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020章大选生意

王师道叫来四弟王柏，询问亚东银行之事的来龙去脉。王柏说：“当初，调查组要查看银行账户的客户名单及存款金额，我方不肯提供，由律师团出面谈判，强调成立亚东银行时的章程上明确规定，亚东银行在任何情况下不向第三方泄露客户信息，而在创建银行之时，这一规定也没有违反国家法律。调查组则强调，现在涉及国际走私和洗钱，是依照国际法在调查。故而你不得不躲到国外，以拖延调查。

        后来调查组的组长换人，双方各自退让一步，从今往后亚东银行将完全遵从国际法，并接受监督，对于以前的不法行为深刻检讨，接受十亿美元的罚款，充入国家扶贫开发基金。”

        王师道听到罚款十亿美元，不禁说道：“这数额也是太大了，还不如倒闭破产呢。”

        王柏道：“可破产不得，主要客户全是当今权贵，是我父与权贵连接的纽带。”

        王师道拍了一下脑袋说道：“我的脑袋对过去的事情多有断片，银行做了什么不法之事？这些客户都是谁？”

        王柏知道兄长中枪以后就有了这个毛病，说道：“这是绝对的机密，我是不知道的，你出国前跟我说过很多，说你这个亚东银行的董事长就是挂名，也不知内幕，都是老爷子自己亲自处理的。”

        “原来如此。”王师道明白了，自己前段时间是代父受过。

        王师道回到印尼国多日，融入进王师道的角色，渐渐捋清了脑中的乱糟糟的场景，开始重新掌控自己的产业了。王师道没有忘记邓丽莉被迫签订五年长约的事，叫来得力干将张义仁，交给他一个任务，去台湾找华荣演艺公司的老板黄荣，设法买下邓丽莉的签约，王师道面授机宜，如此这般。

        张义仁出发前往台湾，容后再表。

        王启楼召集家人登上自家游艇，出海游玩。这艘游艇就是老爷子的海上别墅，子女们在这此见证了父亲的许多重大决策，这次见父亲又召集大家上船，心知又有大事了。

        游艇长八十米，船员二十人，可载客二三十人，甲板上有两层屋室，顶层是露天平台。别看船身尺寸比起游轮来小得多，但乘客的舒适度一点不比豪华游轮差，有十间套房，大小两个活动室兼会议室、一个酒吧、一个餐厅，还有健身室、游泳池等。

        游艇行驶的并不快速，以稳为主，王师道喜欢登上顶层，在伞盖之下，极目远眺，海天一色，感受大海的辽阔，享受海风的吹拂。王师道坐在躺椅上，悠闲松弛，伴随船身微晃，自己以及游艇犹如海天中的微尘，漂浮在苍茫无际之中。

        王启楼对子女们说：“三十多年前印尼人民反对荷兰的殖民统治，进行独立战争，我舍生忘死参与其中，为印尼独立建过殊勋，也与那批领导者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从此国家的领导层一直没变，延续至今。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这一辈人老了，今年又到大选之年，看情形有大变的可能，所以我们必须做好两手准备。”

        王启楼让长子王师道继续执行家族的一贯政策，支持执政党，让二子王凯另起炉灶，支持反对党，其他子女暂时置身事外，不要参与选边站，根据事态进展再做决定。

        如何让王凯另起炉灶呢？王启楼将会因病到新加坡疗养，不问家族事务，王凯与王师道因为商业纠纷，分道扬镳。

        一家人在游艇上一起吃饭，朝夕相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温情畅意。王启楼见一切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下令掉头返航。

        家人们下船之后，按照王启楼的指示分头行事，王凯与王师道发生公开纷争：

        印尼的烟草业采取牌照制，只有政府发放专营牌照的商家方可经营，王师道有五个烟草牌照，有五个著名的香烟品牌，其销售量占据了印尼香烟销售的半壁江山。王师道因亚东银行事件出国躲避期间，王凯新建了三个卷烟厂，生产其中三个品牌的香烟。王师道回来后，要求收购王凯的三个卷烟厂，双方就价格问题上一直谈不拢，争争吵吵。

        王启楼被兄弟阋墙气病了，干脆什么也不管到新加坡养病去了。王师道没了顾忌，干脆来了一个釜底抽薪，不许王凯使用自己的香烟牌照。

        新众报是王凯旗下的报纸，王凯利用报纸进行反击，抨击政府现行的烟草牌照制，这是政府垄断，致使腐败丛生，王凯公然支持反对党的政策，取消烟草牌照制，直接对生产销售加征特别税。

        距离正式选举日已经不足一个月，竞选人员都在竭尽所能拉票竞选。新众报开始频频爆料，揭露出一个个政府官员的贪污受贿的内幕，选民的热情日益高涨，新众报的销量大幅提升。新众报在民众心中树立起了敢说真话、不畏强权的形象，成了引导民众选情的风向标。

        王师道这才发现，王凯利用报纸煽动民情，是在玩火，已成燎原之势，脱离了掌控。四弟王柏也看到反对派的呼声日益高涨，照此下去真有可能赢得大选，把执政党赶下台。王柏私下里对王师道说：“我在各地的赌场都与□□有关系，可以动用他们让民众投执政党的票。”

        王师道说：“父亲只让我一个人出面，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执政党倒台，在没有父亲的明示之前，你千万不要有任何行动，都有我一个人承担。别看反对党势头很猛，但执政党也有手段，到底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印尼的最大帮派是义同帮，成员大多是底层民众，游走在街头和市场，既有欺行霸市的行为，也是维持市场秩序的民间力量。王师道找来义同帮的帮主童醮，童醮知道王师道的份量，是惹不起的巨人，因而毕恭毕敬。

        王师道说：“你们帮派生存离不开当地政府的默许和承认，现在大选在即，该是你们出人出力的时候了。”

        童醮道：“王老板的意思我明白，我会让帮众都投执政党的票。”

        王师道微微一笑，亲切说道：“既然你我都是执政党的支持者，咱们就是同志，我有一个赚钱的点子，就看你的能力如何了。”

        童醮提起精神道：“请讲，我洗耳恭听。”

        王师道说：“我有一份对赌协议，以县为单位，以十万美元为一份赌注，大选后执政党在该县获胜，我给你十万美元，反之，你赔付我十万。”

        印尼国是以农耕和捕鱼为主的贫穷国家，一美元能兑换一万多的印尼卢比，因为印尼卢比的面值太小，王师道干脆用美元说事。十万美元对童醮来说可是了不得的大数目，听了王师道的提议，不觉心头鹿撞，急声问道：“你要赌哪些县？”

        王师道点头，童醮上道，有些经济头脑，这才是赌约的核心所在。王师道轻松说道：“当然是由你来挑，选哪些县，选多选少都没关系。”

        童醮大喜，两眼放光看向王师道。王师道继续说道：“我还可以预支资金，让你便于运作。”

        童醮脑筋转得飞快，有些县历年都是执政党的票仓，选中这些县就是手拿把卡，有二个县是自己实力雄厚之地，也能确保选票，然后再选二三个输赢五五开的县可也。童醮确切说道：“我至少能选七个县，待我回去和属下商量后，可否再多选几个？”

        王师道答道：“可以，但我只给你二十四小时，明天此时之前给我最终答复。你知道大选即将开始，我还要找他人相助，时不我待啊。”

        “多谢你的照顾。”童醮对于王师道第一个选中了自己，是真心感谢。

        “好说，你我都是信义之人，这只是刚刚开始，今后合作之路会越走越宽。”

        童醮告辞，满眼是绿油油的钞票，激动难抑，已是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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