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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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里一直热闹着，小孩子们一直玩闹到九点钟才开始安静下来。
汤圆上蹿下跳了一晚上，运动量超标，这会正窝在迟冬怀里不肯动，上眼皮已经支撑不住了，昏昏欲睡。其他小朋友也没好到哪去，要不就靠着爸爸妈妈不想动，要不就已经躺在父母怀里睡着了。
见此况，大人们都说散了，收拾着带着孩子各回各家，他们常有机会聚，不留恋这一回。
汤圆似是睡着了，迟冬没扰醒她，用大衣裹着出了餐厅。放到安全座椅里的时候还是把她弄醒了，今晚汤圆格外敏感，好像晚餐时被宋家小帅哥的话触动到了，醒了就哭唧唧的往迟冬怀里钻。要开始黏人了。
迟冬抬手抱住她，好像得到什么信号，哭的更厉害了，一边哭还一边哼，嘴里含糊不清的。
只能先安慰：“汤圆乖，不哭了，咱先回家行吗？”
汤圆还是哭，不理人。
车是停在餐厅门外的停车场的，a市冬天夜里冷得不行，今晚没下雪，但冷风一直在吹着，迟冬先想着闺女刚睡醒，不能吹了冷风着凉，把还没来得及穿上的外套又裹紧了些，拉上车门挡着点风，自己挪了挪身子堵着风口。寒风一直吹着，穿过衣服钻进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渗进皮肤，迟冬吹着风，觉得自己脑子更清醒了些。
怀里的人还在哭泣，只能耐着性子哄：“汤圆怎么了，告诉爸爸好不好，跟爸爸说说。”
汤圆嘴里哼唧着，迟冬低下头去仔细听。
“妈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迟冬听清了：“汤圆想妈妈了是不是。”
汤圆越哭越难过：“想妈妈，妈妈不要我了。”
“妈妈没有不要汤圆，妈妈只是最近太忙了，没空来看汤圆。”
汤圆现在听不进道理，只是一个劲哭喊：“好久都没见妈妈了，妈妈不来看我，我想妈妈了。”
任她哭了一会儿，发泄了情绪，迟冬才哄着：“那我们待会回去给妈妈打个电话好不好，跟妈妈说想她了，能不能来看看汤圆。好吗？”
又怕她不答应，还使出了苦肉计：“我们先回家好吗，爸爸冻得快受不了了。”
苦肉计奏效，小棉袄立刻心疼爸爸：“那爸爸快穿衣服，我们回家给妈妈打电话。”
“好，汤圆坐好，我们回家。”
迟冬带汤圆回了大院，和汤圆妈妈打交道的事情得交给徐女士。
到家时徐女士还没有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开门声，以为是丈夫回来了，起身迎去：“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今晚回公寓吗？”
迟冬直说：“她想妈妈了。”
一听这话，徐方晴明白了，需要她这个工具人出面了，了解儿子的想法，也没多说，把汤圆牵过来：“我们汤圆宝贝回来啦，今天玩的开不开心啊。”
“奶奶，我玩的很开心，今天还亲了帆帆弟弟。”
汤圆没忘记迟冬说的话，又问奶奶：“奶奶，我想妈妈了，可以跟她打电话吗。”
徐方晴心疼小孙女得很：“当然可以了，走，我们去给妈妈打电话。”说着就拉她去客厅找手机。
迟冬跟在后面进屋，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走出卫生间，就遇上从汤圆房间出来的徐女士。
“汤圆睡着了？”
“睡下了，打完电话哄了几句就睡了。”徐方晴看了儿子一眼，“我去给她打点温水擦脸。”
迟冬伸手拦住：“我去吧，您回屋休息吧。”
徐女士叹了口气：“你爸还没回来，我等等他。”看儿子已经转身去卫生间打水了，又对他说：“弄完了来客厅，我们说说话。”
迟冬先去厨房倒了两杯水。他能猜到他妈想聊些什么，这样的对话不定时会来一次，内容都大同小异。
端着水回到客厅，递了一杯给徐女士。
徐方晴先打破沉默：“她多久没回来过了？”
她，指的是迟冬前妻。
“快三个月了吧。”迟冬没纠结徐女士的错误用词，对方现在在z市定居，不能称得上“回来”。
徐方晴不满道：“那是上次国庆后她就再也没来了？”
“嗯。”
迟冬没有多说。
看儿子的样子，徐方晴又说了些别的：“刚才视频里她也没说什么，我看她还在加班呢，回了家桌子上堆得全是图纸。”
“嗯。”
“汤圆说想她了，问什么时候才能一起去玩，她也说这段时间忙，年底了很多项目都要赶着完成，要等过年放假才有空。”
“她还说今年过年想接汤圆去老家过年，外公外婆也很久没见过汤圆的，想得紧。”又接着说，“我是想着这要求合情合理，离婚前亲家就没多少机会见孩子，离婚后一次也没见过，接汤圆回去过一次年也是应该的。但也没帮你答应，汤圆归你管，你自己拿主意。”
