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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怕是要衰败了罢


沈郁堂一怔,知道这是她一段难以回顾的经历,不由地出声唤道:“婉仪。”

        赵婉仪回过头,冲他抿唇笑一笑,道:“无事,不过是和她说说罢了。”

        夕月的不安分,是因为她有野心,也因此胆子大。

        况且她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特别感受到赵婉仪对她的敌视,并不像从前宋贵妃陪陛下来花园的时候,她只不过捧着一支海棠路过,就被宋贵妃阴骘的眼神吓得赶紧换了条路走。

        于是她抬起眼睛,看着赵婉仪温婉柔美的面庞,突然觉得自己一身灰尘,满面泪痕是多么的狼狈。

        赵婉仪蹲在地上,本来是很失礼的一个动作,却被她做的极其自然。

        她嘴角甚至微微勾起,对夕月温声道:“本王妃刚出生,就没了母亲,继室入门之后,接连生了一女三子,从小妹妹是掌上明珠,而本王妃住在后宅角落里的厢房。常常是吃的残羹剩饭,因为经常差来的丫鬟,总是要迟了那么半个时辰。”

        夕月一愣,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眼里闪动着什么,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赵婉仪站起来,一双眼眸古水无波地瞧着她,淡淡地像在说别人的事——虽然对于她这个占了原主记忆和身体的人来说,确实是别人的事情。

        但是偶尔回想起来,还是会有切肤的悲怆。

        她握住沈郁堂伸过来的手,道:“本王妃出嫁前过的日子可见一斑,今日与你说,却是也不是为了让你同情,只不过想要告诉你,就算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总归是在这个世上走,有谁又能够一生顺遂?”

        夕月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反驳道:“纵然这样,若是您像奴婢一般,出身草芥,您怎么可能嫁给睿王?”

        赵婉仪道:“古语有云,乌获举千钧之重,而不能以多力易人。越是上位者,越是有千钧重负,日子过得越是艰难。就像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其实都是不长久的东西。而拖着这些不长久的东西让它们走得长久,这个苦,不是尝过的人不知道。“

        沈郁堂似有感触,长叹了一声,道:“你与她说这些做什么,她不过是一个小宫女,又怎么体会得到这些。“

        这话对于夕月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她看着睿王看着王妃的眼神,猛然间明白过来,她所设想的一切美好的未来,都是建立在睿王已经看上了她的基础上。

        而只要睿王妃在,睿王就不可能有别的女人。

        纵然是三妻四妾寻常,可是她就是这么笃定,因为睿王那个眼神是那样专注,足以把她的一腔热情浇灭。

        这么久过去,沈郁堂终于正眼看了夕月一眼,说出来的话却是薄凉之极:“丙寅,你把她带到太后宫里罢,看太后怎么发落便是,后宫里的事情,不归本王管。”

        丙寅答应一声,扭着夕月便走。

        夕月忙大声求饶起来:“王爷,王妃!饶了奴婢啊!”

        赵婉仪有些许担心:“皇祖母不会重罚她罢?”

        沈郁堂看了她一眼:“怎么,还在为她担心?”

        她今日的表现,着实取悦了他,看着她因为别的女人靠近自己而生气,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赵婉仪道:“我是很生气,可是她不过是一个可怜女子罢了,再说了,你睿王殿下走到哪里都有姑娘看,这跑出来一个摔在地上,不是意料之中么……”

        沈郁堂笑道:“怎么,王妃吃味了?”

        赵婉仪就是吃味了,也不会说出来让他知道,抿了抿唇,白了他一眼:“谁吃你的味儿?”

        沈郁堂笑得止不住,眼泪都出来了,他心情大好,握紧她的手道:“本王就喜欢王妃这般,将言未语、欲说还休,真是风姿绰绝,甚是有趣。”

        赵婉仪一边与他往宫外走,一面道:“这个……夕月,最后会如何?”

        沈郁堂见她一直问,于是也正经回答道:“不过是罚俸几月罢了,从前也有这般的宫人,皇祖母就是直接罚的俸禄。”

        赵婉仪一想到,沈郁堂是从小就有宫女这般可以接近,今日还是她这个正经的嫡妻在,不知道平时她不在,甚至是更早以前,睿王没有娶妻的时候,宫女们不更是趋之若鹜。

        顿时心里就别扭极了,闷着头一言不发,只默默地任他拉着自己往前走。

        直到二人上了马车,沈郁堂才发觉她的不对劲,伸手揉了揉她的脸,道:“娘子怎么不说话?这是……生气了?”

