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周一江野来的出奇的早差点没能惊掉许清寒和张强的下巴。

        徐楠刚进门就看见以前这会儿都是空荡荡的位置竟多了个人，江野坐在那里隔着一排排课桌目光直直的看着她，徐楠脚步顿了下走过去。

        徐楠讲述从书包里拿出来，整好在放在课桌上，摆的横平竖直的，不像旁边江野的桌子连作一团，桌兜里的书更是这冒出一角那卷作一团像被打劫了似的。

        江野还在看她从她出现在门口开始，徐楠一直像忽略，但这目光离她又近又炙热，实在太过明目张胆。

        徐楠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看他，“你看什么？”

        “你家长呢？”

        徐楠被这突然冒出来的话愣住，看着他没说话，不懂他什么意思。

        江野：“你没告家长？”

        徐楠这才反应过来，“叫了家长这事不就解决了吗？”她嘴角带着不明显的笑，“这事啊，没完。”

        女孩儿的脸白皙又稚嫩，本该是是朵花她却浑身是刺，她身上有着太多与众不同，吸引着他。江野看着她没说话，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什么。

        铃声响了，响亮又急切。刘延坤踏着铃落进了教室，目光在教室扫了一圈接着道，“说一下上次考试成绩。”

        下面干什么的都有，散漫慵懒充斥着整间教室，现有几个认真听的。

        “第一名，徐楠。”

        随着刘延坤的声音江野猛地回头，看着徐楠，正好对上带笑的眼睛，不过笑带着挑衅，很快徐楠就移开目光脚步轻快的上了讲台。

        江野看着讲台上的女孩儿，许久嗤笑从嘴角溢出。

        许清寒也是一脸怀疑：“这妹子成绩这么好？”

        张强笑着看他，“怎么？觉着自己捡到宝了？”

        许清寒一脸惊恐的摆手，着急道：“别，这妹子我可驾驭不住。”

        “呦，前两天不是刚看上吗？”

        “你可拉倒吧，我就是新鲜随口一说，就这一条小命，我宝贝的很。”

        张强笑着摇了下头，没理他。

        徐楠拿着卷子回到座位，江野看着她，“原来你不是装的，不过像你这种应该是那破烂好学生才对，怎么会打架？”

        江野目光审视意味不减，他是真的好奇，那天她见到她的另一面，冰冷、疯狂、倔强，姣好的面容下住着一匹狼，冷静又血腥。

        徐楠好笑，“那不是总有一些爱挑事的人吗？。”

        江野瞳孔皱缩，眼尾跳了两下。

        又是这样，笑的坦然又明亮，又带着戏谑讽刺。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对视着在做一场无言的博弈。

        “新学期，我们班选出一名班长，有谁自愿报名？”

        僵持被打破，徐楠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没有一个人报名，有江野这个不服管整天找事的人在，谁会给自己找事。

        刘延坤站在讲台上脸都黑了，突然，

        “老师我想当班长。”徐楠开口。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这个角落。

        许清寒：“她搞什么？”

        张强眼皮微抬，语气慵懒，“能搞什么？搞你呗。”

        许清寒想起她那天的话，‘有一个算一个。’操，来真的。他在心里低骂，看着她突然有些紧张，有种好日子到头的感觉。

        江野皱眉，没说话，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着。

        “好，徐楠就你了。”刘延坤高兴道，看徐楠的眼神别提多喜欢了。

        回归正常课堂，老师在上面激情似火的讲着即使下面学生恹恹做什么得都有，这大多是年轻老师，有的刚毕业自愿过来这偏远的地方支教，有的是根据制度分配到这里的，他们没有太多经历，没有被岁月打磨的圆滑，带着满腔的热血与对这份职业热爱，会被学生气的跳脚，也不断尝试想把他们拉入正途，也有被学生气哭边哭边讲的，在他们身上诠释了‘师德’二字的真正意义。

        角落里，江野低声道：“你想怎么样？”