迟冬把玩着手里的水杯，漫不经心的：“我没什么想法，再说吧，看汤圆的意愿，我都行。”
徐方晴又问：“这三个月你们有联系没？”
“她给我发过几次消息，都是告知我工作忙，这个月没办法见面了，或者是给汤圆买东西，让我去取。”迟冬如实告知。
徐女士追问：“其他就没有了？”
迟冬回答：“没有了。”
“唉，造孽啊。”
迟冬没有吭声，他知道他妈的意思，一旦附和这事就没完没了了。他在用实际行动打消他母亲的想法。
这时大门被打开，是迟父回来了。
“怎么大晚上在这唉声叹气的。”迟父喝了点酒，说话嗓门也不自觉大了些。
“你别大声嚷嚷，汤圆睡着了。”徐方晴一边骂她一边伸手去扶着。
迟父甩开她：“没喝多！不用扶。”
一听这口气就知道他喝得肯定不少，徐方晴一边伺候迟父坐下，一边使唤迟冬：“去，厨房里，我把料都备好了，你去烧锅，把醒酒汤煮上。”
进到厨房里还能听见徐女士的骂声：“一天天的，个个都不让我省心。”
迟冬熟练应对这样的场面，默默的把醒酒汤煮好，就回了房间。
睡前照例拿出手机看消息。刚打开微信就有新消息提示。是田雨彤发来的今日份晚安。
田不辣：今晚突然被拉去观摩手术，刚回到宿舍。
田不辣：明天还要早起，好累哦。
田不辣：晚安啦。
迟冬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这么晚才下班确实挺辛苦的，就给她回了个“辛苦了，早些休息”，又加了一个“晚安”，那边过了一会儿才回复过来。应该是去洗漱了。
田不辣：难得的机会，好想跟你聊天，可是我真的好累，都没力气说话了。
chid：那就早点休息吧。
田不辣：明晚聊可以吗？
chid：明晚值班。
田不辣：【撇嘴jpg】
田不辣：好吧。
田不辣：那睡了，我撑不住了快。
迟冬在发送键上犹豫不决，看到对方发来的消息，还是把对话框里打好的文字一一删除。
“下次有机会再聊。”
……
突然感觉一阵燥热，他觉得自己今晚可能是风吹多了，脑子不清醒。强迫自己静下心来，赶快入睡，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在脑后。
马上到了元旦假期，徐方晴担心迟洁一个人不好好照顾自己，打算做顿好吃的，给她补补。提前一晚上打了电话给她。
“小洁，你明天放假了吧，来家里吃饭，大伯母给你做你爱吃的。”
迟洁：“明晚来行吗，明天白天约了朋友。”
徐方晴：“明晚也行，还能再准备一下，明晚你哥也在，热闹。”
迟洁：“好嘞，那我明晚来。”
迟洁不是随口敷衍徐方晴，她真约了朋友，是田雨彤她们。四人在那次意外后一直有联络，不频繁，但交流的都挺开心。
这次的约会是因为宋歌发的一条朋友圈，是一家新开的早茶店，迟洁期待了很久，之前她在广东那边工作了几年，独爱这一口地道早茶，就一直等着这店开业去打卡。
听说老板还是特意从广东移居到北京来开店，本地人的招牌在，味道一定不会差。
于是，四个人就在假期这天约着一起去吃早茶。
难得有早起的精力。四个人住在三个地方，所以说好了各自前往，八点在餐厅门口集合。
到那时，店里人满为患，还排了会儿队，才轮到她们入座。早茶丰富精致，需要时间去慢慢品尝。
听说迟洁在广东生活过，对早茶有了解，就把点单的任务交给她，迟洁把招牌的菜品点了遍。
“每样都是经典，没有重复的味道，我点的多，我们可以慢慢吃。”
“好。”
女孩子聚会，无非就是那几样，吃饭，逛街，拍照，聊天。当然聊天最重要，其他都是辅助。
刚认识不久的女孩子对彼此的一切都很好奇，包括感情。在场只有余欢水一个人非单身，她就把自己与男友的恋爱故事简单分享了一下，引来宋歌和迟洁连声怪叫，把余欢水叫的不好意思了，假装打她：“你又不是没听过，乱叫什么！”
宋歌搓搓手臂，抖去身上的鸡皮疙瘩：“无论听几遍还是被你们给腻歪到，我也好向往这样甜甜的校园恋爱啊。”
余欢水：“你可千万别，大一好好学习，别想这些有的没的，被你哥知道了不得追我屁股后面骂。”
迟洁想起宋屿安高冷的模样，如果追在别人后面会是什么样，忍不住笑出声。
余欢水用高声来掩饰自己的害羞：“你怎么也笑啊，我会不好意思的！”
迟洁夹了个虾饺塞进嘴里：“我是真的觉得你们很甜啊，都后悔大学没好好谈个校园恋爱了。”
宋歌立马嗅到八卦的味道，凑到迟洁跟前说：“听起来像是有故事。”
迟洁手指点在她脑门上推开：“不要乱发散思维！”
见迟洁这边挖不出什么料，宋歌又把目标转向田雨彤：“彤彤姐你呢，听我姐说你最近在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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