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你当这里是咱们县城？府学附近的宅院可紧俏了,  根本找不到多的可以买。想要租，就更难了。我和明睿而今还是借住在周家呢！”赵黄氏当然不想供起赵明治这尊大佛，最好就立马将其送走。

        想到这里，赵黄氏的嗓门格外的大,  生怕赵明治听的不够清楚明了。

        赵黄氏的借口和理由太过直截了当,  赵明治愣是找不到丝毫可以迂回的余地。

        他总不能厚着脸皮说，要借住在周家吧！如若只是三两日,  倒也没关系。可他是想要长久住着的,  那就没办法了。

        “二婶就没想过去远一点的地方找一找？明睿如今还小,  也不是非要住在府学附近吧！”想了好半天后,  赵明治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轻易放弃自己的打算。那么,  他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先撺掇着赵黄氏和赵明睿从周家搬出去了。

        “这怎么可能？我们母子在府城人生地不熟的，要是离周家远了，万一出点什么事儿，找谁帮忙？而且你二叔要忙米粮店的生意，得一直留在县城,  我们母子就更得离周家近点了。”一眼看穿赵明治的真正企图,  赵黄氏板起脸来，话语丝毫也不委婉,  不容置疑的态度和立场。

        见赵黄氏的态度颇为强硬，全然没有可趁之机,  赵明治到底还是不甘心的闭上了嘴巴。

        这要是换了赵大伯母，赵明治不管是来软的、还是硬的,  势必会不达目的不罢休。

        对付赵黄氏，赵明治其实也想无所不用其极。可不管是赵青山，还是赵黄氏,  对他的态度都明显变了，而且是十分明显的区别。

        赵明治再狂妄自大，也不可能强势命令赵黄氏必须得听他的安排和吩咐。

        再者说了，赵黄氏有一句话提醒了赵明治：赵青山人不在府城！

        就只有赵黄氏和赵明睿母子在府城的话，怕是赵黄氏手里也根本没有在府城另买宅院的银钱。一想到这里，赵明治忽然就蔫了。

        “那什么，明治你要是没有旁的事情，我就先去厨房忙了。”赵黄氏看出了赵明治的情绪不对，却没打算关心和慰问。

        反之，赵黄氏率先想的是赶紧躲开，省得沾惹上不必要的纠缠和麻烦。

        “二婶，我……”赵明治还想说些什么，外面就传来了周寡妇喊赵黄氏去帮忙的响亮嗓门。

        “来了来了！”赵黄氏顿时就笑了，马不停蹄的匆忙往厨房跑。

        周寡妇果然是她的好姐妹，什么时候都能跟她心连心，极其的默契。看吧，关键时刻，她们两人连想到的借口和理由都一模一样。

        至此，赵明治就被孤零零的留在了原地。

        望着空无一人的堂屋，赵明治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到底还是做不到厚着脸皮直接赖在周家。

        别无他法，赵明治无计可施，旁的什么念头也没有，就只能怏怏的离去了。

        县城，赵大伯母对于跟曾家的亲事本是没有抱任何的期望。哪想到，她在曾家竟然发现了意外之喜。

        随后，赵大伯母马不停蹄的赶回家，如实向赵大伯报备了她的最新发现。

        “表姑娘？”赵大伯愣了愣，下意识就皱起了眉头，“哪里冒出来了这么一位姑娘？”

        听出赵大伯的不以为意，赵大伯母笑的颇为得意：“曾家这位表姑娘可是来头不小，咱们县老爷家的千金呢！只不过之前一直养在府城，并没有在县城露过面，咱们都不知道罢了。”

        “县老爷家的千金？”赵大伯精准的被抓住了最在意的要点。

        曾秀才再厉害，也只是秀才。可县老爷，那可是朝廷命官，绝非区区一个秀才可以比得上的。

        如若能跟县老爷家结亲，赵大伯当然就看不上曾秀才，也不会再考虑曾家小妹了。

        如此这般，等赵明治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神情蔫蔫的从府城回来，等着他的并不是他预期中赵大伯的责骂和怒火，反倒是赵大伯母喜气洋洋的慈爱笑容。

        “娘？”极为敏锐的，赵明治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儿回来了？快快快，娘有一件极其要紧的大喜事要告诉你。”一把拽住赵明治的袖子，赵大伯母很是急切的告知了赵明治，有关曾家这位表姑娘的事情。

        赵明治是有些心动的。

        如若没有去过府城，他姑且还能狂妄自负，不可一世的什么也不在意，放话一切都只靠他自己便能成功。

        可这次去府城对他的打击太大，赵明治亦很想尽快挣脱现状，摆脱眼下的困境。

        故而一听闻这位表姑娘从小就养在府城，赵明治下意识就开了口：“县老爷人一直在县城，那位表姑娘在府城住哪里？”

