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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医疗翼伤员


“我们不和斯莱特林比赛了!”伍德冲进扫帚间大声对其他球员宣布,“刚刚弗林特来找过我,我们这一场要和赫奇帕奇打。”

        “为什么?”其他队员齐声问道。哈利尤其不明白,自从艾比击碎马尔福的绷带后,他就不再装作受伤的样子了,他们还能因为什么取消比赛?

        “斯莱特林的击球手从扫帚上摔下来了,一个小时前才送进医疗翼。”也许是遗憾自己不能马上和老对手弗林特赛一场,伍德看上去相当郁闷,“他们没有备选的击球手能上场。”

        “哪个击球手?”乔治连忙问,“是那个总想用球棒打人的博尔吗?”

        “是艾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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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你一个小姑娘打什么魁地奇啊,多危险……”哈利跟着乔治和弗雷德一路狂奔到医疗翼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杰玛的哭声,夹杂着艾比虚弱的安慰。

        “……别伤心了,我错了,给你唱首歌好不好?”

        听着她开始怪腔怪调唱塞蒂娜沃贝克的《你用魔法勾走了我的心》,三个人悬着的心放下一半。

        “听上去情况应该没有多严重,她还有力气把歌唱成这个鬼样子。”乔治拍拍哈利的肩膀,带头走进医疗翼大门。

        “不要哭了,杰玛,我现在没事啦。”艾比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努力探着胳膊想要帮她拿一张面巾纸,不知道牵动了哪里的伤口,疼得呲牙咧嘴。看到进来的三个人,她还挺高兴:“哈!现在我应该是全霍格沃兹最有排面的球员了吧,刚送走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找球手,格兰芬多的球员们又来看我了。”

        费力扯下被雨淋得半湿的球服披风放到一边,弗雷德走到艾比旁边轻轻摸了摸她还沾着点泥浆的头发:“知道你很想念我们,但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制造见面的机会。”

        “好吧,下次尽量挑一个格兰芬多训练的日子,说不定你和乔治还能接我一把呢。”艾比试图吹流氓哨来缓解气氛,撮起的嘴在看到哈利脸上凝重的表情后不自觉放下了。

        这边杰玛还没完:“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家伙,二十多英尺高的地方摔下来,你还能笑!要不是运气好摔进泥坑,你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躺在这里呢!”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没日没夜费心准备newt几乎耗尽了杰玛所有的理智和冷静,这让她脆弱的情绪一直悬在失控的边缘。艾比挣扎着想拍拍她,被弗雷德尽量轻柔的一把按了回去:“好好躺着,不要乱动。”

        “你到底为什么会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是因为球队里有人故意欺负你吗?”想起那次从霍格莫德回来后艾比和德拉科几近跌破冰点的关系,再结合斯莱特林拉帮结派的情况,哈利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几分道理。

        “没有……其实这是个意外……”她眼神飘忽着不想继续回答。

        “热身运动没做到位,她飞到半空的时候腿抽筋了。”庞弗雷夫人杀气腾腾走过来,看到地上新添的几排泥脚印,投向他们三个的目光顿时又凶恶了不少,“你们是觉得这里还不够乱吗?现在都给我出去!包括你,法利小姐,都出去!”

        看到被赶出去的三个人脸上露出几乎一模一样的“见鬼了”的表情,艾比非常不好意思地偏过头装死,假装自己只是医疗翼一片平平无奇的白色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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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好伙计,你醒了!”

        “你觉得怎么样?”

        “——我们还以为你死了!”

        七嘴八舌的慰问夹杂着尖叫声吵醒了刚睡下没多久的艾比。她揉着沉重酸软的眼皮慢吞吞抬起头,发现外面的雨渐渐小了,天空中暗沉沉的云也散开了一些,隐隐有了放晴的趋势。

        费力伸出胳膊撩开白色帘子的一角,她看到旁边的病床围着一群湿淋淋、满身泥浆的格兰芬多,哈利半躺在床上,手中捧着一小堆类似扫帚零部件的木头碎屑。

        他的扫帚爆炸了?