        “你觉得呢？”停了两秒接着道，“都当上班长了，不得好好利用一下。”尾音上扬，其中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江野看着她，冷哼一声，一侧嘴角上扬，“年纪不大，手段不少，心机这么多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徐楠脸僵了一下，放在腿上的手紧握成拳，“怎么，只许你下流不能我卑鄙？”

        “你以为一个破班长的身份能把我怎样？老子连校长都不放在眼里。”

        语气又痞又狂。徐楠皱眉，而后又松开，“那试试？”

        “好。老子等着，看你能不能整死我。”江野说着竟有些舒快。

        徐楠没理他，不过这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初二，那几个动手的这会像热锅上的蚂蚁，害怕的来回跑，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被找上了，徐楠那可是连江野都敢惹的，在他们眼里徐楠就是疯的。

        下午第二节下课，徐楠去厕所回来，就看见江野不知道在和黄盈说着什么，徐楠也不想管，回到座位拿起书。

        江野扫了她两眼，嘴角一勾，看着黄盈道，“黄盈，你天天追在我身后干什么？喜欢我？”

        黄盈闻言蹭的一下满脸涨红。

        江野也是一愣，原本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接着道，“这样你给我摸两下我考虑考虑。”

        徐楠手指紧了几分，这么浑的话就让他这么随口说了出来，黄盈站在那里一脸难堪，泪在眼眶里大转。

        “快上课了，回去吧。”徐楠开口解围。

        黄盈看了她两秒转身离开。江野一脸玩笑，丝毫没有为刚才的感到羞愧，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你还挺烂好心。”

        徐楠没看他，“我只是不想你恶心到我而已。”

        “恶心到了吗？”江野见她不出声，脸上笑意更浓，“恶心到就行。”

        徐楠转头看他，目光犀利，刚想说什么铃声响了，徐楠深吸一口气将话憋回去，认真上课。

        这天徐楠刚来教室坐下一群人就走了过来，

        徐楠：“怎么了？”

        “你能不能给我们组多分一个人？”女孩儿犹豫的说到。

        “为什么？每个组都是刚好的呀。”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字，一个女生可能实在忍不住了，出声道：“就是江野，他从不打扫卫生，我们也不能一直少一个人吧。”

        徐楠皱眉，“知道了，我会找他说的。”

        几人有些害怕，直到徐楠说不会告诉江野具体是谁说的才离开。

        江野困的不行，屁股刚埃板凳就趴在桌上头枕着书包似乎下一秒就能睡死过去。

        “江野。”

        “滚。”江野语气极其不耐烦。

        “江野。”徐楠又喊了一声，语气强硬。

        江野坐起身看着她，“你是不是有病？叫魂呢？”

        “有事。”

        “不听。”江野眉头紧又俯下身。

        “那你也别想睡。”

        江野低骂了一声，“快点。”

        徐楠：“下周记得打扫卫生。”

        就因为这接二连三扰他好梦，江野冷笑道：“谁打的报告啊？”

        “没人，我不瞎。”

        江野怀疑的看她两秒，见她神色不改。眼底清澈，勉强信了她的话。

        “不扫。”

        “这是整个小组的工作，你不做她们就要多做一点。”

        江野像是没听见似的，耐心已经到了极致，没好气道：“所以？和我有什么关系？”

        看了徐楠两眼，接着说：“别烦我睡觉。”

        徐楠看着趴在桌上死尸一般的人，气的发笑，不做是吧，行。

        “啪啪啪。”徐楠拍了几下手掌。班里安静下来看过去。

        徐楠：“以后打扫卫生，不要扫他的位置。”手虚点着江野。

        江野猛地起身，“你他妈有病吧。”

        徐楠只是看他，不说话也不生气。

        江野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不耐烦的揉了下头发，“你到底想干嘛？”

        “不是说了，扫地。”

        “不扫。”江野还就和她杠上了。“我看谁敢不扫我的位置。”视线来回扫了一遍。

        徐楠皱眉，“有事找我，是我不让扫的，怎么你只会拿别人出气是吗？”

        江野脸黑做一团，一顺不顺的看着她，气压低的喘不过气，全班人就这么看着，没一个敢吱声。

        江野突然笑了，“找你是吧？行，我就找你。”

