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绯闻

叶寻再次得到秦湛的消息是在娱乐八卦的报道中。

        秦湛出席了一个产品发布会，陪同着的是一个著名女歌星。

        画面中，秦湛面容冷峻，身材颀长，穿着一套高定黑色西装，而女歌星则身穿一袭红色拖地晚礼服，两人郎才女貌，十分登对。

        休息途中，秦湛还给那个女歌星递了一瓶水，而女歌星巧笑嫣然，伸手接过，非常甜蜜。

        网友们纷纷猜测两人是不是在一起了。

        甚至有网友还脑补了一段两人爱得难舍难分，旷世绝美的爱情故事——本来两人十分相爱，然而男方家庭太过强大，不要娱乐圈的儿媳妇，因此两人只能借工作的时间，默默注视，倾吐心中的爱意……

        叶寻大概看了几眼，就毫无波动地放下手机，开始背剧本。

        他这一背就是一个下午。

        秦湛回到公寓的时候，隐隐听到卧室里面传来叽里咕噜的说话声。

        走过去打开门一看，叶寻正对着穿衣镜练习表情与肢体动作。

        他十分的专注，都没有注意到秦湛回来。

        直到他准备拿过剧本，看看下一个场景时，才注意到了秦湛。

        叶寻动作一顿，带着几分惊讶开口：“秦总……”

        谁知道他话还没说完，秦湛就转身去了书房。

        叶寻见状，跟着他去了书房，然后眼见着秦湛拿了一个文件就要离开。

        叶寻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边，试探道：“秦总，你这就走了？”

        秦湛停下脚步：“你有事？”

        叶寻能有什么事，他摇了摇头：“没。”

        秦湛冷声道：“没有就让开。”

        说完，就拿着文件再次离开了。

        叶寻茫然地看了一眼秦湛的背影，没追上去。

        他完全搞不懂这人在闹什么情绪。

        等门关上之后，叶寻收回视线，继续去背剧本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到了进组的时间。

        叶寻早早地就起床收拾好，往剧组赶去。

        他到剧组的时间太早了，等了好一会，人们才陆陆续续到来。

        刘小雨背着一个包，朝他跑来：“叶哥，你怎么来的这么早啊？”

        “本来在家也没什么事。”

        叶寻接过她的包，帮她放在一旁的凳子上。

        现场的工作人员还在做准备工作。

        叶寻便坐在一旁安静地等待，捧着刘小雨买来的奶茶暖手。

        在此过程中，刘小雨一直在给他科普，每当路过一个人，她就科普一下。

        首先是说导演李际骂哭了多少人，随后又是摄影师拍过哪些作品……

        最后连化妆师，服装师都说到了。

        叶寻失笑：“你怎么了解得这么多？”

        刘小雨挺了挺腰：“我刚一知道你要进组的事，就开始打听了好吧，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要为你在剧组的生活保驾护航。”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时髦，身后跟着好几个助理的女生走进剧组。

        刘小雨赶紧压低了声音：“这个就是剧组的女二，叫简佟，听说家里很有钱，自带资本进组，脾气也特别嚣张，还出过掌掴助理的事件呢。”

        叶寻听了刘小雨的话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走远的简佟，感觉那个女生看起来也不像传闻那么夸张。

        刘小雨还在继续：“……脾气差就算了，演技也特别差。叶哥你和她有好多对手戏呢，你到时候可要吃亏了。只不过好在你们之间没有爱情线，不然才是真的灾难……哎，叶哥，看那边，男女主来了。”

        这个剧的男女主，叶寻倒是知道。

        男主叫齐铭，女主叫箫岚，都是妥妥的大咖，不仅演技好，粉丝也多。

        只不过刘小雨却说道：“别看他们装作不认识对方的样子，其实是情侣。”

        “嗯？”这下叶寻是真的惊讶了。

        “嘿嘿，看不出来吧，这可是我一个朋友告诉我的，绝密消息哦，只不过也没啥，反正他们离分手也差不远了。”

        在剧组工作人员提醒开始化妆时，叶寻把奶茶递给刘小雨，随后走进化妆间。

        化妆间内，男女主坐的距离很远，都在玩手机，看起来完全不像情侣。

        只不过叶寻也理解，毕竟做他们这一行的，恋情需要一定的保密。

        另一边，简佟正对着化妆师发脾气：“你不知道轻点取啊，我的耳朵都要被你扯下来了！！”