        也许真的不应该在白天服用缓和剂,艾比晃着越来越混沌的脑袋想。

        可能这只是个别现象,但她服用过缓和剂后(不论多么小的剂量)就会出现非常显著的嗜睡症状,效果堪比强力活地狱汤剂,连庞弗雷夫人备好的无梦药水都省了。

        周围的交谈声渐渐变得模糊而遥远,医疗翼暖烘烘的被子干燥柔软,让人直犯困。在这场与药物的拉锯战中艾比逐步落败,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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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艾比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傍晚,天边最后一抹橘黄色光芒透过玻璃,正温柔地将医疗翼洁白的一切镀上一层透着红色的橙黄。

        艾比迷茫又疑惑地打量着摆在床头柜上一棵造型奇怪的黄色大白菜,她记得上次睁眼的时候它还不在这里。

        “海格送的地蜈蚣花,他下午来看望我们两个,你当时还睡着。”哈利指指自己床头柜上那株黄色植物,艾比这才发现他一直在看着自己。隔在他们之间的白色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撤走了,她只要一抬头就能望进那片翠绿的深海。

        “你怎么也住进来了?”她撑着床板慢腾腾坐起来,把枕头垫在背后。

        “我从扫帚上摔下来了,”哈利情绪低落地解释,想了想,又不情不愿补充道,“因为被一百多只摄魂怪围攻。”

        艾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安慰吗?看看那个床头柜上成堆的零食水果和卡片吧,他这一天听别人安慰估计都要听吐了。

        于是,她决定保持安静。

        两个从空中坠落的球员就这样沉默着,一动不动数着对方眼睑上镀了橘色光芒的睫毛,很长一段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梅林,他的睫毛可真长。

        艾比为自己的发现在心中小小的惊叹了一下,她从不知道哪个男孩子的睫毛可以这样长而浓密,让她忍不住联想到鹿、兔子、幼猫以及一切存在于世界上的温和柔软的生命。

        过于绚烂的夕阳洒在他的脸上,将那双翠绿明亮的眼睛映出柔和模糊的细碎光芒,这让她有一种正在使用天文台观测仪凝视星辰的错觉。

        哈利实在是个很好看的男孩子。

        她在心里向创造一切的梅林简单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敬佩之情。

        被映成橘黄色的房间里,莫名令人心悸的气息在沉默中悄然蔓延起来,混着地蜈蚣花浅淡又奇异的香气。

        静默到足以凝固时间的对视让艾比心里慢慢滋生出奇怪的感觉,像是血管里钻进了一只来回跑动的蚂蚁。她觉得自己不能再看哈利的眼睛了,连忙垂下脑袋,慢慢往手指上绕自己的头发。

        “我们都住进医疗翼,格雷可能要挨饿了。”

        “但愿巴克比克会把海格给它的貂肉分一些给格雷吧,毕竟它们是一起参加过倒霉蛋俱乐部的朋友。”哈利的声音依然闷闷的,但听上去似乎比刚刚好了一点,“幸好医疗翼不允许神奇动物探望,不然我们的床头柜一定会被死貂肉堆满。”

        “庞弗雷夫人绝对会当场疯掉,然后拔光它们两个全身的毛。”

        闲聊的间隙,艾比忽然发现床脚边躺着一只精致的小盒子,银色包装闪闪发光。努力探过上半身拿起那只盒子,她小心地拆开外包装,打开盒盖,看到里面整整齐齐躺着几只蜂蜜公爵新出品的冰耗子。

        西奥什么时候喜欢用这种浮夸的包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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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伤害哈利,求你了,杀了我吧……别杀哈利……”

        “………哈利,醒醒,哈利……”

        “滚开!你这个愚蠢的女人,现在让开………”

        到处是潮湿黏滑、已经腐烂的手,令人毛骨悚然的乞求声混着疯狂的大笑,绿色光芒闪烁在黑夜里,伴随着女人凄厉的尖叫。

        “哈利!快醒醒!”什么人在拍他的脸………

        带着头巾的黑色身影慢慢靠近,朝他伸出一只腐烂的手………

        下意识紧紧攥住那只手,哈利猛地睁开眼,意外对上一双在月光下微微闪烁的蓝色眼睛。

        “哈利?”艾比用另一只没有被抓住的手在他眼前试探性地晃了几下,犹豫着轻轻问:“你这次……是真的醒了吧?”

