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二周目

并不想毁灭世界的栗子木空想读档拒绝了九十九由基。

        对方看起来有些遗憾，但也并未坚持，只是表示自己的提议会一直有效，假如她改变主意那她随时欢迎。

        只奈何现在栗子木空想已经在心里把成为九十九由基的学生和毁灭世界画上了等号，恐怕在她弄明白其中原因之前，这个提议都会与作废无异了。

        在告别了九十九由基之后，栗子木空想找到刚才被她们为了吃鸡肉卷所以无情甩掉的辅助监督，光明正大提出蹭她的车回东京高专，找夜蛾正道提交任务领取奖励。

        被她搭话的辅助监督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快哭出来了。

        倒不是她不想利用瞬间移动的金手指，但只要按下快捷键就提示她未开启咒力无法使用。

        暂时没什么用的战斗胜利必然获取战利品也就算了，负重清零的金手指也不依靠咒力啊！瞬间移动你怎么就不懂得学学人家！

        辅助监督「……栗、栗子木小姐。」

        正在开车的辅助监督怯生生地与她搭话。

        这位监督的身材娇小，看上去是与栗子木空想年龄相仿的高中生，褐色的中长发自然垂落，右侧边扎起的小马尾辫俏皮可爱，此时正随着轿车在前往高专的山路上的颠簸而不断晃动。

        栗子木空想忍不住盯着小马尾辫看了一会。

        辅助监督「……那个……栗、栗子木小姐？」

        被她盯着看的辅助监督立刻紧张起来，像是被天敌盯上的鸟雀一样炸着毛一动都不敢动。

        栗子木空想「啊、抱歉，我刚刚在思考一点事情。」

        栗子木空想「叫我有什么事吗？」

        辅助监督「不！没什么事情——就是那个，我将是接下来一直负责您的辅助监督，我、我的名字叫做子子子子子子子子，还请您日后一直多多关照——」

        栗子木空想「……子子子子子子子子？」

        子子子子「是、是的！」

        栗子木空想「听上去很特别，我很喜欢你的名字。」

        子子子子「！您、您还是第一个没有嘲笑我名字的人……」

        不，这个名字明明就很精彩，在我还是很小的时候看的叫《中二病■■谈恋爱》的动漫的，所有的出场角色之中，我就只记得一个叫这个名字的路人了。

        ——栗子木空想在心里如此反驳道。

        子子子子感动地抽了抽鼻子——车还开得稳稳当当。

        子子子子「栗子木小姐！请您安心落意！我一定竭尽全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栗子木空想心情微妙：……倒也不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子子子子「那个。还有一件事，那个，澄前老师说咒术界高层的事情他会处理的，您只需要好好地享受之前被您跳过的高中生活就可以了……！我、我也会在任务报告书上面做手脚的！我之前哪怕是在办公室当着老师的面订正自己还没有批的试卷也从来没被发现过！」

        不，这种事情原来是能直接说出来的吗？

        还有九十九由基也好，老师也好，子子子子子子子子也好，对咒术界高层就没有半点尊重。

        ……那什么咒术高层究竟是怎么把自己落到这种近似人人喊打的地步的啊？

        说起来，自己一周目因澄前宵暴走被判处死刑，以及被悬赏通缉了一年这两件事情，好像也是咒术界高层指示着做的……

        ……那没事了，这种高层还是死了更好。

        思考间，子子子子开着轿车抵达了东京高专的门口。

        子子子子「抱歉，我还没有办好入内的资格证，暂时只能送您到这边了。」

        子子子子「我的电话是这个——如果您有什么出行需要的话，请务必打我的电话！哪怕是任务途中我也会扔掉那位咒术师来接送您的！」

        栗子木空想「我认为还是任务比较重要。」

        子子子子「……好吧。」

        她怎么看怎么都有点遗憾的样子。

        子子子子「栗子木小姐能看到我，我……真的很高兴，非常高兴。从觉醒术式后，我就因为术式的影响失去了存在感，在这个世界上就像个没有存在必要的透明人。」

        子子子子「……只要能为看到我的您派上用场，请您尽管使用我！虽然在战斗方面派不上用场，但是在情报收集方面我很有自信！」

        这孩子的发言是不是有点太糟糕了啊……？但说不定能莫名戳到那种恶趣味人的xp？

        栗子木空想「……那么任务报告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子子子子「是！」

        「确认玩家获得系统赠送a级人物·子子子子子子子子的真心效忠，现在为您开启【人才】系统。【人才】们所擅长的事物都不同，所拥有的天赋与技能也不同。您可以根据每个人才的具体情况安排对应的工作。在越擅长的领域里，人才越能带来越多的回报。」

