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二周目

存档后顿时有了底气的栗子木空想选择了「回答」。

        栗子木空想「……有什么事。」

        她的声音沉闷嘶哑,  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对面不知道是没料到里面有人，还是没料到她会出声，竟然可疑地沉默了几秒钟。

        医生的嗓音（？）「没什么事情,  好像有人闯进了这个医院。」

        医生的嗓音（？）「监控上有什么发现吗？」

        栗子木空想「没有。」

        栗子木空想「在你们眼里,  我是个连监控的异常都发现不了的蠢货吗？」

        医生的嗓音（？）「……抱歉,  我不是这个意思……」

        医生的嗓音（？）「如果有什么发现,  就通过老方法通知我们吧。」

        栗子木空想「我知道了。」

        医生的嗓音（？）「……发·现·你·了。」

        监控室的门被强行破开了，没有五官的医生闯进来的瞬间，夏油杰毫不犹豫地下了手。

        医生体内流动的强腐蚀性液体飞溅到显示屏上,  伴随着嘈杂的电流音,  警报顿时响彻了整个精神病院。

        在监控屏幕黑暗下去之前，栗子木空想看到距离最近的那个没有五官的病人向这飞奔而来。

        接着，另一个自己微笑着出现在了门口。此时她已经连进战剧情都不想等待了，心如止水地吞下两面宿傩的手指。

        「you  died」

        接着读取之前的存档,  刚刚选择「回答」后的剧情似乎是在昭示着这才是正确的选项,  所以这次选择「不回答」。

        监控室内的沉默仿佛在挑战着门外之人所剩无几的耐心。

        医生的嗓音（？）「那么,  ……打扰了。」

        监控室的门还是被强行破开了，但这次栗子木空想还是趁机调查完了监控室内的陈设。破门后她又把上一次死亡结局前的经历又重复了一遍，不过这次是在看到另一个自己的一瞬间就吞下了手指。

        「you  died」

        第二次读取存档,  她在选择不回答的同时,  硬生生把夏油杰塞进了储物箱里面。

        明明是一米九的大个子却被成功塞进狭小储物箱的夏油杰「……？」

        夏油杰不懂，但夏油杰很震撼。

        但他遭遇了和第一关中断结局前五条悟相同的问题,  那就是即便他主观上很想出去帮忙，但实际上他就连箱子都破坏不了。

        而栗子木空想通过试验这个监控室里只有储物箱能且只能塞下一个夏油杰,  确定了这绝对不是本关的完美通关方法。

        她已经推测触发战斗时的医生生存与否,  就是隐蔽处是否牢固的关键。而是否触发中断结局的关键,  就是对方「对栗子木空想的死亡感到不甘心的程度」。

        但前者是正确的,  后者她却好像是推测错误了。因为她这一次的尝试依然没能打出夏油杰的中断结局。

        栗子木空想试着去理解夏油杰的想法。

        第三次读档。

        她将夏油杰塞进了储物箱，然后与对面的自己战斗到死去。

        「you  died」

        第四次读档。

        她没有将夏油杰塞进储物箱，和他一起与对面的自己战斗到死去。

        「you  died」

        栗子木空想：“……”

        ……夏油君，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好难懂！

        她不是很想继续在夏油杰的中断结局上面挣扎了，重新在最初的选项选择了「回答」。

        之后的剧情和之前一模一样，只不过在医生说到用老方法通知的时候，栗子木空想选择了不同的答复。

        栗子木空想「我可不记得有约定过什么老方法。」

        医生的嗓音（？）「抱歉，是我记错了。」

        医生的嗓音（？）「你继续关注监控上有没有什么陌生人，好好完成你的「职责」。」

        推车滚轮的声音逐渐远去了。

        栗子木空想松口气，幸好这种程度的应对就足够把对方敷衍过去。如果医生的试探过程再复杂繁琐一点，她可能就真的要用自己想到的方法暴力突破了。

        她暴力破关的唯一阻碍就是祓除任务附加目标3：对特级咒灵产生原因的调查。

        现在调查度已经到了50，其中25是日记，15是刚刚的纸条，5是摸清了那些没有五官之人的行为模式，5是医生走之前的那句话。

        「好好完成你的「职责」」是不是就意味着只有对应的「职位」能完成对应的「职责」。

        这个精神病院里的分工或许某种意义上十分明确。医生需要对病人进行检查治疗，同时其中的一些还兼顾了管理职责。护士或许负责病人生活方面的一切事物，也需要对逃跑的病人进行拘束抓捕。保安则是要在其他人呼唤的时候迅速抵达。