        “呼,对不起,我把你吵醒了吗?”哈利松开她的手腕坐起来,撩开被汗水打湿后紧紧贴在额头的碎发,靠在床头平复自己狂乱的心跳。

        “你接着睡吧,我不会再吵你了。”

        “白天睡太久了,我睡不着,”摸摸他湿漉漉的脑袋,艾比赤着脚回到自己的病床上,慢慢坐下,双眼放空看着天花板,声音很轻,“你似乎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

        “摄魂怪,它们包围我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些声音………”哈利简单描述了一下声音的内容,又有些不安,“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我可以听到,我真的没有他们所说的那么脆弱……”

        “你当然没有,我知道。你是保护魔法石,打败蛇怪的勇士,你是个勇敢的格兰芬多。”你是个比我要勇敢太多的人。

        “可我依然会被摄魂怪影响,只要它们一靠近我就能听到那些声音,我妈妈临死前的声音。”他习惯性把手伸进半湿头发里,有一下没一下揉着,手心慢慢被没干的冷汗濡湿。

        “伏地魔杀害他们时我只有一岁,我以为自己不会记得那些事情,原来它们一直都在,一直跟随着我,在我脑子里。”

        “喝一点庞弗雷夫人的无梦药水吧,你真的应该好好睡一觉。”艾比起身探向床头柜,在黑暗里摸索着寻找白天没有喝的无梦药水,思绪却飞到另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落。

        妈妈的哀求和惨叫,布莱恩诺特的施咒声……

        那些是真的吗?还是她自己出于对布莱恩诺特十几年来深入骨髓的恨凭空臆想出来的?

        “摄魂怪,披着一件斗篷,像水里泡烂了一样,有着结痂的手掌,全身跟腐烂了一样。凡是它经过的地方,那处所在的人会被吸去所有快乐和勇气,让人想起最可怕的事,并且他的兜帽下面的“嘴”会吸去人们的灵魂……”

        让人想起最可怕的事情,而不是单纯勾起人内心深处的恐惧。

        从各个角度来说,艾比都是个出类拔萃的好学生,卓绝的天赋和过于争强好胜的性格让她轻而易举就能熟记书本上几乎所有的片段。但此刻放空的大脑被这些凌乱的碎片疯狂而迅速的占据,让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要是个门门都拿t的巨怪幼崽就好了。

        想起最可怕的事情……

        想起曾经经历过的,真实存在的可怕事情。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布莱恩诺特才是当年的酷刑执行者,是他施用不可饶恕咒折磨了妈妈,间接或者直接杀害了那个他口口声声说深爱的女人,而不是所谓的食死徒安东宁多洛霍夫。

        他的话是假的,真诚的表情是假的,也许连那些滚烫到足以烫伤梅林的眼泪也是假的。

        艾比感觉自己的内脏都扭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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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真的,你们为什么突然要拉着我一起去霍格莫德?这可是假期前最后一次外出约会的机会了。”扯着秋毛线帽上的绒毛球玩,艾比第三次“友好”回应了前方一群拉文克劳极度八卦的眼神,“特别是全校四个学院都在猜测你们是不是打算分手的时候。”

        “分手?我和塞德好得很,我们只是太久没有和你一块走,有点想念我们的三人时光。”秋踮脚搂住艾比的脖子,一把夺回自己的毛球,仰头冲着旁边的塞德里克笑,很快得到来自男友的一个大力摸头动作。

        “那些下注的人并不了解魁地奇精神。魁地奇是神圣的公平竞技,不是拉扯人情和个人恩怨的地方,球场上的一切恩怨应该终结于球场。”正派的赫奇帕奇之光表情坦荡而认真,丝毫没有表现出赛场上被女朋友半小时就打败的难过和别扭。

        秋张小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作为不久前在球场天空互不相让争夺飞贼的找球手,他们的赛后表现让那些等着看热闹的家伙输尽了自己的赌金。特别是拉文克劳战胜赫奇帕奇后,两个人脱离球队在球场中央热烈拥抱的场景,在一比五十的赔率为背景下简直像场轰轰烈烈的金加隆告别仪式。

        每当这种时候,艾比都能迅速回忆起自己爱这两个人的无数理由个之一:正派、公私分明。

        简直就是正道之光。

        “说得好!走吧,请你们去三把扫帚喝一杯,为了神圣的魁地奇精神!”身高又蹿了一截的艾比轻松勾住两个人的脖子往前走,把脚下厚实的积雪踩得咯吱作响。

        没走几步,艾比迎面撞上了一团空气,连带着和她勾肩搭背的正道之光情侣也被带着猛地踉跄了一下。

        “怎么了?”秋以为艾比扭到脚了,连忙蹲下去想看看她的脚踝。

        “没有没有!我没事。”看到面前凭空出现的一对脚印,艾比几乎是下意识把已经半蹲下去的秋捞了起来,“你们先去占个座位吧,我先找,呃,找赫敏说几句话。”

        她看到从三把扫帚里匆匆跑出来的赫敏和罗恩,赫敏转过头朝她递了个眼神。

        一眼看穿艾比的吞吐和躲闪,塞德里克只是轻轻皱了皱眉,没有接着往下问:“你确定自己一个人没问题?”

