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似是故人

“谁！谁在那儿。”南玉止坐在地上歇息，突然听到身侧灌木作响，强撑着站起来，看见来人是鹤出帆松了一口气，心想刚卸下劲儿还好是自己人。

        “王爷，是在下。”鹤出帆身后还跟着一个兵士，南玉止也没在意。“王爷末将来迟了，王爷没伤着吧。”鹤出帆倒是规规矩矩的，虽然都知道他行军打仗不行，但好歹是鹤家人。

        南玉止和言道：“没伤着，领兵在外还是称我南将军吧，不在盛京没那么多规矩。”

        “是末将遵命。”鹤出帆也笑着应下，身后的兵士暗里推了一把鹤出帆，南玉止没看见。鹤出帆皱着眉头撇了他一眼，转而看向南玉止从腰间拿出一水壶说道：“南将军，喝点水吧。”

        南玉止笑着接过道了声谢，确实渴得很，仰起头咕嘟咕嘟喝了大半壶去。

        南玉止扫视一圈没有异样又仰头看向月亮，月上中天照的这山谷也清楚起来，忽然南玉止视线一晃有些头晕，揉了揉眼睛还是看不清楚，最后竟直直地躺了下去。

        鹤出帆见状小声道：“梁言和！你真真是要害惨我，这可是王子。你到底要做什么！”

        “左右不会伤及性命，不会牵连到你就是。”梁言和说着，在南玉止胸膛处摸了一把。

        “你这是干什么？你！”鹤出帆一把推开梁言和，眼神里满是惊恐。沉声道：“你疯了？你今日要是不说，我就算不要解药也要阻止你。”

        “都说你们鹤家愚忠，看来确实如此啊。”梁言和不屑地说着，“这不是什么鲁王，而是永寿公主。”

        一开始梁言和父亲传信，他还心有疑虑，如今看来确是真的。十公主南凌冒名参军来了。

        “什么？”鹤出帆眼都瞪直了，“你知道还要动她？”

        梁言和不理会鹤出帆，架起南凌搂住她的腰往山谷里走去。鹤出帆不放心也跟了上去，走了一盏茶好容易找到了个山洞，梁言和生了一把火。

        鹤出帆愁苦忧虑的守在外面，梁言和刚要去脱南凌的铠甲，突然听到鹤出帆啊了一声忙起身查看，刚出洞口便被人一掌拍晕过去。

        南凌刚醒就觉得自己身如浴火，忍不住要去脱铠甲，铠甲易解不易脱，南凌急红了眼心下明白是被下了药了。看向石壁一咬牙便要撞去，一只大手忽然出现捂住了她的额头，这下更晕了。

        忽然身上一轻，铠甲落在地上，自己身着里衣被人抱起往山洞外走去，山涧的风格外的凉，吹的南凌清醒不少，抬眼看去只见到了来人的下巴，有些胡茬。

        刚想开口言谢，腿上一空，竟被抱孩子似的架住腋下，慢慢地被方进了水涧中后那人手一松。

        冰凉刺骨的水瞬间透过里衣袭上南凌，脚下一滑，在水里扑腾了几下。一只手给她提了出来，山风一吹打了个哆嗦人也彻底清醒过来。

        一抬头对上那双眼，一股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划过心间，一闪而逝。再去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南凌这一折腾，身上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他，铛的一声一杆银枪落在南凌身边。

        南凌回过神来，心里明白是跟劫走南宫新远的是一伙的，看到他手背有些擦伤感激的说了声谢。

        银枪当拐杖想撑起自己来，刚刚站起又要摔下去，南凌闭着眼听天由命却迎来了刚才的怀抱。那人将南凌缓缓放在地上又将身后的斗篷解下来披在她身上。

        “多谢你了，敢问尊姓大名日后我定登门拜谢。”南凌裹了裹衣袍说道，身上的裹胸有些难受。

        “不必，此番也是谢你将南宫新远交给我，你身上药性未过还要再歇上半个时辰再动。这是那人身上的玉佩，你看看。”南凌挑了挑眉毛伸手接过心想你手倒是快啊。

        拿起来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个123来，放在怀里想着回京再查。两人无言坐了大半个时辰直到听到来路有人寻来他才起身走了。

        “好轻功！”南凌羡慕道。

        竟是鹤出戟亲自率兵来找的，见到南凌行了一礼便要伸手来扶，南凌现下对他心有防备不想接触摆了摆手让他退下，休息了许久也恢复了力气站起来随着大部队回了营地。

        到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泛白，竟是折腾了一夜。南凌见过宇文田没有提鹤出帆的事，听过副将来报，晋军还剩个三五十人，三瓜俩枣了就不再管了。

        回营帐睡了两天，醒来后也没找到鹤出帆。等待圣旨的第十天晚上南宫新远披头散发的被扔在南凌帐前，南凌听到声音随便披了件衣服提上□□走了出来。

        “殿下，人给您送回来了，完好无损。这是我家主子给您的信件还望您独自查看。”见南凌拿过信件便轻飘飘地飘走了。

        宇文田营帐紧挨着南凌听到动静赶忙出来只看到躺在地上手脚反绑的南宫新远。

        “这是？这他娘的不是南宫将军吗？哎呀来就来嘛还带什么手铐脚镣的，哈哈哈你看看你客气的哈哈哈哈。”南宫新远就这样被宇文田笑呵呵的押了下去，重兵看守，倘若失守灭族死罪。

        南凌回到营帐掏出那封信，照着烛光看完了满满的一页纸。南凌呼吸急促像是收到了惊吓，只见她颤颤巍巍地将信件小心折好放进怀里。

        信上说：三年前南晋大战，有人通过一个江湖组织，故意泄漏行军布阵图给南宫新远，这才导致老定安王鹤立和世子鹤出尘战死、次子鹤出晏濒死而归，十万南国军士全军覆没，而后又把罪过推倒战死的鹤立头上。

        若不是老晋王突然暴毙，晋国内乱，新王主张议和，怕是南国就此祭天了。此一战后整整三年南国才稍缓口气，国将不国竟真是自己人的作为！

        这些年此事一直是南凌心中的一根刺，不拔不足以平心火。南凌面色难看的很，这些年她一直暗中调查，只是一有线索就好似被人故意掐断，一直未得法门。

        这些人既然知道的话……，转念一想这人为何要告诉自己这些呢？是离间？是利用？还是好意？

        整军待旨了十五天终于等来了圣旨，对着将士一阵夸奖，或许是想到了南天门那副高兴的嘴脸，南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南凌所扮的南玉止也是个皇子王爷，倒是无人敢说。

        班师回朝时间已定，南凌回京心切，告了宇文田一声便打马先行。宇文田拗不过她，只得千叮咛万嘱咐的小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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