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凌乱的跨年夜

为了安全着想，每次过节都会实行交通管制，一般当天下午五点后就不允许任何交通到达各商圈，地铁公交也只允许停附近几个站。一中距离每次跨年必去的商圈不远，三个人便慢慢地走过去，沿路也是热闹极了。

        到了地方，果不其然，三人六目相对，温暖有些目瞪口呆。“我曾经无聊搜过一首歌，歌名叫‘全是人’，回去你们可以听听。”

        秉着来都来了的精神，三人融进了人群。

        三人这看看那看看，没掩盖住一副没见过事面的样子。

        迎面过来一群人，有人拿着充气狼牙棒，有人拿着充气千斤锤，上来就给祁礼然一顿锤，边锤边笑，一下子温暖和青春都懵了。后来才知道，大家只是开个玩笑，节日这天所有人都玩疯了，没人计较谁不认识谁，大家都是大好的中华儿女，可不是一家人么。

        广场上有好多卖各种玩意儿的商贩，青春买了一顶女巫帽，温暖买了个米妮同款蝴蝶发箍。正给祁礼然挑装饰物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女声打破了原本的氛围。

        “青春——”

        三人回头看见一男一女正在他们身后，温暖认识他们。

        女人是青春的堂姐——青黛，男人是以前养在青春爷爷奶奶家的外来人——孟淮。两人比他们大上两岁，现在已经大一了。

        别看两人的相貌都是上上乘，温暖知道他俩实际上内心都是坏胚子。

        她担心的看了眼青春，对方一副与嬉笑往日不同，十分乖巧的模样，还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姐姐，哥哥，你们也出来跨年呀。”

        青黛亲昵的捏了下青春的脸，“叫什么哥哥呀，叫姐夫！”

        青春拿开青黛的手，只有她知道自己的脸多疼。“叫了这么多年习惯了，姐姐突然一个姐夫我还改不过来呢。”

        祁礼然虽然不知道他们间的纠葛如何，却也感受到青春对来人的不喜。

        温暖和祁礼然没打算给来人打招呼，青春也没打算介绍。两人继续挑着发饰，最后拿了一对猫耳朵。戴在祁礼然头上，真是软萌。

        孟淮看着青黛，“不是想逛逛，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拉了青黛的手就准备离开。

        “好的呢。”反正目的也达到了，青黛开心得很明显，对青春挥手，“那我们走咯，妹妹和朋友们好好玩哦。”

        青春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哥哥姐姐再见。”

        看着人走后，青春脸上的笑脸也变了味儿，带着丝丝嘲讽。

        越到深夜，人们越是兴奋。

        “孟淮——孟淮——”孟淮听见有人叫自己，转身看见了正跑过来的温暖。人刚跑到面前，还没缓过气，“青春不见了，她手机也没电了，我都联系不到，你快帮忙找一找。”

        孟淮还没说话，青黛歪着脑袋看着他，笑的甜美，“你要去找妹妹吗？”

        温暖保证自己从那笑脸里看到了咬牙切齿这个词。

        孟淮看着青黛没有回答。

        转脸冷冷地看着温暖，“手机。”

        温暖反应过来拿出自己的手机，对方拿了手机播了自己的号码。留下一句“找到之后互相告诉一声”，看了一眼青黛就走了。

        青黛看着温暖轻笑一声，翻了个大白眼，什么也没说跟着孟淮开始找人。

        温暖回到和祁礼然约好的地方，还没走近就看到他身边多了一男一女。

        男人穿着一件深色呢子大衣，下身一条黑色休闲裤，一双冬天必备的靴子。配上男人精致的脸以及完美身材，一身只能算是不会出错的普通穿搭显得高级起来。不过不知道男人脖子上为什么会系一条粉色围巾，会不会是旁边的女人给买的呢。女人戴了一顶棕色贝雷帽，穿了一件乳白色皮草，腰间系一条棕色皮带显露出完美的腰身，下身是一条驼色呢子长裙，一双棕色皮靴，本就高挑的身材在高跟鞋的加持下更加完美。