        “是这位表姑娘的外家，跟曾秀才家也是亲戚。听说曾秀才当初考秀才的时候，就是住在这位表姑娘的外家，期间得了不少有用的帮助呢！”赵大伯母既然对这位表姑娘有想法，当然是尽可能把一切都打探的清清楚楚。

        故而赵明治一问，赵大伯母立马就答上了，没有片刻的犹豫和迟疑。

        曾秀才在府城有亲戚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赵明治也有所耳闻。

        之前赵大伯还曾经跟他透露过口风，等赵明治前往府城考秀才的时候，赵大伯会提前带着赵明治去登门拜访曾秀才，看看能不能从中得到些许便利和帮助。

        这可是只有赵明治才拥有的待遇。像周亭宴去考秀才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好的命。

        赵明治彼时还沾沾自喜过。此刻再被赵大伯母细细一分析个中关系，他明显就听出，这位表姑娘跟府城那边的关系肯定比曾秀才还要更加的亲近。

        想到这里，赵明治对这门亲事就更加上心了：“娘已经去县老爷家提过亲了？”

        “这怎么可能？”赵大伯母顿时就笑了，摆摆手，如实回道，“要是寻常姑娘家，娘肯定二话不说直接登门。也就一句话的事情，谁家姑娘还能拒绝咱家的亲事？可这位表姑娘是县老爷家的千金，娘可不敢轻举妄动，就等着你回来后好好商量商量。”

        既然瞅准了这门亲事，赵大伯母想的是一击必中，生怕节外生枝，反而好心办坏事。

        “娘想让我怎么做？”赵明治可不懂这些，肯定都会听赵大伯母的安排。

        “娘是想着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安排你和这位表姑娘见上一见。”赵大伯母对自己的儿子很有信心。

        不管是容貌长相，还是才学家世，他们家明治都不输人。反之，他们家明治实乃个中翘楚，县城有多少家的姑娘就等着嫁给他们家明治呢！

        是以，赵大伯母十分坚定的认为，只要赵明治跟这位表姑娘见过面，这门亲事就八/九不离十了，根本不需要多费其他心思，也不需要再做其他准备和筹谋。

        “这……”赵明治却有些迟疑。他不擅长讨好姑娘，也不懂得如何在姑娘面前表现。冒冒然安排见面，赵明治不认为他就一定能虏/获这位表姑娘的芳心。

        “我儿放心。放眼咱们整个县城，还能找到第二个比我儿更出色的男子？但凡这位表姑娘从小就养在咱们县城，根本不需要咱们费什么事儿，这门亲事就轻轻松松拿下来了。指不定，还是县老爷亲自上门提亲，反过来巴结咱家呢！”赵大伯母一挥手，胸有成竹的放出大话。全然没觉得她自己是何其的自以为是，又是如何的可笑之极。

        赵明治当然也不觉得自己哪里差了。被赵大伯母这么一说，他深觉事实便是如此，当即点点头，不再拒绝了。

        “成，都听娘的。”亲事说定，赵明治站起身来，毫不掩饰脸上的疲惫，“我有些累了，先回屋歇着。”

        “好好好，你先回屋歇着去。娘改明再带你去置办两身新衣裳，保准你到时候风风光光的跟人姑娘见面。”因着这门亲事，赵大伯母已然顾不上追问赵明治去府城的事情了。

        赵明治无所谓的应了一声好，干脆利落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等赵大伯教完上午的课，想要找赵明治的时候，赵明治人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眼看赵大伯黑着脸要去将赵明治揪起来，赵大伯母及时将他拦住了：“老爷，眼下咱们更要紧的还是跟县老爷家的亲事。”

        “都是被你惯的！”赵大伯当然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比起跟县老爷家的亲事，赵明治一个人偷偷跑去府城确实算不得什么。

        赵大伯母暗自撇撇嘴，倒是没有反驳赵大伯这句话。不过，她也没多么的害怕就是。

        毕竟，赵大伯严格意义上比她更加的宠惯赵明治。赵大伯与其站在这里说她，还不如想想他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呢！