        化妆师有苦难言，明明这位大小姐自己戴了一大串繁琐的耳饰，偏偏还要怪在她头上。

        谁来剧组会打扮成这样？

        叶寻进去之后，坐在简佟旁边。

        简佟正不高兴，因此看到他也没好脸色，顺势翻了一个白眼。

        无辜遭殃的叶寻：“……”

        化好妆之后，男主几步就走出了化妆间。

        女主萧岚走过来和他们打招呼：“你们好，我是萧岚，今后多多关照。”

        叶寻立马起身：“你好，我叫叶寻。”

        简佟却是切了一声：“装模作样。”

        随后走出化妆室。

        叶寻和萧岚都没有理简佟的行为，一边说话，一边朝拍摄场地走去。

        到了拍摄场地之后，首先是男女主的对手戏，轮到拍叶寻的部分时，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叶寻的扮相实在是和剧本描述的韩奇羽太像了。

        叶寻画了符合古代的妆容，眉毛更加浓黑，斜飞入鬓，束着高马尾。

        他身穿一身白色衣裳，上面点缀了青云图案，腰间是一条黑色金丝腰带，勾勒出比例恰到好处的腰身。

        这一刻，那个“骑最快的马，喝最烈的酒”的翩翩少年韩奇羽出现在大家眼前。

        副导演忍不住夸赞道：“像，实在是像。”

        连一向挑剔的李际也难得没能挑出刺，只是说道：“叶寻本身气质就干净，符合韩奇羽的形象，但是黑化之后的韩奇羽可不好演。”

        副导演是个很会拍马屁的胖子，连连称是。

        第一天的试拍很快结束，要等明天才正式开始。

        在大家即将离开剧组的时候，李际拿着本子说道：“我相信大家对我的脾气也有所耳闻，明天大家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要是演砸了，可别怪我发脾气。”

        叶寻注意到，在李际说完这段话之后，简佟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那是一个人紧张的表现。

        -

        叶寻离开剧组，回到公寓之后，接到了方诚的电话，说是要来接他去一个地方。

        叶寻挂了电话之后，有些不解。

        他还以为按秦湛这些天的行为来看，说不定两人的关系就要告一段落了。

        没想到不是这样。

        叶寻默默地把行李箱放回了角落里，然后收拾好出门。

        方诚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叶寻上车之后问道：“方助理，这是要去哪？”

        方诚如实回答道：“秦总要带你去一个酒会。”

        “酒会？”

        “对，秦总在和人谈生意。”方诚想着这几天两人的冷战，提示道，“你等会好好表现一下，说不定秦总气就消了。”

        叶寻的嘴角往下压了压：“都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听到叶寻难得的吐槽，方诚有些想笑，但是不敢。

        敢笑话老板，除非他不想干了。

        很快，方诚就把叶寻送到了秦湛他们所在的包厢。

        叶寻推开门进去，差点被里面的酒气熏得掉头就走。

        他好不容易才忍住了，随后朝包厢里望去。

        里面坐着好几个老总似的人物，一个个喝得脸色通红，身边无一不陪着人，喂酒的喂酒，喂水果的喂水果。

        叶寻看着这个场面，觉得自己像是进入了什么大型的交易现场，好不容易才在最中间的位置看到了秦湛。

        包厢本来就昏暗，秦湛又靠在沙发上，整个人隐于黑暗中，根本看不太清。

        找到目标后，叶寻朝里走去。

        没想到刚走几步，就有人拦住了他：“哟，这是哪里来的新鲜货，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说话的人肥头大耳，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叶寻。

        叶寻裹着羽绒服，模样乖巧，实在很像一个走错场的大学生。

        那个人说完就伸手，准备拉叶寻：“既然来了，那就陪我喝一杯吧。”

        叶寻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躲开了。

        那个男人还要再拉：“你……”

        正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秦湛终于开了尊口：“过来。”

        敢情他并不是一个哑巴。

        叶寻心中有些不悦，径直走了过去，然后挨着秦湛坐下。

        既然秦湛都发话了，在场的人自然没人敢再放肆。

        “秦总什么时候找了这么个人啊？”

        “就是，保密工作做得真好。”

        秦湛摆手道：“不值得提。”

