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ru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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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ren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thyme。
thyme开着他那辆银灰色的兰博基尼直直的停在他的面前，车轮和柏油路面摩擦响起尖锐刺耳的声音，飞溅起的小石子打在了ren的裤腿上，他向后退了一步避开，视线看向驾驶位上正握着方向盘的thyme身上。
车里的thyme也在看着他，不过眉间褶皱明显，看起来很生气。
ren拧了拧眉。
thyme下了车，手一挥关上了车门，“砰”的一声，活像那辆身价几百万美金的兰博基尼是他上辈子的仇人。
“ren，你怎么和那个女人说话？”thyme口吻很冲的质问他，“你明明知道我和她有仇吧？”
ren将手放进口袋扭头向gorya离开的方向看了看，gorya的身影已经消失了，看来已经离开了这里。
“没什么。碰巧遇到而已。”ren垂下眼说。
ren从小性格就很安静沉默，从来不喜欢与其他人有太多的争执，如果说thyme时像随时随地都会爆发的火山一样爆裂滚烫，那么ren就是极地里落在冰川上的阳光，看起来温暖却冰冷。
很难想象这样性格迥异的两个人会成为朋友，不过他们确实是相处了十几年的朋友。
“是吗？”thyme口吻里带着狐疑，因为gorya是第一个敢踹他的女人，他现在想到gorya就很不爽，所以当然不喜欢自己亲近的好友和自己讨厌的女生凑在一起。
他看着ren平静的表情，心道或许是想多了。
“我看你们聊的挺开心的。”thyme随口问：“在聊什么？”
ren和gorya聊的事情虽然不是很重要，但是也不想将两人之间的话都说出来，于是ren避重就轻地说：“她在花店打工，我准备明天买一束花带给mira。”
完全是ren的做法，thyme笑了一下，用拳头轻轻捶了一下ren的胸口，“就这啊？你看起来挺喜欢她的？”
thyme说这话的时候口吻很随意，只是落到ren耳朵里，他却不由地愣了愣。
他应该说不喜欢，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她挺有趣的。”
“有趣什么啊！”thyme勃然大怒，他还是第一次被除了自己亲姐姐的女生踹。
“那就是个暴力女！”
thyme忿忿的样子让ren想起昨天他被gorya踹倒在地的样子，侧过脸笑了一声。
“的确很有趣啊。”ren声音调侃，“都敢踹你。”
也就是ren他们这样开thyme的玩笑才不会被他揍了，thyme双手叉腰气得在ren面前走来走去，好不容易按捺下怒火，他抬手将车钥匙扔进了ren手里。
“算了。”thyme从副驾驶上了车，扬了扬下巴示意ren从驾驶位上坐。
“你开车。”
ren发动了车，兰博基尼的发动机响起震耳欲聋的轰鸣，飞速地行驶在曼谷的街道上。
将车窗拉下，thyme将胳膊搭在窗外看着路边忽明忽暗的橘色路灯，他想起和gorya并肩走的女生，嘴角微扬忽然笑起来，带着冷酷：“明天又有新玩具了。”
ren没说话，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thyme。
他以为thyme说的是gorya，刚想开口对thyme说些什么来阻止，身边的thyme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不是那个女人。”
thyme说不是那就不是了，ren轻轻地“嗯”了一声。
至于明天是谁成了玩具，ren踩在油门上的脚微微使劲，发动机的声音更大了，银灰色的兰博基尼在街道上飞速而过，就像一道闪电。
他看着前方的街景，漫不经心的想。
那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20/
第二天ren来英德的时间比平时要早一点，学校里学生还很少，他下了车朝教学楼的方向走，半中间忽然看到走在前面的gorya。
她带着耳机，似乎是在听歌，垂在裙边的手指随着摆动的裙角轻轻打着节拍。
有路过的男生偷偷看她，她却毫不畏惧的看回去，朝男生的方向恐吓式的发出一个奇怪的声调。
男生被吓跑了，ren看着gorya对那个男生的仓皇跑走的背影翻白眼，歪着头笑了一声。
ren看着gorya的背影跟了上去，他步子快腿也长，所以并没有花费太久就走到了gorya的身边。
gorya看起来被突然出现的他吓了一跳，握着手机向旁边退了一步，看到是ren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ren哥，是你啊。”gorya慌张地摘下耳机表情有些讪讪，大约是想起昨晚的事，脸又开始涨红。
ren看出来了，他轻轻笑了一声，配着他那张清俊雅致的脸实在让人着迷，他对gorya说：“你还说f4是恶霸。”
他微微弯腰，垂眼朝gorya笑，“刚才看起来你才像英德的恶霸吧？”
意识到被ren看到吓唬男生的gorya更慌乱了，红着脸解释：“我只是不喜欢他们总看着我……”
说到半中间，有些懊恼地垂下头。
感觉越解释越奇怪。
ren双手插兜，表情轻松。
“对了，ren哥，你昨晚不是说你要挑一些花？”gorya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要？”
ren想了想，“唔——你什么时候下课？”
gorya今天的课不多，她理了理头发，声音低低的：“大概十点吧。”
两人走在路上，周围的学生三三两两地出现，因为看到ren和gorya走在一起的画面，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是惊讶。
ren也不在意，视线冷淡地轻轻扫过偷偷举起手机的人，将那个人吓了一跳。
gorya还在说话，手中的手机却叮咚叮咚地响起来，她停下脚步拿出手机随意地看了一眼群里的消息，瞳孔不由自主地紧缩。
群里有人发了视频，是她在英德的朋友——hana。
她被贴了红牌，已经被人带走了。
手中的手机几乎握不住，gorya下意识迈开腿就像朝体育馆的方向跑，却被身边的ren拉住了手腕。
“怎么了？”
ren拧着眉低头看着慌乱的gorya。
握着手机的gorya像是看救星一样看着ren，说：“ren哥，我的朋友…我的朋友hana被贴了红牌，我要去找她。”
ren想起昨晚thyme的话，他表情虽然凝重，但是眼中却带着不解。
他不明白gorya为什么要去旧体育馆，她明明知道另一个人被贴红牌就意味着她解放了——即使被贴红牌的是她的朋友。
ren看着面前表情慌乱的gorya，轻声说：“不要去。”
他说，“就是因为那个女孩你才被thyme贴红牌的吧？为什么要去？”
ren垂眼看着gorya，看着她阳光下剔透的黑眼睛，“她从来没救过你。”
ren的声音还是很温柔，像徐徐的春风，沾着春日的暖意，可是春风轻柔地吹过人的脸庞，却只留下彻骨的冷。
他握着gorya的手背gorya使劲掰开了，她的眼中满是惊讶，在离开前对ren说：“她只是害怕了，她还是我的朋友。”
gorya低下头说了一句：“对不起，ren哥，我要去找她。”
“花的事，我一会儿去找你，就在天台，好吗？”
他看着gorya朝旧体育馆方向飞奔的身影，缓缓地收回了停在半空的手。
掌心的好像还残留着刚才的触感，ren的手垂在身侧，轻轻地握了握。
gorya果然很特别。
ren想起那些官方新闻中对他的赞扬，不论哪一篇报道在说到他的时候都穷尽笔墨地形容他温柔有礼，性格体贴善良。
他善良吗？
ren垂眼看向自己刚才握着gorya手腕的掌心，嘴角的弧度已经消失不见。
伪善的人被赞扬，真正善良的人却从来没被发现。
ren凝视着gorya跑远的背影，朝旧体育馆的方向走去。
因为gorya。
他想真正善良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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