        当然，赵大伯母可说不出赵明治也是赵大伯惯出来这般的话。此时此刻，赵大伯母想的就是随意的敷衍过去。

        赵大伯确实没打算继续追责。

        该说的说了、该表明的态度表明了，赵明治独自去府城的风波便也算是过去了。

        赵喜儿很懵。

        这个月的月假，周亭宴回来的时候带给她了一个极其愕然又震惊的消息。齐家点心铺的齐公子在府学找周亭宴了。

        至于原因，出在赵明治的身上。赵明治竟然在县城/骚/扰齐公子的未婚妻！

        这，这未免也太让人无言以对了。

        赵喜儿琢磨了好半天，也没想出来赵明治到底是怎么搅和进齐公子及其未婚妻之间的。

        “是明治自己相中了人家姑娘？”赵黄氏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赵大伯一向标榜自己是读书人，对儿女管教也极其严格。赵黄氏没想到，一个赵欢儿已经做在了前面，后面居然还有一个赵明治。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齐公子的未婚妻已经赶回府城来了。”本来这件事跟周亭宴无关，不过涉及到赵明治，多多少少跟赵喜儿相关，齐公子这才特意跟周亭宴知会了两句。

        倒也不是指责亦或者找茬，齐公子就是请周亭宴帮忙将这件事转告给赵喜儿知晓，以免之后会闹出别的岔子，进而影响到赵喜儿和齐家点心铺的合作。

        “我已经跟齐兄详细解释过了。赵家大房是大房，二房是二房。虽然都是同姓赵，但彼此早已分家，互不干涉。”周亭宴可不会帮赵明治背锅。赵大伯一家人不管是谁，他都不会过多理睬。

        “我也会找个机会跟齐掌柜解释解释的。”事关齐公子的亲事，赵喜儿很郑重的表态道。

        “倒是不需要你去说，我去。”赵黄氏摇摇头，站了出来。

        赵喜儿一个堂姐，去跟齐掌柜说这件事可不稳妥。她虽然是隔房二婶，却也到底是长辈，她去才更加的合适。

        “对。喜儿你别去，让你娘去。那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尽是糟心事儿。”周寡妇真的是越发看不上赵大伯一家子的做派了，语气中满是轻蔑。

        “不用你们去，我已经跟齐掌柜解释过了。”周寡妇话音还没落地，赵青山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爹？”看到赵青山，赵喜儿不由就松了口气。

        论起人情交际，他爹可是高手，完全不必有任何的担心。

        赵青山今个来府城是为了给府学和齐家点心铺送米面。原本只有府学的订单，不过齐家点心铺临时补了一千斤，赵青山索性就一起送了过来。

        也是因此，就耽误了他过来这边的时辰。之前的时候，他一般下午就能到。今日却是等到周亭宴从府学回来，再彻底忙完。

        至于赵大伯家里的事情，赵青山可比人在府城的赵黄氏知晓的更多，也更清楚。自然而然的，由他来跟齐掌柜解释，亦是事半功倍。

        “到底怎么回事啊？明治他怎么就……”赵黄氏直接问道。

        “还不是大嫂折腾出来的。”赵青山虽然已经渐渐跟大房走远，可赵大伯母近日委实有些嚣张。赵青山这个人精，难免就听到了风声。

        随后，赵青山就把赵大伯母想要为赵明治定下县老爷家千金的事情，说给了赵黄氏和赵喜儿他们知道。其中，还特意解释了赵大伯起初看中的是曾家小妹的前因。

        如若是曾家小妹，赵黄氏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赵大伯和大伯母都是眼光极高的人，以他们的为人处事，势必会为赵明治说一门足够匹配的亲事。

        可县老爷家的千金？赵黄氏眨眨眼，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虽说赵大伯是童生没错，可赵家的门槛距离县老爷家是不是也太远了点？赵大伯母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竟然会撺掇着赵明治痴心妄想，甚至还采取了行动？

        这不摆明了是没有自知之明么！

        更重要的是，县老爷家的千金都已经说亲了，赵明治还掺和其中，可不就是找骂？

        “那大伯母都没有打探清楚人家姑娘到底有没有定亲？到底是县老爷家的千金，大伯母如若有心，也不可能什么事儿都打探不出来吧！”赵喜儿好奇的问道。

        这不像是赵大伯母的作风啊！以赵大伯母对赵明治的看重，怎么可能出现如此大的纰漏。

        “她哪里是没有打探清楚？是根本就没打探。”赵青山说起此事也是满脸的无语，“还不是一知道人家姑娘是县老爷家的千金，就什么也不管不顾了。别说她不知道，即便她真的知道，也不肯轻易放弃巴结上县老爷的机会。”

        “那也得她有这个命啊！”赵黄氏如此嘟囔完，委实懒得理睬大房这些破事儿，“那你都跟齐掌柜解释清楚了？没有生出旁的误会吧？”

        “那肯定是没有。齐掌柜去过咱们县城，对咱们两房的情况也不是全然不知。我刚开口要道歉，齐掌柜就摆摆手，揭过了此事。人齐掌柜大度着呢，根本没有迁怒咱们二房。”赵青山的语气颇为轻松，但也没忘提醒赵黄氏，“对了，等齐家公子成亲的时候，咱们可得准备一份厚礼聊表心意。”