        三人似乎聊得挺开心，温暖有些想失踪。

        祁礼然见温暖回来，对他姐姐介绍到，“这是我朋友，温暖。”

        又对温暖说“这是我姐姐”。

        女人从精致的手提包里拿出来一颗棒棒糖递给温暖，笑着做自我介绍。“你好啊小仙女~我是祁礼然的姐姐，祁墨染，很高兴认识你哟。”

        真是个温柔又可爱的女人，怎么能不招人喜欢呢。

        温暖乖巧的叫了声“姐姐好~”，又对旁边的男人叫了声“老师好！”

        秦书微笑着说了句官方回应“你好啊~”

        又问道“刚听阿然说你去找青春了，她人呢？”

        温暖发现秦书的眼睛看了眼她的头顶，瞬间想到头上的超大蝴蝶结，心里一阵羞耻，都没敢看秦书。

        “没有。不过已经有人去找她了，不用我们去找了，也不用担心。”

        说话的时候突然有人撞得祁墨染身子一歪，秦书赶紧扶住。

        祁墨染稳住身体后看了眼四周，说“人太多了，等会儿估计更拥挤，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暖暖想回去吗？”祁礼然也怕温暖受伤，但还是贴心的询问温暖的想法。

        “那回去吧。”温暖早就想回家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每年总有那么多人要聚在这一个地方。在家里玩电脑吃点心不香吗？

        “暖暖自己回家吗？”祁墨染见温暖一个人不由的问道。

        “嗯嗯。”

        “不行，让你秦老师送你吧。”温暖正想拒绝，祁墨染则是毫无空隙的直接交代了身边的秦书，“大书，暖暖就交给你了哦，我给张叔发个讯息，让他来接我和阿然。”

        “好。”

        说完转头正对上温暖的目光，秦书愣了一下，眯起眼睛一笑，温暖觉得好像有些刻意。

        四人决定好回家后，努力的逆着人流往外走。

        温暖看着走在前方的秦书，心想：这么挤，怎么就没人撞上我。

        刚腹诽完，就被人撞得一个踉跄，直接就把温暖撞进了祁礼然的怀里。

        听道温暖的小声惊呼后，前面的秦书和祁墨染回过头来看寻情况，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青春期爱情片的甜蜜画面。

        秦书倒是首先关心温暖到：“有没有事？”

        “没有，就是被撞到了。”此时温暖已经从祁礼然怀里抽出身体，却不敢看秦书。

        “等会儿小心点。”

        “嗯嗯。”

        祁墨染是一脸慈母笑，看着祁礼然叮嘱道，“阿然，你走暖暖旁边，护着点。”

        “嗯。”

        说完继续往外面走着。

        温暖拉了拉祁礼然的衣角，问道“啊，阿然，有没有撞疼你？”

        “没有，我看起来很弱？”祁礼然一脸温柔，摸了摸温暖的头，把她头上一束凌乱的呆毛抚顺下来。

        “不是啊，不过阿然可是我的小乖崽呀，撞坏了我会自责的。”温暖的笑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祁礼然仿佛从温暖的笑容里看到了母爱之光。他一直想知道自己在温暖心里是个什么样的角色，总觉得温暖想当他长辈。

        走在前面的祁墨染边走边看热闹，倒是秦书的注意力分散些了在温暖和祁礼然身上。此时的他有些懊恼自己耳朵的灵敏度！

        你以为苦海无边，其实身在人海中，才知道无边的是人海。

        好不容易才走到商圈外，空气都清新了许多。四人朝停车场走去，还未走到，就遇上了来接祁家姐弟的张叔。

        祁墨染认真地嘱咐秦书“张叔已经来了，我和阿然就先走了吧。你要把暖暖安全送到家哦！”

        “暖暖，我和阿然就先走一步咯~你和秦老师注意安全哦。”

        “嗯嗯，姐姐再见。阿然再见”

        “再见”