        赵婉仪一把拍开他:“没有,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沈郁堂一听,就知道肯定是生气了,他有点懊恼自己方才一时嘴快,要将那些破事说给赵婉仪听,一时手足无措,想了半日,道:“你方才不是问宋家的事情?我告诉你,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赵婉仪嘟囔道:“我没有生气。”

        沈郁堂无奈道:“好好好,你没有生气,那我讲宋家的事情,你听不听?”

        赵婉仪看了他一眼:“你想讲就讲嘛。”

        沈郁堂彻底失去语言能力,半晌才道:“那我讲了。”

        他看着赵婉仪,见她虽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是身子却还是微微向他这边侧过来,便知道她还是在意,不由一笑,道:“宋家算是大魏最大的世家了,对皇室的忠心有目共睹,可是自从宋太傅去世之后,如今的家主,就是宋贵妃同父同母的兄长,世袭了宋太傅的爵位,野心也大得多,居功自喜,拉帮结派,父皇起初念在宋家的功劳,都没有追究。”

        赵婉仪也听出些意思了:“原来?”

        沈郁堂点头,低声道:“前几日他联合了几个一派的大臣,上书请立沈郁楚为太子。”

        赵婉仪大吃一惊:“陛下怎么说?”

        他很高兴她的反应,一听到这个事情,就来担心他:“父皇当然是震怒,当即摔了折子,不但将上奏的几人传去上书房痛骂一顿,同时还把我那三皇兄叫过去一起斥责了好久。”

        赵婉仪突然明白为什么宋贵妃今日如临大敌,也许从三皇子被责骂开始,她便十分地不安了,而如今看到沈郁楚这般举止,更是害怕自己会趁机利用这个事情,来对他怎么不利。

        可是不说她不会用美人计这一着,就算是沈郁堂听了,也必定是反对的。

        她道:“所以父皇就准备对付宋家了?”

        沈郁堂点点头,又摇头,道:“是,也不完全是。宋家独大了这么久,每代帝王的后宫都必有宋家的女儿为妃,甚至为后,父皇是通过这个事情,想到若是让宋家再继续做大,不担保将来不会左右皇位更迭,甚至是谋权篡位。”

        赵婉仪听罢,沉默了半晌。

        向来一个家族,就是盛极必衰,这些都是难以逃开的规律。

        不单是家族内部,子嗣们的衰落,或是凋零,更是皇室的猜疑会随着它的功劳越来越大而日渐加深。

        如果家族的掌管者不懂得及时抽身的道理,那么这个家族的灭亡,也是其必然的走向。

        但是不免让人感到一丝唏嘘。

        赵婉仪道:“国公府如今这个样子,也怕是要衰败了罢?”

        沈郁堂以为她是想到了自己的生母曾经也是管着那个家,因此有些伤感,但是他又向来不会说谎,踌躇半晌,还是道:“晋国公如今不过是区区大理寺卿,看他如今的样子,也不可能立出什么大功,往上升怕是难了,小辈中只有赵宗彦也还堪大任,不过白氏嫁进赵府,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说完又笨拙地安慰她:“但是好歹赵府还能够保全下来,不必像宋家那般,将来不知道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赵婉仪道:“我才不会为国公府那些人怎么样,不过是突然想到,随口问一声罢了。”

        沈郁堂见她这样说,便也由着她,道:“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同你是一样的。”

        马车很快到了睿王府,刚一下马车,就见小玉迎上来,神色紧张得很,看看赵婉仪,又看看睿王,低声道:“王爷,王妃,国子监祭酒卢乔松卢大人来拜访了。”

        沈郁堂一听见这个名字就皱眉,虽说赵婉仪说他不过是幼年的一个朋友,因为从前的事情产生了一些误会,但是他莫名地就对卢乔松产生了一股深深的敌意,直觉听到这个名字就浑身不对劲。

        “他来做什么,不见。”

        小玉急得蹬脚:“王爷,人家已经在前厅了!“

        赵婉仪也烦恼不已,问道:“他来做什么?”

        小玉道:“卢大人说他是来为自己先前的失礼举动道歉的,加上进来新近入京,想要趁此机会结识一下王爷,带了好多礼,全堆在前厅呢。”

        沈郁堂不耐烦地咬了咬牙,他也是很少有被人逼得这般情绪失控。

        他背手在后,冷冷一哼道:“罢了,去会见一下亦不是什么大事,若是躲着像缩头乌龟似的,到还让别人以为是我怕了他!”

        赵婉仪听到这话,止不住地笑起来,于是亦跟在他身后一同去了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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