        徐楠气的缓不过来，好久才转过身，看着其他人，嘴角浅笑，“准备上课吧。”

        大家僵硬的回过头，心里犯怵，恐怕整个学校也只有徐楠敢这么做，想着刚才江野的话在心里为徐楠捏了把汗。

        徐楠这几天一直注意着身边的一举一动，把她认为江野会整她的手段都设想了一遍，但是没一个应验的，徐楠出神的想着，不相信江野会就这么放过她。

        “徐楠，辛辰她哭了。”是周辛辰的朋友顾佳。

        徐楠思绪被她打断，回头就撞进了顾佳被泪水和着急充斥的眼，徐楠瞬间精神紧绷，也来不及细问便赶去周辛辰哪里。

        徐楠到时周辛辰正在趴在桌子上抽噎，徐楠所有理智顿时被怒火吞噬，大步上前，将周辛辰头抬起来，“谁？”

        徐楠声音极冷，周辛辰见她这个样子又委屈又不敢说害怕她因为为她出头惹事上身，周辛辰哽咽的说不出一个字，只能不停的摇头，徐楠眼里怒火得不到发泄嘶吼着。

        顾佳看周辛辰憋屈的样子就难受，“就是那一班的许可。”

        “佳佳。”周辛辰脸上带着着急想让她闭嘴。

        徐楠：“接着说。”

        顾佳不敢看周辛辰，眼神躲闪，“就吃饭时，许可拉了下辛辰的帽子，辛辰不让，她就踹了辛辰一脚。”

        徐楠看周辛辰的裤子上明晃晃的脚印，笑出了声，什么狗屁原因，什么世道，她想动手就动手，把自己当什么了？

        徐楠猛地起身往外走，周辛辰害怕的赶紧追过去，拉着徐楠的胳膊，“楠楠，不要，我没事。”

        她越是委屈徐楠就越是失控，徐楠用力的抽出手臂将她甩在身后。

        这边，许可还在与人谈笑风生，风轻云淡的，徐楠大步上前，将碍事的桌椅踹在一边，几个女生吓得站在一边，看着发疯的徐楠。

        许可：“你谁啊？”

        “你打的周辛辰？”

        许可笑：“对我打的。”

        徐楠看着那格外刺眼的笑，理直气壮，一点没意识道自己有什么不对，和他们没道理可讲。

        “出去，和你说事。”

        许可一脸不耐烦，“说什么？”

        “出去就知道了。”徐楠率先出了教室。

        许可疑惑着也跟了出去，这会学生差不多都吃完饭，教学楼门前人来人往的，许可站在徐楠面前问：“说什么？”

        周辛辰看到人群中的两人，跌跌撞撞的跑来，“楠楠。”她满是泪痕的脸摇着，不要徐楠再继续了。

        徐楠：“还回去。”

        许可不敢相信道：“啥？”

        徐楠看都没看许可，又说了一遍，“还回去。”

        周辛辰声音颤抖，“回去吧楠楠，别惹事。”

        徐楠笑了，为什么受害者要躲起来？没这样的道理。

        徐楠：“你不动那就我来。”

        已经有好多人围观了，徐楠就是想把事情闹大，最好全部人都知道。

        周辛辰还是迟迟不动，许可看着两人耗光了耐心，说到，“有病。”转身就要离开。

        徐楠拉着她手臂将她扯回来，一脚踹了过去，许可摔倒在地，反应不过来。

        徐楠蹲下身，“还给你。”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许可挣扎想要起身，却被徐楠死死的压在地上，许可其实没什么力气，就仗着自己认了个哥哥，整天作妖，那人也是以前城西中学的混混，不过已经被开除了。

        徐楠看着人群，“以后我看谁敢再找周辛辰的麻烦。”

        声音没有很大，却冷到了人心坎里，听了忍不住发怵。

        徐楠从一开始就明白，在这里不是你躲事情就会绕着你走的，在这路越是胆小柔弱就越容易被欺负，想要不怕鬼，只有把自己变成同类，甚至更甚。

        自此城西中学又多了一个惹不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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