        “没有。”

        “好,那我们两个先进去。你还是只要黄油啤酒吗?”

        朝身后比出一个肯定的手势,艾比跟着那串凭空出现的足迹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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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的霍格莫德是很冷的,厚厚的银白色雪层把包括树枝的一切生命都覆盖。

        空旷的林边寂静无声,披着厚实灰色斗篷的红发姑娘沉默地站在冷风里,如果不是面前雪层上不时出现的杂乱脚印,可能她也会产生自己是独自一人的错觉。

        他在被什么困扰着,这一点艾比可以肯定。

        我该说些什么吗?还是做点什么?几乎没有任何安慰人的经历的艾比有些苦恼。她与男孩的相处经验里这方面可以说是完全的空白,西奥多和她的苦恼基本上同步,无声陪伴胜过一切;德拉科?德拉科心里藏不住任何烦心事,他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嚷着找爸爸。

        赫敏和罗恩远远站在树林旁的石块边,一副想过来又不敢的样子。多年的友谊让他们比谁都明白哈利现在是一颗怎样易燃易炸的麻瓜炸弹。

        就在艾比试图到赫敏那里求助的时候,隐形衣下的哈利忽然抓住了她的小臂。

        “你……马尔福知道,他知道布莱克和我的关系,开学时就知道。你……你是不知道的,对不对?你不知道,不然你一定会在开学那天就告诉我。”哈利没有掀起身上的隐形衣,可艾比完全能想象到他现在的表情是怎么样的,急切,困惑,又带着些隐隐的哀求意味。

        她其实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知道什么?”

        “布莱克是害死我父母的凶手,他是个叛徒。”

        用木然不带感情的声音机械地说完自己在三把扫帚里听到的一切,哈利的声音终于染上些人类的情绪:“你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对吗?”

        “我不知道。”艾比睁大眼睛,很真诚地看着面前的空气。

        作为一个纯血世家的极端边缘人员(排外人员,更确切的说),除非德拉科这样的核心子弟主动提及或者她自己偷听,否则艾比基本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这样的事情。

        努力通过脚印和声音来源辨别着哈利的位置,艾比抑制住走过去掀起隐形衣的冲动,只是静静朝他的方向望去,无声又耐心的等待着。

        深冬寒风裹挟着他们,把血液和呼吸一同凝固在冰天雪地之中。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久到艾比暴露在空气中的鼻尖开始变得麻木无知觉,逐渐呈现出她头发才会有的颜色。

        流水般的银色透明纺织物逐渐滑落,露出哈利永远乱糟糟的黑色头发。透过蒙着白雾的镜片,那双艾比一直都很喜欢的,永远对她闪烁着温暖光芒的翠绿眼睛,此刻似乎被什么泥浆般黏稠阴沉的东西给填满了。

        艾比习惯性想要像以前那样伸手摸摸他的脑袋,但尚带温热的手伸到半空时,她忽然想起自己面前的男孩早已不是个孩子,没办法再被从前那种哄小孩的方式安慰。

        “为什么总是身边的人在背叛我们?”哈利慢慢走向她,像个在风雪中迷路的孩子。

        “因为陌生人和敌人没有那个机会,”艾比犹豫地把手放回斗篷下,无声用眼神拥抱着他,两个人说话间呵出的白色雾气逐渐纠缠在一起,“只有身边的人才知道我们的弱点和秘密,他们拥有我们的信任,并且有机会对此加以利用。”

        “即使是我们所爱的人?”

        “特别是我们所爱的人。”

        就像她的父母,爱尔维拉普威特和布莱恩诺特。

        又一阵风极速略过他们,哈利猛地打了个哆嗦,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话,还是自己过于单薄的衣衫。

        “现在是冬天,你穿得实在太少了。”艾比想拿出魔杖给他施上几个保温咒。

        哈利好像完全没听到她在说什么,事实上,从他的表情来看,他现在很可能什么都听不到。哈利慢慢伸出自己的手,动作轻柔又坚定地扯下艾比头上的兜帽,垂下头,把自己的脸埋进世界上最好的隔音材料里。

        哦,好吧,这也算是一种不错的保温方式。艾比这样想着,往上扯了一把自己宽大的厚斗篷,尽力裹住快要冻僵的男孩。

        今天实在是非常糟糕的一天,可还是要提前祝你圣诞节快乐,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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