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传说

三百六十行，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传说，徐莉就是这个会所的传说。不过和一切所谓的传说一样，这个传说的剧情非常俗套，甚至有些三俗。

        在此之前，徐莉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去年年初时来到蔷薇心里会所打工。

        在这里打工的期间，徐莉结识一位四十出头的客人，这位貌不惊人的客人再见过徐莉之后，再来这里就一定让她作陪，久而久之两人的关系密切起来。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徐莉忽然主动提出辞职。十个月之后，徐莉生下一个男孩。这时大家才知道了徐莉当时辞职就是因为怀上了那个中年男人的孩子，而那个中年男人的真实身份是一家知名财团的老总。

        剧情虽然还没狗血什么霸道总裁之类小说的地步，不过也足够大家拿来吐槽了。

        后来事情逐渐明了。原来这位老总虽然有的是钱，却因为老婆的原因一直没有孩子。家财万贯却没有继承人，可能这种苦痛是我这样的穷人感受不到的。

        只能说有些事安排好的，鬼使神差的这位心情压抑的老总那天偶然路过蔷薇，一时好奇就停车进来坐了会儿，当时他选的女孩就是徐莉。

        徐莉不论是外貌身材还是内在气质都是相当出众，据说她的家境非常不好，是不得已才来到这里打工的，其实她不喜欢这种抛头露面的工作。

        世间的事就是这么有趣，无心插柳的徐莉遇上了心情不好需要慰籍的老总，两人相差二十来岁的人竟然擦出了火花。老总一下被有些倔强又有些娇柔的徐莉迷住了，几乎每晚都会过来，两人的感情也迅速升温。

        之后的情节就像烂俗小说里写的一样，徐莉怀孕，老总偷偷买了套房子，把徐莉**了起来。十月怀胎，争气的徐莉一胎产下一个男孩，老总终于有后。理直气壮的老总抱着孩子，拿着亲子鉴定书找到了原配老婆离了婚。徐莉被扶正，过上了锦衣玉食的阔太太生活。

        也许会有人会觉得徐莉是个心机婊，或者那位老板始乱终弃。

        其实这种事，在现在这个社会上每天都在发生。反正也与我无关，我还没高尚到会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指责别人的生活如何如何……只是想如果徐莉生的是个女儿又会是什么结果？

        这可能也算是运气。

        虽说这种事总好像以前青楼才会发生的事，我觉得十万个里也未必会出一个，不过能够修成正果总是好的。

        “这就是所谓的人生悲喜剧吧。”我拿起一块小点心，想了想又放会盘子里，笑道，“不过说真的，这里女孩的素质确实很高。”

        我想起在挑选秦楠时，大致看了扫了一眼化妆间里面的女孩，不论那个拿出来都足够让吾等diao丝奉为女神了，这个会所根本就是女神们的宫殿。

        “当然了，面对的客户群不同，这里可不是只要漂亮就能来上班的，你知道我来报名时，要求有多严吗？对身高体重都有严苛的要求，还要求表达能力强，能够熟练的英语会话，幸好我都过关了，不过到现在我还只是试用而已。”说起这些，秦楠有些不满的努了努小嘴。

        “又不是真来这里工作，不是为了调查潘苏苏的事情吗？”我可不想秦楠做这种抛头露面的事。

        我说到调查，似乎提醒了秦楠：“对了，我这两天打听过，从这里带走女孩只可以做逛街和吃饭一类的事，不能和女孩发生任何过份的举动，而且要付给这里相应的费用才能把女孩带走，而之后客人再给女孩的车费或者礼物，会所是不要的。当然女孩在下班后会不会和客人有什么联系和交易，会所也不管干预。”

        我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皱眉说道：“小楠，我说一句话你不要在意。既然能把女孩带出去，实际上就无法控制女孩和客人之间会有什么暧昧的事情发生，这种做法实际上是自欺欺人的。”

        秦楠没有生气，反正对我所说的深以为是，她点点头道：“所以这里的女孩暗地里其实是分为两派，一派属于纯打工，除非自己喜欢否则平时不会和客人有什么纠结的，林晴还有以前的徐莉都是这个派的。另一派则在下班后还会和客人互有联系，似乎会做一些皮肉交易，赚一点外快，据说潘苏苏以前是这个派的。不过这只是我打听到的，没有确凿的证据。”

        一群女孩子也要分两派，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话一点也不假。

        这些女孩的分法倒很像是古时候的“娼”和“妓”。

        和现在不同，中国古代“娼”和“妓”是完全不同的两种职业，娼指的就是现在我们说的**，靠出卖肉体挣钱。而妓则不是，妓不出卖肉体，但要求却很高，不止模样要绝色倾城，还要琴棋书画，诗文舞蹈样样精通，而且妓是卖艺不卖身。只不过现代人越来越堕落，卖艺不卖身这种清高的想法为世俗所不容，妓也慢慢等同于娼，娼妓变成了联用词，不分彼此了。

        算了,这不是我们该关心的，我们是为了调查潘苏苏的死因才来的。每个人都有自己追求的生活方式，只要不去影响别人就与别人无关。

        “那你应该是第二派的吧，”我晃着手中的红酒酒杯，坏笑着说，“我现在也是客人，一会儿不是还要接你回家睡觉。”

        秦楠笑而不语，只是在我腿上狠狠掐了一下。

        她这一下还真狠，我忙不迭的求饶。

        “看你还瞎说。”

        “不敢了，不敢了。”

        我吐了口气，伸手揉了揉被秦楠掐过的地方。把话题带回正轨：“照你这么说，这里老板还是比较规矩的，虽然算是打了一个擦边球，不过到没有糟蹋自己会所的女孩。”

        秦楠点头赞同我的话：“老板还不错，没听过他欺负过那个女孩，也没克扣过啥钱，总体说这里的女孩还是很信任他的。”

        其实这个时代，能做到这点已经难能可贵了。雷锋、焦裕禄早就成了口号，做人不求无私奉献，只要有自己底线，能够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就可以了。可惜的是这个时代大多数人连这点都做不到。

        看着秦楠被旗袍紧紧包裹着的身体，我比较赞同这老板还不错的说法。如果说有些缺点，就是和我一样有点恶趣味而已。

        秦楠对于我扫到她身上的炙热目光视而不见，拽了拽我的衣袖笑道：“说起来，老板和你还有些关系呢。”

        “和我有关系？”我一愣，这里我从没来过，老板又怎么会和我有关系？

        见我一头雾水地看着她，秦楠才一五一十的解释道：“这里的老板原来开的是养生素食会所，来这里吃饭消费的都是各级领导，国家反腐后领导们不敢再来这里大吃大喝了，生意一落千丈。老板无奈之下找了个高人求教，高人给他看过风水后，说此地阳气太盛，应该转行做些女孩子多的生意，调和阴阳，一定会发大财。于是老板才想起这个主意，这种会所其实在东洋早就开始盛行了，但是国内还没有。没想到老板干起来之后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固定客户群，生意也越来越好。”

        说到这秦楠笑着问我：“方远，你知道老板求教的高人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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