少商人来这儿,稀奇的是来人每次都不重样,村里人也不知道为何一个小小的硕子会和这么多人有来往。

  忙活一上午,他晒得不行,衣服湿透着贴在了后背,徒步回去,避开地上牛粪,碰到几个熟人都打了招呼。赶到易店没多久,张树进来了。

  硕子把风扇打开,给他搬出实木凳子,用干布擦掉灰尘,又朝上面吹了口气。

  “看把你热的,要是太阳实在太毒就先休息一天,你也不是吃不上饭的主。”

  “没事没事,身体靠得住。”他接过水杯,喝了整整一杯,长舒一口气,又说:“我去宁大娘家里瞅了,确实有个男的,挺高挺壮,自说是张大石,貌似没什么恶意,但我猜么着那男的和宁大娘一样,”他食指敲敲脑门,“精神有问题。”

  “好,谢谢,小时候宁大娘对我挺照顾,就是怕她出什么意外,既然她没事,那辛苦你了。”硕子说着,手在抽屉里摸索,拿出一张百元钞。

  张树百八句推辞,嘴上说不要,但硕子把钱塞进他口袋里,也就默默收下了。

  他嘿嘿笑了声。

  “而且呀,我沿着村子打听,还真捞了点,咱村西边的张弓秋大爷说,看到宁大娘和那男的从林子里拱出来,拖了一地脏水,大概是从河崖边来的。”

  “哦,嗯。”

  硕子眼睛望着门口,心里盘算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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