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初次的夏天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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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啊……」

        于樱树林中奔跑的亡灵少女发出了急促的喘息。

        白玉楼的庭院很大，若是在春天进入里面的话，就会被盛开的樱花给迷惑住双眼而一时半会走不出来吧。

        可即便如此、幽幽子的呼吸也不应该紊乱成这个样子。虽然外表和正常人类没什么区别，但说到底她也并非人类。

        依靠有氧呼吸这种效率低下的化学反应来维持身体运动的人类，怎么能与身为灵体的幽幽子相提并论。从物理意义上来讲，疲劳两个字应该是与幽幽子完全绝缘的才对。

        但现在少女却在痛苦的喘息着。这不是因为她的体力已经枯竭，而是因为心灵上的负担。

        拖着被内心的伤痛而影响的身体，幽幽子向西行妖飞奔而去。

        为自己的不成熟而自责，为了无法平息的忐忑而焦躁。就这样陷入苦恼的少女是多么的惹人怜爱。

        奔跑中的幽幽子不禁露出了快要哭出来似的表情————

        看着她紫会露出很温柔的表情。

        看着她紫会露出很高兴的微笑。

        但是，西行寺也很清楚的知道。她所注视的那个人绝对不是自己。

        每次望向亡灵少女的时候，在八云紫的眼中倒映着的身影并非是这个空荡荡的躯壳。那隐藏在眼眸深处的那种怀念又哀伤的情感，没能逃过幽幽子的眼睛。

        所以少女才能感觉到，八云紫是把自己和别人重合在了一起。

        通过面前的身影去缅怀过去。

        自己不过是某个人的替代品……还是残缺不全的替代品。

        这样的事实在很早以前就有隐有所察，可是像今日这般将胸中的焦躁与悲伤冲紫倾吐而出还是第一次。

        然而这并不代表着亡灵公主与境界妖怪二人之间，决裂的开始。

        ————下意识的向着被称作西行妖的巨大樱树奔跑的少女，在树下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就算是闭眼，也能将对方的一颦一笑皆尽忆起。

        「紫……」

        于西行妖下静静伫立着的妖怪贤者，还是一如既往的那样美丽，可她的表情与平日里相比，却缺乏了那种非同寻常的迫力。

        带着些许的惨淡，眉宇间又有着淡淡的哀愁和悔意，实在不像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妖怪贤者。

        要是让伊吹萃香或星熊勇仪看见了这样的她，也许会惊讶的将酒一口喷出来也说不定。

        「幽幽子，我……」

        这毫无霸气的口吻，也和寻常的女子没了什么区别。

        事实上，八云紫正在后悔。

        如果她早一点改变自己的态度，也许今天的这种情况就不会发生了。

        只要她能早点意识到，面前的这个少女，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认识的西行寺幽幽子的话。

        哪怕是号称能够操控任何概念的八云紫，也无法在真正意义上的让生与死进行转换。所以她应该很明白这个道理才对……逝者不会重新回到生者的身边。

        拥有二人之间朝夕相处的回忆的那个幽幽子，早就已经在那一天消失了。而重新在西行妖下苏醒的这个亡灵，无论外表与幽幽子多么的相近，无论性格与幽幽子多么的相似，她也不是八云紫所认识的那个人类少女了。

        没能及时认清到这一点，对过去时光仍然抱有眷恋的紫，错误的将亡灵少女当成了在往昔与自己相伴的那个人类。

        如今她已经从这种错觉中挣脱出来了。

        但是啊————就算自己的好友已经不存在了。也不能否认，面前的亡灵，正是自己好友的生命的……某一种延续。

        相似又截然不同的存在。

        没有弃之不顾的道理。

        「如果我赢了。就给我讲讲你和那个人的故事。」

        然而，幽幽子用毅然的态度打断了欲言又止的八云紫，她现在和往常的那副空洞蓦然的样子相去甚远。

        但八云紫很明白这毅然的态度到底从何而来。那正是下定了决心的人才会有的气质。

        时至今日也见到过多次了，明知死亡也仍旧不停止抗争的敌人，八云紫在近千年的时光中也遇到过不知多少回了。那是将一切都置之度外，只全心全意的为了达到某个目的的人才会有的坚定。

        但是，和那些人相比，幽幽子少了杀气和斗心，更多了些许的淡然。

        那就像是用明朗的心境去拥抱即将到来的痛苦一般。

        惨烈到让人心痛，却也不禁对其抱有敬意。

        「就让我的“空虚”，去埋葬你的“过去”吧……」

        「……没有这个必要。」

        红玉般的双眼注视着姿态幽雅的亡灵，充满着不同于以往的肃然和冷酷。

        这是妖怪贤者正是西行寺幽幽子的证明。

        「你并不是一副空壳————从你身上涌出的这情感和眼泪，便是最好的证明。」

        从今日起，八云紫再也不会把西行寺幽幽子当作是过去的影子了吧。

        「呵呵……你的眼里终于有了我的样子了……」

        从脸颊滑落的泪水，也许是因为喜悦而发也未可知。

        一切的声音都像是被抹消了一般，消失在了蝉鸣中。

        而幽幽子挥动折扇，舞动起了飘逸的身姿。

        这并不是决定性命的生死之战。

        而仅仅只是一种用行动来达成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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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

        「…？」

        还是在西行妖下，幽幽子正靠在八云紫的膝上。

        总是戴在头上的帽子已经不翼而飞，只有淡粉色的秀发铺散开来。

        「我也知道一个，紫所不知道的你自己呢。」

        「嘿……」

        「那个总是看着我不知道的我的紫，总是一副表情令人遗憾的表情。」

        「真是对不起。」

        紫的表情始终是那么的。平静。不过要看出这表面之下的悲伤对于幽幽子来说并不是难事。

        「这还是第一次哭出来吧。」

        说着，紫伸手抚摸起幽幽子的头顶。

        「是啊，第一次。我只是……想要了解你。」

        「我也是…从没想过要这么去了解你。」

        是的，如果早一点去更加深入的了解面前的少女，而不是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今天的这些事情想必就不会发生了。

        但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紫的心中却没有特别的悔意。

        「是我输了……想知道的话就告诉你。」

        带着坦率的心情，她打算将过去的种种告诉幽幽子。

        「…够了、今天知道这么多就够了。」

        「幽幽子？」

        亡灵少女从紫的怀中站了起来。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紫也能感觉到少女的气息……前所未有的温和。

        「已经够了……而且也有了第一次回忆不是吗？」

        「……是啊。」

        听到幽幽子的话，紫不由露出了感慨的微笑。

        「所以，明年的贡品，就用馒头吧！」

        突然，话题的方向性出现了极为严重的偏差，以至于连八云紫都不由在一瞬间呆滞了————不过，那也许她只是被幽幽子那从未有过的、灿烂到难以想象的回眸一笑。

        「哈？」

        「供完了两个人一起喝茶不就有了新的回忆了吗？你觉得怎么样？」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真是让整个人都耳目一新的提议啊。

        「噗……是啊。」

        虽然很是想笑，不过紫最后还是忍住了这股冲动。

        「这样才像我们啊。」

        ————阴郁的气氛已经一扫而空。

        这才像话，泪水就应该留给过去，至于未来嘛……

        当然是用微笑来面对了。

        p.s:今天群里发生了点事情，一上来的时候看到两个熟悉的名字退群简直吓死我了。往上翻了一翻，感觉有点难以形容。现在琴键已经回来了，说了这么些————墨镜你快点回来！（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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