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云麓释放

第23章岳麓释放

        望着何梓民渐渐远去的背影，沈萱宜才和茜茜慢慢退出人潮，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哇，终于可以完全放松了。”茜茜在大枫树下高声喊着。

        “你小点声。”沈萱宜拽着茜茜的手，轻声说。

        “现在还不让我喊？那什么时候我可以大声喊叫呢？”茜茜活泼好动，现在正像出了笼子的兔子，跳脱欢跃；又像放飞的小鸟，叽叽喳喳。

        “沈萱宜，我们爬岳麓山去？好吗？”

        “亏你想得出来！才考完，你不累啊？现在去爬岳麓山？！”沈萱宜半嗔半喜。嗔的是茜茜不怕累着，喜的是茜茜和她想的一块去了。

        “好。我们去买点零食，一起爬到岳麓山顶，今晚12点以前就坐在那里看看夜景。怎样？”沈萱宜提议，高中三年，沈萱宜一直不敢懈怠，竟然连峰都没有爬上过！更不用讲观看城夜景了。

        “好啊！”茜茜欢呼雀跃，一起去小店买零食。

        沿着枫林小道，走过运动场，顺着盘山小路上山。太阳的余晖斜射在山尖树尖上，给它们镀上了一层金边。今天的山路上，人流如潮，从山路到山顶，宛如一条长龙，在蜿蜒游动。大都是参加完高考的学子们，就近一看，有的并排牵手，有的交头接耳，有的蹦跳前行，有的昂首阔步。天空中飞鸟成行，进入山间飞往窠巢；林子里狐兔竞走，快速穿梭入其洞穴；枝叶间蜂翔蝶舞，翻飞花心酿造新蜜；地皮上蚂蚁蚯蚓，翻扒食物效力家族。整个岳麓山万物欢欣，井然有序，各自完成在这个世界各自的使命。

        湖湘沃土，云麓名山，橘子洲头，养育万灵，物犹欢喜，人更精神。

        沈萱宜、茜茜随着同学们的脚步，经过山间的书院、山中寺、云麓宫、革命学会旧址、革命英雄墓，白鸽泉，直抵云麓峰。天色越来越暗，到达山顶时，更显朦胧。整个星城霓虹闪烁，桔子洲头河灯辉映，学区校园街灯明灭。这座繁华的城市，站在云麓山顶可以饱览全部。“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深呼吸，沈萱宜伸出双手，拥抱微风，拥抱未来，拥抱大自然，她要排解掉所有的不安和负能，让生命回归本真，找回自我。父母的叮咛，老师们的期望，自己的高标准高要求，此刻都随风去吧！

        “啊！”茜茜此时面对南方，嘬口大声地呼啸，拉着长长的拖音。

        “啊！”岳麓山对面的回声似乎比茜茜的拖音还要长，中间夹杂着松涛阵阵、碧浪喧喧、柳丝切切和星月喃喃。

        “奇怪！静静的夜空，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杂音混奏？”沈萱宜静静地听着大自然的语言，沉醉在接天的云空想象里。

        有几个同学在山顶那边一大块空地上围坐着，那块空地几乎喧腾了起来，撕开零食袋，打开了可乐等饮料，吃啊，喝啊；唱啊，跳啊，都尽情地放飞自己。在这片热土学习了三年，每天走在三点一线上，不敢稍有松弛。现在高考完了，今天终究熬不住，一定要释放这难得的欢愉。到了明天，老师们还要集合分析试卷，要同学们估计分数填志愿。殊不知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哪里还有今天这种闲适和惬意？

        考试完后，何梓民没有找到沈萱宜，悻悻地回到寝室。同宿舍的几名男生提议，到云麓山上去放松，也登上了山顶。看到那边一堆人围坐在一起，何梓民急忙往这个人堆里钻，一边行走一边寻找着。朦胧的树月色下，睁大眼睛找，他似乎看到沈萱宜和茜茜坐在那悠闲地吃着零食，双手还时不时比划着什么。他挤过去，在隔着一排人的后面的草地上坐下，看着沈萱宜和茜茜谈天说地。

        夜风飘来摇去，永远也不知停息。

        月影挂在树梢上，树影婆娑。有同学冷不丁不小心靠在大树枝干上，树枝上栖息的鸟儿“扑零零”被惊飞。

        沈萱宜靠在茜茜的肩上，闭着眼颈享受着云麓山静谧的夜。

        可是茜茜谈兴正浓，忍不住窃窃私语：

        “山顶临眺，橘子洲头灯火阑珊，湘江微澜，云麓山上学子踟蹰。明日估分之后，众人不知何处去？流落塞北，烟消江南？”

        沈萱宜睁开眼，侧眼看茜茜，嬉笑：

        “你写诗啊？在这云麓山静静的夜里。”

        “我就是有些失落。估分填好志愿以后，我们全班同学都离散了，不知何时才能重逢？”茜茜有些情绪化，幽幽地说。

        “你算了吧！平日里你蹦跶跳脱，何时见你伤感过，这会子伤春伤秋伤离别了？”沈萱宜咯吱茜茜，想让茜茜从伤感情绪中走出来。

        “我也就发发感慨！其实也没什么，世上哪有不散的筵席？”茜茜就是这样，只要有人开导，阳光洒遍满脸。“沈萱宜，怎么没见何梓民？他对你可真实心眼，保送指标都可以送给你，你说世界上哪有这样的痴情男？”

        “别提这个事！为了这个事，我跟他大闹了一番。谁要他送保送指标？我要上自己理想的大学，我自己不会努力考啊？他这样，弄得两个人都没落得好！还不知何主任如何想我！”沈萱宜一直憋在心里，今天茜茜一问，她心中的不解不满不服全都倒了出来，一吐为快！

        夜是梦延伸的地方。那个梦一直在沈萱宜的心里浮现着：天崩地陷的泥沼，让人找不到落脚之处。奋力攀爬，亦不能登上云峰。在这上无力登，下不着地的半空，沈萱宜拼命拽住了那只手。梦的手！醒来却是何梓民的手！沈萱宜曾百次思之，难道与何梓民让保送指标也有联系？

        在这静寂的云麓峰，在这心灵清净，众人都无杂念的山顶，沈萱宜回想着这些，笑了。

        “她宁静清秀的脸娴静而甜美。”一直注意着她的何梓民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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