        出现了，许多游戏里都或多或少但不可或缺的模拟经营环节。

        栗子木空想郑重地点开【人才】界面。

        【人才】顶端共分为四栏：把柄、雇佣、友谊、效忠。

        把柄栏下暂时没有人物信息，雇佣栏下可查看人物有冥冥和伏黑甚尔，友谊栏下则是重命千佐、岛岛川薄荷、庵歌姬以及九十九由基，效忠栏下只有子子子子子子子子。

        虽然很想立刻点开来查看每个人的详细情况，但是这个游戏内打开菜单后时间是不会停止流动的，不想和子子子子一起堵校门的栗子木空想只能遗憾地把此事延后。

        告别自己未来的辅助监督，栗子木空想沿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向了夜蛾正道的办公室。

        见她平安归来，本来在批阅着什么的夜蛾正道抬起头，那张□□老大一般不怒自威不苟言笑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放松的神色。

        夜蛾正道「任务还顺利吗？」

        「一切顺利。」

        「也不是很顺利。」

        栗子木空想「一切顺利。」

        夜蛾正道「祓除任务的奖励之后会下发，今天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他的话音甫一落下，伴随着一阵“噔噔噔噔”的升级音效与烟花特效，栗子木空想一下子就升到了十四级。

        「确认玩家为首次升级。」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心酸呢？

        「现向玩家进行升级系统的说明，在本游戏内玩家每升一级，即可获得总计为五点随机属性的成长，并且可以获得五点供玩家自由分配的属性。玩家的技能无法因升级获得成长，不过可以通过课程训练以及实战成长。」

        栗子木空想迅速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属性，她的力量、灵巧、学习、意志、幸运分别成长了13点、5点、21点、29点、2点。

        考虑到现在增加力量没有用处，栗子木空想把剩下的70个自由属性点都加在了意志上面。加上之前选择选项刷的那些，以及高专校服加的60，她的意志总值达到了181点。

        假设栗子木空想没有那个意志折半的特征，早就已经可以动用自身的咒力了，可惜现在她能否使用咒力的分界点是200——

        等一下，说到底，自己使用咒力的要求为什么会那么高？

        就算是去掉那个意志折半的debuff，要将意志从个位数涨到三位数，也至少需要上一个多月的课程训练。

        除非……

        栗子木空想将目光放到了被自己拉满的咒力强度和术式强度上。

        ……草，怎会如此。

        对不起不知道是先生还是小姐的数值策划，是我错怪你了。

        她毫无诚意地向被自己错怪的数值策划道了个歉，打开背包刚想看看获得了什么重要物品，旁边的夜蛾正道却冷不丁地开口。

        夜蛾正道「……还有什么事吗？」

        夜蛾老师的声音让她来不及瞥眼物品图标就迅速关闭了系统菜单，屏幕上的栗子木空想也迅速收起了手机，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她就像个上课偷玩手机却被老师抓住的学生，心虚感产生得那叫个毫无根据。

        「没什么，老师再见。」

        「就是有点好奇一年级的其他同学……」

        栗子木空想「就是有点好奇一年级的其他同学……」

        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可惜栗子木空想的人设并不会好奇自己未来的同学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她只是在选择之前存了个档，稍微满足了一下作为玩家的好奇心后，就读档选择了更加符合人设的选项。

        栗子木空想「没什么，老师再见。」

        离开教师办公室，栗子木空想操纵着人物回到了宿舍。

        高专的宿舍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自由设计，她之前从固定设计里选了个最顺眼的冷淡风，又放置好了小提琴架和乐谱架。

        栗子木空想拉好了宿舍的窗帘，打开菜单确认起刚刚想看却被打断的重要物品。

        【s·两面宿傩的手指（1/20）】

        （无限定使用者）千年前拥有两张脸四只手的诅咒之王死后，被切去的二十只手指化为咒物分散于日本各地。据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食用者透露，手指带着一股死蜡的肥皂味道，味道难吃到令人发指得正如令人作呕的两面宿傩本人。

        栗子木空想：“……”

        谁这么有本事啊连这种东西都敢往嘴里塞肚里吞。

        她将那根手指翻来覆去地观察，没看出上面有什么名堂，结合物品详细，大概是吃掉之后才会生效的东西——谁会没事干吃这种东西啊！

        ——玩家栗子木空想会。

        她先存了个档，然后果断地把这根手指吞了。

        在屏幕上浮现出的最后景象——

        ——是不知谁飞溅起的鲜血洒落在如镜般湖面上荡起的一圈圈波纹，是有着四只血红眼眸的巨大扭曲黑影，是伫立于静水之上的狰狞地狱神龛。

        「youdied」

        果然作死就真的会死。

        早有心理准备的栗子木空想心平气和地读取了存档，然后把两面宿傩的手指塞回背包里，备注为自杀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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