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就在这里过夜

        三分合计一下，便往山下走。当然，为了显得不明显，是打着挖野菜的噱头的，挖一些，就往山下移动一下，也并不显眼。何况，大家根本不认识。谁知道姜衣衣几人原本在何处？

        不过姜衣衣小心谨慎惯了，并不做的明显。

        山下到时不少灾民往山上来，对于那些被埋入坑中的尸体，姜衣衣早些被人发现，若是能认出一二，记录一个名字，也不枉成人一个孤魂。

        这一折腾，午时早过，早已有灾民埋锅造饭。

        几人不想显眼，便与别的灾民一样随地找了个地方搭灶生火，准备用小陶锅烧了水煮野菜吃。

        正煮着菜就听着有人议论灾民被驱之事，姜衣衣忍不住竖起耳朵听了一二。

        有人说驱赶灾民的事京兆府的人，也有人说是禁卫军，也有人说是户部下的命令，一时间是众说纷纭，姜衣衣却百思不得其解，他们这些灾民来京城如此，皇帝到底知道不知道？

        以她的了解，这位皇帝上位本来就不算什么正当合法手段，之后更是依靠外戚权臣，似没什么主见，皇后都换了两三个，不过上天十分优待他，一直风调雨顺了很多年。

        这陡然出这么一个，偏巧就在她的家乡，真他娘见鬼，这还没蔓延全国了，这就搞的鸡飞狗跳的，实乃让她十分怀疑这位皇帝的执政能力。

        煮菜的时间，倒也听了好几种揣测，可俱真凭实据。姜衣衣对京城中之事所知甚少，何况她们被携裹在村民中，当时情况并不清楚，否则，以她的聪慧大约能揣测出三两分。

        野菜不少，可都没心思吃，煮野菜的水就冒着热气，姜衣衣一直沉着脸，有几分吓人。

        姜豆苗扯着衣袖，不敢招惹她。

        等着野菜煮了一阵，冒出香味，姜衣衣这才回神，看着两人道，“都吃些吧。”

        她在寻思着，得重新找一个地安营扎寨。否则一旦下雨，他们将无处可去。她想到这里，到时叹息一声，看着姜豆苗道，“当初应该听你的话，不该来京城的。”

        姜豆苗愣了一下，又一副了然的道，“嗯，我就说嘛，跟着村里人走……”

        姜衣衣眼一抬，露出一分凶相，姜豆苗十分没志气的一下子将话给咽下去。

        对于往哪个方向逃荒，姜衣衣其实未曾没考虑过跟着跟着村里人走的，可是她知道有时候“自己人”坑起“自己人”才越发顺手，尤其在这种生死攸关的事情上。如果跟着大家走，必然有姜家本家，如果那些人以长辈的指示她们去做事，用长辈，孝义的这些来压制她们，她们几个弱小能如何反抗？就是要将她们几个给卖了，他们也有更加趁手的机会，因为他们是长辈呀，跟陌生人不一样！

        姜衣衣最后选择了不跟着大家一起去海上发大财，而是往了京城去，美其名曰，投她父亲的亲，她父亲她出生就没见过，鬼知道是死是活，不过，期望还是有的，万一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姜衣衣看野菜煮的差不多了，正准备舀出来，就听着姜豆苗道，“要是再碰见几颗梨树就好了。”

        姜衣衣抬起手就抽她一个。

        “怎么？我……”想起昨晚上就是他们在庙门口吃梨，要是被人知道，肯定将他们抓去问话，赶紧闭上嘴。

        姜衣衣道，“你，你这个嘴巴，什么时候能不要跟破口袋一样，什么都往外倒呀……”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听着姜菠菜捂住嘴笑，她回头就打他，“你这个兔崽子，笑什么……”

        “别闹了。”姜衣衣道，“赶紧吃，吃完了，找个地方搭窝棚。”

        姜豆苗眉头一拧，“你，你的意思是，我们不下山了，就住这里？你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的。一会儿要去进城，一会儿又……”

        “我改主意不行？要不，你做决定？！”

        “我就说说……”

        姜衣衣道，“如今我们并不知道山下的情况，何况，那个人说的话，也不知道真假？若是遇上他们斗法失败了，把我们抓去关进大牢还是轻的，若是被送去服役，那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反正他们是灾民，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死在哪儿了。

        姜衣衣道，“所以我想想，今晚上还是就在这里，挺好。”

        她想着的是等安置好两人，她明天去城门口探一探，若是能进城更好，如果还不能进去，他们就要做别的打算，老是在这山上吃树叶草根也不是事儿呀。

        姜豆苗听着，脸色都不好了。一想起那半山腰有一土坑的死人，她就浑身冒冷汗，今晚上还有跟这些人，不尸体同处于一片天下，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要是那些穷凶极恶的家伙又杀回来，岂不是他们的小命堪忧……

        她一把抓着姜衣衣的胳膊道，“不行，我们不能呆在这里。”

        “为什么？”

        “要是那群人再杀回来的话……”

        姜衣衣道，“你真的当京城是个完全没有王法的地方吗？”屠杀这种事情，有一不可有二，何况，昨日杀人是灭口，今日杀他们是为什么？取乐吗？？皇帝又不是昏君，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我还是害怕！”姜豆苗道，“我们老姜家就，就菠菜这么一个根苗了。七姨，你给我们卖肉吃吧，就一口。白面也行。”

        姜衣衣白了她一眼，低头喝野菜汤，汤有股浓厚的草腥味。这些日子天天喝这样的东西，她也喝的反胃，其实如此大的山，若有本事，猎两只兔子也是有的，可惜他们并不善狩猎。

        姜豆苗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以不吃，菠菜不可以不吃啊，你看着这脸，都快看不出人形了。”说完还摸了一把他的脸，姜菠菜却起身，“我要跟我七姨一起吃野菜，我不怕。”

        “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要是白眼狼，你是什么？黑眼狼，黑心眼的狼！”

        她耷拉下脑袋嘟着小嘴。

        姜衣衣却听着远处又人声。

        “七姨！咿，我好像听见了吵架的声音？你听见了吗？”

        她也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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