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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温书


第5章对诗

        “你会做饭吗?”何梓民突然跑题。

        沈萱宜讶异,心想这大男孩子是不是脑袋进水了,不着天不着地的。她淡淡地随口一答,“会做蛋炒饭。”

        “不错,会做蛋炒饭。”何梓民欢呼雀跃起来,伸出双手,冷不丁抱着沈萱宜转了一圈,吓得沈萱宜赶紧挣脱。他思维真跳跃,问题又从他口中出来了:“去上晚自习?”

        沈萱宜不禁笑起来。“你先去晚自习。我去看看夏秘书他们的活动弄得怎样。”

        校园的小道上,绿荫匝地,花香四溢。而活动大致散了,只有几个同学还在这里,不成队列不成型,稀稀拉拉的,显得与校园优美的风景很不协调。然后各自散了,也陆续往教室方向赶去。

        忽然,沈萱宜听见乐音。她侧耳倾听,是江边!传来乐音,悠远旋律丝般细切,然后明亮,悠扬。萨克斯风,怀乡,怀旧?淡淡的感伤,抑或重逢的窃喜?时而夹杂十面埋伏般锐利的情绪,划破暮色,升入高空。让人驻足,内心一震,奔涌一腔热血,好像飞扬远方。

        沈萱宜走在去教室的路上,晚风吹拂着江岸的灯火,忽隐忽现。路旁的枫树叶沙沙作响。山窝小聚的场景如同营帐,悄悄地驻扎。

        教室门虚掩,里面静寂寂的。轻轻地推开门,小心翼翼地钻进去,众同学没有抬头。何梓民的视线沿着沈萱宜的身影画了弧线。夏佳伟咕噜站起,轻悄悄地来到沈萱宜座位前的空座位坐下。

        “你哪里去了?这许久不见你人影。活动都不知如何开展了?”夏佳伟小声嘀咕。

        沈萱宜兀自整理着自己的书桌,然后白了夏佳伟一眼,又环视了一下静静学习的同学们,示意不要说话。

        看着沈萱宜的眼色,夏佳伟倏然收住。悻悻地拿了一本历史书,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沈萱宜拿出语文复习资料,何梓民的话犹在耳,按作家作品特色解读现代文、文言文、古诗词阅读理解,头绪豁然清晰。做了几篇,顿觉敞亮。找出文言实词虚词,这是弱项,适当地记一记吧,等考上大学就好了!沈萱宜想。

        教室里蕴含的都是青春学子们混合的气息和专心致志的神情。透过窗户,沈萱宜望向室外,窗外的路灯显得有些苍白。没有下雨,只有曈曈的树影和各色小虫轻微的嘶鸣。

        下晚自习的铃声响了,何梓民恢复了平时的清峻丰神。沈萱宜拿着一本《唐诗宋词鉴赏》正赶往宿舍。夏佳伟追着沈萱宜喊。

        “沈萱宜,明天活动还继续吗?”

        “你们这么有个性,都准备好了吗?有没有为头发言的?能否和金镶玉中学比拼?要是弄成不像样子,丢脸!张扬个性也要出彩。”沈萱宜“呵呵”一笑。

        夏佳伟站在暗夜的天空,似乎看不到明日的光明。但是美丽的身影洒了一地,细长的影子截断了枫树下斑驳的碎片。

        沈萱宜到了宿舍大门前止步,迟疑片刻,正往二楼走。何梓民从花坛边钻出,宿舍门口目送她走到二楼。正准备往自己寝室去,回头又见她出来了。

        “你丢东西了吗?”

        “没。想在外面站一会,缓一口气再进去。”

        “晚自习复习,够闷的。要不,我们沿着跑道走一圈?”

        “好。”

        镜片后有光亮闪烁了一下。到绿荫操场,何梓民捡了一块水泥地盘腿而坐。沈萱宜远远地捡块石头坐着,继续漫游唐宋诗词。

        夜色渐深,语言空挡,万籁俱寂。雨丝远游,春月高挂,江岸萨克斯乐音了无,渐远处橘子洲头也归沉寂。

        “你听,橘子洲畔江潮生。”

        “听到了,海上明月共潮声。张若虚在和我们隔空对话。”

        “这个足球场是我们学校离橘子洲头最近的地方。你看那边的灯火,霓虹炫舞,总让人有丝失落。好在月亮对我们不离不弃,你再听,月亮敲打我们心灵的声音。”

        “嗯,月亮听过了《诗经》,听过了《离骚》,听过了‘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她想听我们赋诗。”

        起身,准备回走。“哎哎,你最近在读什么?”“读莎翁,读泰戈尔,读十四行诗,读白朗宁夫人。”

        “你读这么多,现在读早了吧?高考又不考!难怪的你在班上开口就不一样,这样读下去,诗文会脱口而出了。”

        “读一读,还没有想到去实践创作。十四行诗严谨,我学不会!”

        “不必学意大利的‘彼特拉克’体,也不必学英国柯林斯的‘抑扬格’,单是写写咱高中生自己的十四行诗,就足够有趣了。”

        “也是。我们试试,合写一首?”

        “我写的哪能称之为诗?就是翻译古文一样。我不会写诗。”沈萱宜脸色微醺。

        “呵呵,你学学我吧。不求文章扬海内,但求朝暮出真言。你定诗题。”

        “绿茵芳草地。”想到足球场,沈萱宜脱口而出。

        “你不记得了?我们刚到这个学校时,曾经一起把书包行李放到刚才我们坐的地方?要写芳草地,也要以‘久违的芳草地’作为标题。”

        “我们”“一起”放行李的地方?沈萱宜失忆了。“不行不行。”

        “那就写我。‘久违的帅哥’。”何梓民脑子转得极快。

        “那也不行。”

        “那要怎样?你随便写一个开头,我倾尽全力配合写好这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合作的诗。我们来听听白朗宁夫人的诗。”

        何梓民“咳咳”两声清理嗓子,带感情地深情背诵了《十四行诗》的第六首:

        舍下我,走吧。可是我觉得,从此

        我就一直徘徊在你的身影里。

        在那孤独的生命的边缘,从今再不能,

        掌握自己的心灵,或是坦然地

        把这手伸向日光,像从前那样,

        而能约束自己不感到你的指尖

        碰上我的掌心。劫运教天悬地殊

        隔离了我们,却留下了你那颗心,

        在我的心房里搏动着双重声响。

        正像是酒,总尝得出原来的葡萄,

        我的起居的梦寐里,都有你的份。

        当我向上帝祈祷,为着我自个儿

        他却听到了一个名字、那是你的;

        又在我眼里,看见有两个人的眼泪。

        镜片后泪光闪烁。第一次见一个七尺男儿独对自己满眼是泪,沈萱宜愣在哪儿。“孤独”“掌心”“梦寐”“两个人的眼泪”这些词句断断续续地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心帘漂移。

        悬案。猜想。大概是月光亮映射的吧,未必就是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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