        他这么一说，刚刚那个想拉着叶寻喝酒的王总心思又活跃了起来，看来秦湛并不在乎这人，那就好办了。

        实话实说，他就好叶寻这一口的，清纯又干净。

        于是，他赶紧说道：“不知道这位能不能给我倒杯酒？”

        秦湛看了身旁的叶寻一眼：“听到没？去给王总倒酒。”

        他倒不是真让叶寻去倒，就是吓吓他而已。

        结果叶寻本来也没打算听他的，转头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中好像含着很多情绪，又好像没有。

        秦湛心中一跳，反倒是先松了口：“不倒算了。”

        随后他看向王总：“那就麻烦王总自己倒？”

        王总都快被秦湛搞糊涂了，这到底是在乎还是不在乎啊，只不过现在不是琢磨这个的时候，他赶紧端起酒瓶：“我自己倒，我自己倒就行了。”

        秦湛于是一摆手：“别愣着啊，大家继续喝，今天全算在我账上。”

        “谢谢秦总。”

        “秦总大手笔啊。”

        事实上，秦湛根本不想来这样的场合，但是面前这堆人，全是三杯酒下肚，就摸不着门在哪里的人，轻轻松松就可以搞定合作。

        有如此便宜的方式，秦湛自然不会舍近取远。

        包厢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这时，叶寻问秦湛：“你还在生气吗？”

        秦湛挑眉。

        生气？

        他其实一开始也不是什么生气，纯粹是懒得将就叶寻，碰巧最近也忙，就更加没时间找他了而已。

        现在被叶寻这么一问，显得好像两人的关系很亲密，而他耍性子，半天哄不好一样。

        想到这里，秦湛垮下了脸：“你值得我生气？”

        叶寻：“……”

        叶寻想了想，从面前的茶几上拿过一瓶酒，随后倒了一杯递给秦湛，软声道；“别气了，我为之前的错误赔罪。”

        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哪错了，顶多就是打扰了秦湛的睡眠而已。

        秦湛看着举到自己面前的酒杯：“赔罪不应该是自己喝？”

        叶寻的酒量很浅，不是很想喝，试图求饶：“可我喝不了。”

        秦湛：“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喝不了？”

        叶寻不想试：“可我……”

        “喝。”

        秦湛的命令不容抗拒。

        叶寻抿了一下唇，最终还是仰头全喝了下去。

        接下来，秦湛是真的见识了叶寻的酒量有多浅。

        明明也就是一个杯底的酒，喝完之后，还真就醉了。

        叶寻醉酒之后也很乖，不吵不闹，就坐在那里发着呆。

        他的脸颊有些红，一双眸子带着水光，纤长的睫毛扑闪着，如同黑色的蝶翼。

        秦湛想到这里有人觊觎着叶寻，现在肯定也在看叶寻的模样，没由来地生出些不快，干脆让方诚进来继续陪着，随后带着叶寻直接离开了。

        走向地下停车场的路上，秦湛在前面走，叶寻在后面慢腾腾地跟着。

        秦湛转过头看他一眼：“快点，不然把你一个人丢这。”

        叶寻闻言，生气地皱了皱眉头，小模样特别招人。

        秦湛意识到自己居然对着叶寻笑，瞬间压下了嘴角，转身往车上走去。

        到了车里后，秦湛坐在驾驶室的座位上，吩咐叶寻：“自己把安全带系好。”

        谁知道叶寻低头扣了半天，都没扣好。

        随即嘴里还嚷嚷着热。

        “好热啊。”叶寻边喊，边脱衣服，双眼迷离，动作不稳。

        秦湛看到这样的场面，自然是起了反应。

        他也并不打算忍。

        哄着把叶寻抱到了自己身上，褪去衣物，随后双手掌控着叶寻的腰，把人往自己身上压……

        下一秒，叶寻感到疼痛，挣扎起来：“不要……”

        秦湛声音低哑：“没事，动动就不疼了。”

        很快，车内起了雾气，一只细白的手撑在左侧的车窗上，无力地划下道道痕迹……

        -

        第二天。

        叶寻睁眼醒过来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全身疼痛，仿佛经受了非人的折磨一般。

        他刚一转头，看到的就是秦湛精瘦有力的胸膛，上面还有一些暧昧的红色抓痕。

        记忆慢慢回笼。

        他昨晚喝醉了，然后……

        叶寻不想再回忆下去。

        偏偏这时，秦湛睁开了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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