        而「职位」之间，除非本身就有所关联，不然不能互相干涉甚至代替「职责」。

        就像医生只有在确认了监控室内的人不是应该负责这个的人之后，才能因为拥有对这里的管理权闯入监控室。上一个关卡内也是，虽然知道衣柜里有人，但医生的职责没有对逃跑的病人进行抓捕，所以再不甘心也只能放过她和五条悟。

        想明白了大部分事情之后，栗子木空想挑挑拣拣地把自己的推测（不涉及存读档部分）向夏油杰如实相告。

        夏油杰「……我觉得你的猜测应该是对的。」

        夏油杰「如果做出不在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情就会遭到惩罚。」

        夏油杰「也就是说……如果被发现后，可以利用他们职责之间的差异进行躲藏。」

        栗子木空想「是的，遇到医生的话可以躲进附近的柜子。遇到护士的话立刻进入附近的病房假装病人。保安平常并不会出现，只要躲藏足够迅速，就不需要与他们周旋。」

        栗子木空想「……但是病人的职责是什么？」

        夏油杰「这里是精神病院。」

        夏油杰「我在想，或许病人的职责就是在精神病院里面发疯呢？」

        栗子木空想灵光一闪「……人格分裂。」

        夏油杰点点头「我们现在要找的咒灵的本体，或许就是一个人格分裂的病人。」

        栗子木空想调出了布局图「病例应该放在档案室里面，精神病院的档案室……找到了，档案室在五楼的最左手边。」

        她放大大厅的监控「满脸笑容的人都不会对外来者做任何反应，我们应该可以直接通过大厅去楼梯间，电梯可能会有不受控制的开门杀情况出现，所以我们走楼梯上五楼。」

        夏油杰调出了二楼走廊的监控，栗子木空想发现这就是自己一开始和五条悟探索的走廊。

        不过此时，走廊上有了两个正在挨个病房检查病人情况的没有五官的医生，以及一个在整条走廊上游荡的没有五官的护士。

        栗子木空想「这条走廊是我的初始地点，可以用的躲藏点不多，但躲我们两个人够用了。」

        栗子木空想「所有病房都上了锁，但是我之前找到了中间那个病房的钥匙。」

        两人飞快地决定好了路线，然后以极强的行动力开始付诸实践。

        第一个问题就是只能从外面开启的办公室门，栗子木空想让夏油杰去看着里面的监控，确定在大厅内只有满脸笑容的人时，存档后用力敲击了几下办公室的门。

        栗子木空想「外面有没有人啊！我出不去了！麻烦帮我一下！」

        很快，一个热心的、满脸笑容的人就听到了她的呼救声，帮她打开了办公室门。她和夏油杰立刻趁机会一起冲进了一楼的楼梯间。楼梯间内有用以躲藏的灭火器箱——虽然躲在里面显然不符合安全条例，但是现在也不是顾忌这个的时候了。

        一个灭火器箱里只能躲藏一个人。

        于是栗子木空想和夏油杰决定保证一层的楼梯间里只有一个人，两个人通过夏油杰的咒灵传递消息和情报。

        栗子木空想「我先上去。」

        先行者和后行者的危险程度实际上相仿，夏油杰于是没有坚持自己做探路者，点了点头。

        栗子木空想终于发挥出了自己把灵巧点高的用处——她飞快抵达了二楼的灭火器箱，在滚轮声的一刻躲进了灭火器箱里。

        推着手术车的医生浑然未察地走进了上行的电梯里面。

        她通过咒灵，给夏油杰打了个信号后，再次以最快的速度向三楼跑过去。她抵达三楼的时候看到了没有停止的电梯，又在躲避灭火器箱观察情况时，发现电梯停止在了四楼的位置。

        ……这就难办了啊。

        无法推测医生是否已经离开，栗子木空想只能稍微等待了一会，再猫着腰放轻脚步一点点朝着四楼走去。从楼梯的拐角可以窥见一部分四楼电梯前情况，她瞥到了手术车的一角。

        但此时，身后三楼的楼梯间外传来了滚轮的声音。

        栗子木空想：“……！”

        腹背受敌的她咬咬牙选择了拼上一把。她以最快的速度上楼，与只觉得一阵风吹过身边的医生擦肩而过，停下的时候她已经位于安全的灭火器箱中了。

        没有五官的医生「……」

        没有五官的医生「……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就过去了？」

        满面笑容的医生「您好！我觉得您的妄想症非常严重！要不要考虑在我们■■■精神病院进行入院治疗呢！」

        没有五官的医生「……」

        他的肢体语言表示出他有万语千言想说，但因为推测被对话者一口否决，他就失去了调查灭火器箱的权利。

        没有五官的医生含恨「你说得对，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已经发现了取巧手段的栗子木空想转瞬间完成了脱离灭火器箱到抵达五楼档案室的全过程。

        她联系夏油杰「夏油君，我已经到了。」

        还在辛辛苦苦爬楼的夏油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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