        祁礼然看着温暖嘱咐道：“到家给我发讯息，再见”

        两人上车走后，秦书和温暖继续往停车场走去。

        温暖依旧走在秦书身后，她看着秦书，脑子想到了祁墨染。

        家境好，人漂亮，性格还好，还体贴，这样一个美好的姑娘，谁不爱呢。

        “走在后面做什么，还一声不吭。”

        秦书突然转过头，正好就对上了那双正看得认真的眼睛。

        亮晶晶的。

        让他想起了曾经一次去山里的时候，晚上一抬头——漫天繁星。不同于城市中的点点星光汇聚成的那遥不可及，像玻璃罩似的星河，这些星星格外大，格外亮，好像离他很近，似乎触手可及。

        那一次，他格外心动。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秦书很想告诉温暖，这样的眼神会让人犯罪。

        温暖一瞬间又红了脸，紧张得眨起了眼睛。

        秦书叹了口气。

        “走到前面来，走在后面一声不吭，你丢了我都不知道。”

        “不会丢的。”嘴里这样说着，人还是很开心的走到了秦书身边。

        秦书看着走到身边的小团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小孩子挺乖的。

        温暖突然抬头，问道：“秦老师，墨染姐姐是你女朋友吗？”

        秦书收住了脸上明显的笑意，看了眼温暖。

        “你问这个干什么？”

        “学生就应当关心老师的呀。”温暖被看得有些心虚，于是在脸上挤满了笑容。

        秦书歪了下脑袋。

        温暖内心：好可爱！！好想摸摸脑袋！

        秦书低下头轻轻一笑。

        温暖内心：赶快叫120——

        “学生就应当好好学习的呀，你说说你和阿然怎么回事。”

        温暖歪了下脑袋，有些懵。

        温暖内心：诶？120暂时用不上了，不对不对，120快来救我！

        “嗯？我和阿然？我和阿然什么怎么回事？”

        秦书抬起头，直过身子，目视前方。

        “圣诞节那天，还有今天啊晚上~嗯？”

        温暖想起来那天祁礼然给自己戴围巾的画面，突然懂了。

        “那就是阿然送我圣诞礼物，同学们都会互相送礼物的，老师您是不是没有收到过同学朋友送的圣诞礼物。”

        温暖故作同情的声音和模样，引得秦书再次侧头。

        秦书第一次在温暖脸上看到这么多表情，今晚的温暖比起往常活泼不少，他一下子没有说话。

        温暖原本也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就被秦书紧紧盯着，这么优越的颜值不可能没人送礼物呀！转念一想，秦书大她好几岁，可能他上学的时候还不流行过圣诞吧。

        温暖伸手拍拍秦书的肩膀，放柔了声音。“没事，下次圣诞我送你礼物！”

        “好哇。”秦书答应的没有一丝犹豫，附赠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温暖在秦书的眼里清晰的看到了自己，那感觉很神奇，心口好像有什么要蹦出来，她觉得此时的秦书才是更能配上温暖这个词。

        “咚——咚——咚——”

        “咚——咚——咚——”

        是钟声。

        温暖和秦书一同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12点了。

        伴随着钟声的是远处传来的欢呼声——

        “哇哦~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

        一声声“新年快乐”是怎么做到嘈杂又整齐的呢。

        温暖也被大家带动起来，心里莫名的激动，转过头来，大咧开着嘴，露出一排大白牙，对着秦书笑得灿烂，眼睛里笑出了星星。兴奋地喊道：“老师，新年快乐！”

        秦书看着温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也笑得咧开了嘴，伸手揉了揉温暖的脑袋。

        “小温暖，新年快乐。”

        温暖一瞬间失了智般，脑子陷进了黑洞，嘴里喃喃：老师……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了秦书的车里，正看着手机里青春发来的信息。

        青春：新年快乐！完美的一天(￣︶￣)

        看样子青春和孟淮相处得很不错。

        车里开了暖气，暖暖的。

        是啊，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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