        “要的，要的。”不提赵明治这事儿，光是他们家跟齐家点心铺的合作，就值得赵黄氏对齐家公子成亲的贺礼足够重视。

        “咱们也要准备。”周寡妇扭头跟赵喜儿说道。

        “好，我记住了。”赵喜儿点点头，笑着回道。

        “哪里需要你记住？这件事儿娘会安排好，不用你费心。你呀，就好好照顾你自己还有肚子里两个孩子就行了。”周寡妇可不是想使唤赵喜儿做事，她就是单纯跟赵喜儿商量商量。

        毕竟跟齐掌柜有合作的是赵喜儿本人，并非他们周家。周寡妇在这种事情上一贯很拎得清，从来不会越俎代庖，更不会抢占赵喜儿的功劳。

        “两个？”周亭宴和赵青山同时出声，不敢置信的看着赵喜儿的肚子。

        “可不就是两个孩子？你们还不知道吧！咱家喜儿厉害着呢！头一胎肚子里就怀了两个，咱们周家天大的福气。”忙着说齐家公子的事，周寡妇都差点忘了及时跟周亭宴报备自家大事。

        “真的有两个啊？”赵青山顿时也顾不上赵明治了，整个人简直要乐傻了，“两个儿子，还是两个闺女？”

        “瞧你这话问的？都还没出生呢，哪里说得准？反正不管是儿子还是闺女，亲家和女婿都一样的稀罕。”早一段时间，赵黄氏还不敢这般笃定。

        但是这段时日跟周寡妇一起在府城照顾赵喜儿，赵黄氏绝对相信，周寡妇的高兴不是假装的。

        “不管是儿子还是闺女，都是咱们周家的宝儿。我啊，孙子稀罕，孙女也稀罕，都行，都行。”当着赵青山的面，周寡妇毫不掩饰自己的欢喜和雀跃。

        “对对对，是我问错话了。我知错，我认错。”赵青山就笑了，连连点头，一个劲的赔不是。

        他自己当然也不在意是外孙还是外孙女，这不还是担心周家的态度么！只要周寡妇不会生气，也不会为难赵喜儿，赵青山这里什么都好说。

        “夫君？”周亭宴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赵喜儿忍不住伸出手去。

        周亭宴第一时间就握住了赵喜儿的手，直接将赵喜儿整个人都扶住，满脸的担心和关怀：“两个孩子的话，会不会很累？”

        “不会。就是肚子大了些，瞧着挺吓唬人，但我自己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靠在周亭宴的身上，赵喜儿的语气很是轻柔，“大夫已经看过了，说我和肚子里的两个孩子都被照顾的很好。夫君不用担心。”

        说不担心肯定不可能。但好在赵喜儿人就在府城，周亭宴可以保证每十日都看到赵喜儿，多多少少有些宽慰。

        “我明日再去给家里买两个下人，一起照顾你和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丝毫的犹豫，周亭宴做出决定。

        两个孩子的话，哪怕有周寡妇和赵黄氏一起照顾，周亭宴也担心人手不够，自然要提早做好更加周全的准备。

        “不用了吧！家里已经请了附近的一位大嫂每日过来洗衣裳、打扫院子。那位大嫂是个利落人，只差没把一日三顿饭都帮咱们做好了。”这也就是周寡妇不放心，非要自己和赵黄氏动手给赵喜儿准备吃食。否则，她们完全可以更加轻松的。

        “还是买两个下人吧！人手不怕多，就怕关键时刻不够用。”赵青山却跟周亭宴持同一态度。

        没遇到事，自然不怕没人帮忙。可万一什么时候需要人手帮忙了呢？他人在县城，周亭宴又在府学，远水救不了近火，可没办法时时刻刻都守在家里看着的。

        “也行。那就买。正好以后咱们家也需要。”赵黄氏可不单单打算买两个人。周家两个，他们家两个，最起码也得四个人。

        不过而今他们家还没顺利在府城买到宅院，就暂时先买两个人回来用着好了。

        其实原本赵黄氏有打算带小米两姐妹来府城的。她在县城的时候，就属这两个丫鬟用的最顺手。

        但想到小米两姐妹年纪都大了，又在给赵喜儿的点心铺帮忙，赵青山一个人留在家里亦需要照顾……

        赵黄氏再三考虑之后，就给两个丫鬟置办了嫁妆，将她们嫁了人，一起留在了县城。

        如今赵喜儿被诊出怀了双胎，赵黄氏也不是完全没有成算。只不过之前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说出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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